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駕車直奔回霍莊,一入客廳,眾人紛紛望向她。
氣氛相當怪異。
傅廷洲兩腿交疊端坐在沙發,手裡端著一杯茶水緩緩喝進,掀起眼皮看著走來的女人,動作停頓了下,一言不發。
他眼中的淡漠,疏離感,讓阮顏從內心生出一絲落寞。
也意識到,現在的他已經被成功催眠了。
“你是誰?”
傅廷洲眉頭擰緊。
分明是沒見過的麵孔,卻讓他感到幾分熟悉。
阮顏深吸一口氣,笑了聲,“你老婆。”
他定住,“什麼?”
老婆?
他結婚了?
阮顏止步在他麵前,“我們可是持證的合法夫妻,你可以查。”
“我沒有印象。”
“你當然沒有了。”阮顏俯身逼近他,指了指腦袋,“因為你這摔壞了。”
傭人麵麵相覷,沒有吭聲。
傅廷洲將茶杯擱在桌麵,身體後仰,靠在椅背,示意一側的管家,“是真的嗎?”
管家雖然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也回答,“她確實是您的妻子,是您從華國帶回來的。”
傅廷洲揉著額角,閉目養神。
好片刻,他睜了眼,眼底一片清明,“我們何時結的婚,我沒印象了。”
“三月二十八。”
“認識多久了?”
阮顏抿唇一笑,“很多年了吧。”
傅廷洲頓住,撩起眼皮看她。
她擠出淚,掩麵委屈起來,“我們還有孩子,但你這個父親很不稱職,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半年時間,現在還把我們孤兒寡母給忘了,你這個負心漢!”
“孩子?”傅廷洲握住她手腕,盯著她,“我們有孩子了?”
他的胸口,有些悶沉。
莫名其妙的鈍痛。
尤其看到她哭,他很不舒服。
“嗯呢!”阮顏彆過臉,輕哼,“誰知道你不是背著我們在外麵養小三小四了。”
“不可能。”他蹙眉。
“怎麼就不可能了,你都失憶了,當然不記得了!”
“不會。”
傅廷洲揉著鼻梁骨,深呼吸,“我是不記得了,但我絕對沒有對不起你們。”
阮顏眯眸。
他被催眠抹去的應該是在華國的所有記憶,否則,他不至於連南蕖都不記得。
管家上前詢問,“少夫人,少家主他怎麼會突然忘記了您呢?”
她低垂眼皮,“他記憶被洗了。”
“什麼?”管家驚訝,有些難以置信。
“你們先退下吧。”
管家點頭,帶著傭人離開。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傅廷洲起身要走,她將他拉住,“你去哪?”
他駐足,轉頭看著她,麵容有些疲乏,“上樓休息,怎麼了?”
阮顏心底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