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死去。
我根本邁不出第一步,亦不能在他身邊繼續慢慢被消磨蹉跎,沒時間了。
這一刹那,我決定跟靳安合作。寧乾洲剛剛那一番剝削侵略的目光,成功勸退了我。
我做不到,死都做不到。
堂親們看著這一幕,隻當我跟寧乾洲在調情,眾人打牌的打牌,看畫的看畫,閒聊的閒聊。
寧乾洲不再看我。
遠遠聽見拏雲的哭聲,我走過去跟孩子們待在一起。
吃年夜飯的時候,嫂嫂們勸酒。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嫂嫂們用養生葡萄酒勸我,說,“這酒養身子,養顏。”
我謝絕,滴酒不沾。
畢竟不想死在寧乾洲前頭,我要開始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我小心翼翼坐在叔母身邊,或許她從叔父那裡聽到了很多事情,這婦人特彆護我。我全程埋頭吃飯,誰都不敢看。
寧乾洲剛剛那一下子,真的要我命了。
我以為自己豁得出去。
事實上,我連他曖昧的眼神都接不住,更不用說肌膚接觸。全身都在抗拒,靈魂都在戰栗。
叔母給我夾菜,“多吃點。”
我有些心不在焉。
她輕聲寬慰我,“很辛苦吧。”叔母撩起我耳邊的亂發歸於耳後,“乾洲性子太內斂,又不擅長溝通。遇到事情了,他隻會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解決。你跟了他這麼多年,也是辛苦。”
我搖了搖頭。
她說,“我若是你,八成撐不到現在的。孤身一人,小小年紀,很不容易。”
她歎息一聲,莫名共情我,“你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寬慰暖到了,眼淚突然掉落進碗中。遇恨不哭,卻受不住這般突如其來的關懷。
叔母突然發現我掉眼淚,嚇到了,“怎麼哭了這是?大過年的。”
眾人紛紛看向我。
偌大的紅木圓桌,十來人圍坐,孩子們單獨跟在另一桌。
我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見眾人都在看我,朦朧視線掃過寧乾洲,他亦高高冷冷注視我。
我拿起紙巾急忙擦眼睛,“被辣椒辣到了。”
“你們吃,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我起身要走。
“坐下。”寧乾洲拎著酒杯喝了口,眉也不抬,不輕不重說了句。
我看他一眼,顧及靳安。為了不讓寧乾洲察覺多一分的異常,我又坐回原位。
“媽。”寧澈突然出聲,“你不太適合坐在那個位置。”
叔母怔了一下,她坐在寧乾洲左邊,叔父坐在寧乾洲右邊。她眼眸微轉,便躬身跟我換位子,將我換到了寧乾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