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從公司回來,剛進門,南老放下報紙,笑眯了眼,“小顏呐,來,快到爺爺這裡來。”
阮顏怔了下,“這是有什麼喜事嗎,您這麼高興?”
“你不就是喜事嘛,那天在曲小姐的生日宴會上,你表現得很不錯!”南老摸著胡子,很是自豪,當然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快告訴爺爺,你那幅瑰寶的臨摹之作哪來的?讓爺爺也開開眼,瞧瞧是哪位畫家能把這絕跡臨摹得栩栩如生。”
如此有實力的畫家,他得趕緊讓孫女把人收入麾下!
阮顏坐在沙發,無奈地笑,“臨摹絕跡的老先生不在了,那幅畫是我從他孫子手裡拿的,捐贈給博物館也是了了老爺子生前的心願。”
南老惋惜,“的確,有此筆功,還能臨摹出絕跡的畫家,世間少有,也不知道這位老前輩的孫子是何人。”
阮顏笑說,“高曜,也是我朋友。”
南老驚訝地看著她,當即樂道,“真不愧是我親孫女,連結交的朋友都這般不簡單,倒也是福氣。”
南戰看著阮顏,此刻心裡想著,女兒是她這樣的,倒也還不錯…
管家這時走了過來,“老爺,傅總來了。”
阮顏頓住,看到南老不悅的表情,她放下提包,“爺爺,我出去看看。”
走到門外,迎麵碰上徐徐走來的傅廷洲,萬丈驕陽下,他輪廓虛幻迷離,俊美得不真切,身上黑色緞麵襯衫泛著一層冷冽的光澤,直至匿入屋簷下的陰影,輪廓更為清晰。
阮顏朝屋內看了眼,走向他,“你怎麼一聲不吭就過來了?”
他蹙眉,“讓你回來住兩天,連信息都不回了。”
她一噎,其實信息她看到了,但確實不想回複,於是心虛地避開他視線,“我忘回了。”
傅廷洲看出什麼來了,眉頭皺緊,“回來住隻是一個借口,你再跟我鬨脾氣?”
她依舊平靜,“我沒跟你鬨,信息太多,我沒注意看手機。”
傅廷洲將她扯到身前,虛虛實實摟著她,“南蕖那晚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結合這數日的情況,他大概想了下,阮顏態度確實不對勁,就連說話都方式都變得很奇怪。
阮顏一笑,“她說了什麼重要嗎,有心瞞著的事情,即便我問了,也等於白問,還不如彼此冷靜一段時間,也許等你想通了,一切就好了。”
傅廷洲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不明顯,很快被眼裡那道沉翳覆蓋,然而還沒等他做出其他解釋,他接到了個電話。
阮顏在他拿手機那瞬間,瞥到了來電顯示,就是曲晚。
對方說了什麼,傅廷洲麵色深沉,“行,我現在過去。”他掛了電話,看著她,“晚點我會跟你說清楚。”
阮顏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咬了咬唇。
當初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即便是南蕖的電話,他也沒有拋下她去找南蕖,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第一次察覺到了危機。
儘管知道傅廷洲暗戀她,喜歡上了她,但那也是他從加拿大回國後的事情吧,如果曲晚真的是他心底的那個女孩,昔日的白月光,他一定會選擇曲晚吧…
不知道為什麼,整顆心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像缺失了一塊,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