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科三樓儘頭是產房,這種地方往往是副本內最容易出事的場所。
白鈺澤慢慢挪到病房門口,把門反鎖,這才退回原位,繼續翻看,他感覺自己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
四月六日,晴。
一覺醒來,手腕好疼,頭也好疼,這種熟悉的感覺,我的病又要複發了嗎?姐姐居然要幫我拿藥,她真的好善良,可是院長哥哥警告過,不可以和其他醫生說話,他們都討厭小孩子,會罵我,打我,我聽話,才不吃他們的藥。
四月八日,陰。
我的日記本不見了,姐姐也不見了,這個新來的室友好奇怪,他為什麼一直躺著不動也不說話,我的姐姐去哪裡了,院長哥哥說過她會一直陪著我的,為什麼不見了。
我要去找姐姐!
我馬上就找到你了。
我已經找到你了。
……
後邊的日記是在白鈺澤翻開後一筆一筆慢慢浮現的,就像是有人正在書寫一樣。
按時間算,白鈺澤是在四月六日淩晨就把日記本拿走的,怎麼可能還會有這幾天的記錄。
正當他震驚不解的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走廊中傳來。
“姐姐,我找到你了。”
那聲音由遠及近,回蕩在空曠而又無人的三樓走廊內。
“姐姐,我找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
響起的每一聲呼喚,都在提醒白鈺澤,外邊的東西很清楚他在哪裡。
窗外的天不知何時漸漸暗了下來,就像日記本中記錄的天氣那樣,本就沒有開燈的病房更黑了。
他看了看四周,這地方原來是由給產婦做飯的小廚房改造的病房。
想要藏人幾乎不可能,同樣的,他想要找個地方躲藏起來,也不可能。
許之誠的聲音就像催命符一樣,越來越近,他已經許久沒有過這種緊張刺激的感覺了。
仿佛置身懸崖邊緣,下一秒就會墜入穀底,心臟狂跳到喘不上氣,腎上腺素飆升,他喜歡這種危機感。
許之誠能夠精準的找到他,不外乎是因為那本日記,這人還有用,他不想和boss硬碰硬。
主要是害怕失手把人打死,肉鬆肯定又會跟他索賠天價賠償,得不償失。
先前翻閱時已經將日記拍照記錄,趁著許之誠還沒來,他直接將日記丟出窗外,混淆方向,拖延時間。
廚房的天花板是防水板,藏進去一個成年人應該不成問題。
之前看過那麼多夾層藏屍,沒想到今天輪到他來切身體會了,鑽進去後,把那塊板子複原。
這裡邊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還以為會看到各種管道、電路什麼的,沒想到隻有幾根排水管。
等等,外邊的聲音好像停止了,也沒有聽到開門聲,許之誠被日記本吸引走了?
空間太小,他趴在那裡翻身都困難,更彆提查看了,好不容易將板子挪開一條小縫兒,腳腕處傳來疼痛。
“姐姐!原來你在這裡,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