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囚禁了。”
“嗯……我再睡一會兒……”
等等,月鏡風被囚禁了?!
雲舒玉立馬清醒,艱難從床上爬起“不是才過了一晚上麼,莫知安就忍不下去了?”
站在旁邊點熏香的沈嵐雪聞言,把香爐調了調位置,雪白的發絲垂在香爐上。
沈嵐雪“他知道昨天隻是個開始,也不能確定我們還會做什麼。再加上龍脈已經被侵蝕三分之二……囚禁皇帝隻是為了加快侵蝕速度。”
“為什麼?”雲舒玉不太理解囚禁皇帝和加快侵蝕速度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皇帝還和龍脈有關係嗎?”
沈嵐雪點點頭“有。”
然後神情變得微妙“凡間的皇帝都和自身國家的龍脈有關,他們身上有國運加身,可以反哺龍脈。換而言之,隻要月鏡風不死,龍脈就不會被完全侵蝕。”
雲舒玉還是不太明白,坐在床上托著下巴“那莫知安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月鏡風?”
殺了多省事,還要搞什麼囚禁,這不是標準的反派失敗套路麼……
沈嵐雪撥弄香灰的動作一頓,雲舒玉看著他成功從臉紅到了脖子。
雲舒玉“……?”
他沒問彆的吧,沈嵐雪的臉怎麼突然紅成這樣。
難道他剛睡醒控製不住自己剛才還問彆的了?
沈嵐雪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臉,低聲開口“莫知安要竊取的是國運,國運在皇帝身上,所以需要用雙修采補的法子獲得月鏡風身上的國運。”
“他囚禁皇帝,應當是準備把采補的速度加快。等到成功,月鏡風也就油儘燈枯了。”
雲舒玉“……?!”
這也太……雲舒玉隻恨這個世界沒有表情包,不然他一定給沈嵐雪發十個八個的表達他現在的無語加震驚。
“那個……阿雪,咱們不用去救月鏡風去嗎?”
雲舒玉都有點憐憫月鏡風了,雖然他這個皇帝當的挺失敗的了,還做了那麼多惡。
但是這種死法……也太不體麵了。
沈嵐雪臉上熱度褪去,淡淡道“救不了,他心口早就被莫知安下了回春蠱。這種蠱蟲能讓遲暮之人返老還童,唯一的缺點就是下蠱者死,中蠱者也要死。”
莫知安是一定要死的,月鏡風也得死。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兩個就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而是月鏡風上了莫知安的賊船。
雲舒玉一陣唏噓,把元寶從獸寵袋裡掏出來揉了半天。
現在,就要看安王的行動能力了。
安王府,書房。
月鏡西正在站著練毛筆字,旁邊跪著甲一。
“王爺,今天早朝月皇沒有出現,國師告知各位大臣月皇病重,吩咐他代為監國三天。”甲一蒙著一張臉看不清神色,“關鍵是,國師真的拿出了陛下的手諭。”
月鏡西聽完直接笑了出來“嗬……代為監國?虧他能想出來,月鏡風就是隻剩下一口氣也舍不得他那個權力。我們宮裡的探子怎麼樣?”
甲一語氣平靜“全部失聯。”
月鏡西放下手裡的毛筆,待到墨跡乾涸才把宣紙提起“可以進行下一步動作了,把月皇和國師一起修煉邪術的消息儘快散布到整個月城。就說‘天地亂,妖人現’裡的妖人是國師,再把那批兵操練操練。畢竟,明天要打一場硬仗。”
似乎又想起來什麼,月鏡西叫住甲一“對了,傳信給趙將軍,選擇權在他手裡,端看他想不想為愛女報仇了。”
“是。”
真有意思,月鏡西撕掉練字的宣紙,那趙將軍好不容易找到的、老家糟糠之妻生下的女兒,來月城第二天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恰逢月鏡風猜忌武將,趙將軍沒敢大肆尋找,便在暗地裡偷偷找著,最後一切證據指向了國師府。
那時國師風頭正盛,沒人敢觸他的黴頭。
於是趙將軍把查過這件事的人都滅口了,把真相藏在心底。
不過這件事月鏡西恰好知道,在昨天打著月神化身的名號聯係了趙將軍,希望在逼宮時能得到他的幫助。
趙將軍昨天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想來過了一晚上,他應該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