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員在聽完蘇老的話後,不禁微微一愣,回身朝著剛才走過的車廂望了望。
“蘇老,您剛才說那人二十歲左右,隨身帶著一個大鐵皮箱子?”
列車員撓了撓頭,又和蘇老確認了一遍。
“沒錯,彆看那小夥子年輕,但應該算是個成功人士。
隨身揣著一遝子大團結,出手十分闊綽,買瓜子火腿腸都不帶找零的。
你如果見到的話,一定會印象深刻。”
列車員搖了搖頭,露出一臉淡笑。
“嗨,嚇我一跳。
剛剛我過來時,隔壁車廂還真有一個跟您描述差不多的年輕人,隨身帶著一個大鐵皮箱子。
不過那小夥子倒是摳得很,一盒素盒飯都不肯買,還一嘴的怪話,說什麼要辟穀。
想來應該不是您要找的人!”
辟穀?
蘇老手裡剛剛拿起的筷子吧啦一聲掉在了桌麵上,渾濁的老眸中閃過一抹精芒。
蘇燁是有名的書法大家,可謂學富五車,博古通今。
自然明白隻有那些求仙問道的修道之人,才會選擇辟穀。
“你說的人在哪?”
蘇燁乾瘦的臉頰一陣顫抖,直接站了起來。
“就那,隔壁車廂倒數第三排,靠窗戶的位置。”
蘇燁連忙從座位上挪了出來,激動地身形一個跌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還好列車員伸手扶了一把,蘇燁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蘇老,您慢著點。”
蘇燁用手捋了捋頭發,然後對著車窗整了整衣領,朝著列車員問道。
“我現在的穿著儀表可還算得體?”
列車員也有些懵,實在搞不懂一向溫文爾雅的蘇燁會忽然如此失態,隻能呆呆的點了點頭。
“還好。”
蘇燁深吸了口氣,這才朝著隔壁車廂快步走去。
隻是短短幾分鐘時間,對麵的胖子已經將兩盒紅燒肉造了個乾乾淨淨,嘴唇上看起來油光瓦亮。
“呃…………”
這死胖子抱起汽水瓶咕噔了一口,朝著我打了一個飽嗝。
原本我倒也不怎麼惡,可這死胖子一直在我麵前胡吃海塞,搞得我肚子裡饞蟲都被勾了起來。
奈何囊中羞澀,小師叔把我私藏得的老婆本搜刮了個乾淨,如今我手裡就幾十塊的零錢。
這車上一次我也坐過,當時咋沒覺得上麵東西賣這麼貴呢!
讓這死胖子搞得我心煩意亂,根本無法平心靜氣的調息打坐。
“算了,去廁所喝點涼水好了。”
我搖了搖頭,便準備起身離開。
誰知我才剛剛站起來,卻發現一名穿著格子襯衣相貌儒雅的老頭,站在了我的麵前。
“大爺,麻煩讓一讓,我出去一趟。”
蘇燁死死的盯著我也不說話,渾身顫抖,熱淚盈眶。
我心道莫非這老頭也尿急?
“您看起來貌似比我急,要不您先去尿好了。”
蘇燁這才回過神來,一臉激動的朝著我點了點頭。
“老天保佑,我總算找到你了。”
找我?
我皺了皺眉,朝著四周掃視了一圈,確定這老頭就是在跟我說話。
“大爺,你是不是搞錯了。”
蘇燁一臉激動之色,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錯不了,我找的就是你。”
“哎……大爺,咱有話好好說,我沒撞過你啊。
這可是火車上,咱可不能空口白牙的誣賴好人。”
我心頭一陣咯噔,暗道莫不是遇到了碰瓷的。
“小師傅,是我啊!咱們見過的,半年前也是這趟車,有一隻妖物藏在了我的背上。”
我轉了轉眼珠,朝著蘇燁仔細端詳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