我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等他醒來問話。
天曉得,他這一覺幾乎睡了一天一夜!外加半個白日!由於他霸占了我的床,我隻能趴在桌子上將就。
府上來送飯,將食盒放在門口,所幸靳安此刻睡眠安靜,等房門再次被反鎖,我將食盒拿進內室,擺出餐盤。
“有洗澡水嗎?”靳安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被嚇的手一抖,這人怎麼總這麼突兀!說話突兀!行事突兀!突然開口說話,差點嚇掉我手中的盤子。
我說,“你敢再離譜一點嗎!睡我床就算了!還問我要洗澡水?你要在我這裡洗澡嗎?”
他赫然坐起身,盤腿看著我,一臉若無其事的認真,“再不洗澡,老子要臭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憤憤不平,“你彆太離譜!”
“將近四天沒合眼。”靳安從床上走下來,看到了靠窗方向的水管,他自顧自的拎起膠皮水管往屏風後的木桶裡倒水,“差點把老子熬廢了。”
他自說自話,根本沒聽我在講什麼,全程都在解決他自己的需求。
我瞪著眼睛看他,“你做什麼?”
這間房裡有水管,直通院子裡的水井。他往木桶裡蓄水……
我剛要過去製止他,便見他將上衣整個往上一翻,全脫了!他說,“彆過來!”
露出一整個強悍的上半身,魁梧強健的肌肉上傷疤縱橫,麥色肌肉繃得很緊,體格健康有力!充滿年輕男性的力量感。
我他娘的!
我急忙捂住眼睛。
他順勢扯下珠簾,將我隔擋在外。
我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回到外室。
這他娘的,根本沒把我當外人!
睡我床!在我麵前洗澡!還用我的浴桶!
說出去,簡直要貽笑大方!我會被人笑死!
“有牙刷嗎?”靳安清冷問了句。
“有屁!”我怒罵。
氣衝衝從抽屜裡翻出新的牙刷和牙粉扔給他,又扔給他兩條新毛巾!想了想,從抽屜裡翻出角皂扔進去。
我這裡沒男士衣物,便敲了敲門,向外麵的士兵索要乾淨用品。
我說,“我兒子把床給弄臟了,能不能給我拿兩套乾淨被單來。”
沒多久,丫鬟給我拿來了新的被單和褥子,我說自己鋪,將丫鬟打發走。
隨後,把要來的被單扔給他一條。
等他洗浴完畢,披著一條純白的被單從屏風後走出來,香噴噴坐在我桌子對麵,開始狼吞虎咽乾飯。
他將被單披成了簡易睡袍的樣子,胸膛掛著水裸露在交錯的錦布邊緣,整個人野性利落極了。
屏風後的水,他已經通過支起的窗戶,全處理掉了。
軍裝和襪子都清洗乾淨,掛在櫃子邊緣。
吃飽喝足,他方才抬起陰鷙雙眸看著我。
我沒敢看他,“你總該說說,自己為什麼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