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糧食,都是老朽挨家挨戶盯著村民們將家中所有餘糧裝好送來的。”
秦氏手絹捂鼻的走上前,哭訴道“這往後,咱們怕是要啃樹皮了!”
村長輕拍了拍秦氏的肩膀以示安慰,轉頭對官差說道“還望官爺們早日將賑災糧送來,我們還等著賑災糧下鍋!”
“放心吧!拉著糧稅回縣城後,隻要縣令大人下令送糧,我們定會快馬加鞭送來。”
安月詢問著捕頭官差“那麥子尚未成熟便收割,顆粒不夠飽滿,又怎能充當糧稅?”
“縣令大人倘若追究起來,屆時給我們定一個‘以次充好’的罪名,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天災之下,想必縣令大人自有考量。”
捕頭官差邊說著邊指揮著他的手下,將牛車上的糧食逐一清點、記錄,然後搬到他們的馬車上。
……。
躲在暗處的領頭山匪,輕聲說道“兄弟們,村民們已經上交糧食。”
他湊到旁邊蹲著的人耳邊,小聲說道“抓緊去給那頭的兄弟傳話,讓他們提前準備妥當,隻要官差運送糧食至咱們埋伏的地段,就即刻動手。”
一旁的人點點頭,輕手輕腳的去通知埋伏在半路的同夥山匪。
……。
此時,一群官差毫不知情的牽著馬車,運送著幾大車的糧稅和蠶繭,朝著石井鎮方向走去。
村長一家三口和安月站在原地,望著官差們離開百裡村的背影,心中的兩塊石頭,終於落下一塊。
還有另一塊石頭,在所有人心中懸著。
他們隱隱擔憂著不遠處的山匪,會不會趁機來襲。
更不知山匪會不會如料想那般,直接去劫掠官差押送的糧食。
村民們被官府派人來搜刮走一半的存糧,個個心情低落。
村長招呼著兒子李景湊近他,說道“景兒,你跑前頭去小聲通知村民們去村西頭開會,最好是讓他們小聲的口口相傳。”
“好的,爹。”
李景應聲後,跑到最前頭小聲對眾人說道“大家夥兒相互通知村民往村西頭聚集開會。”
“大家去在村西頭開會…”
村長神色凝重道“此番雖說暫時應付過去了,也不知接下來那群山匪,會不會也來洗劫咱們村子。”
安月安慰道“叔翁莫要憂愁,咱們再好好想想法子,總有辦法應對山匪。”
村長點點頭,招呼著村東頭的村民說道“叫兩個村東頭的後生留在此處看守,一旦發現山匪動靜,立即敲鑼朝村西頭跑。”
“嗯,成!”村民應聲著。
秦氏走上前說道“懷仁,月月,咱們趕緊回村西頭吧!想來村民們都到齊了。”
“叔翁叔婆,您二老先去吧!月月還得回家對家裡人簡單安排一番,完了我會立馬趕去村西頭。”
“成成成,去吧!丫頭記得早點過來,一定要幫著叔翁想想應對之法。”村長朝安月擺手說著。
安月‘嗯’聲後,轉身便朝自家跑去。
……。
此時,一群官差絲毫未覺危險將至,依然因為收到糧稅而感到高興不已。
他們緩緩前行,馬車上的糧稅和蠶繭隨著馬車的顛簸微微晃動,發出沉悶的‘咯吱’聲響。
大路兩旁的樹林之中,高亢合唱的蟬鳴聲,像是在為山匪們打著掩護。
很快,官差們即將進入山匪的埋伏地段。
領頭山匪領著一群山匪從官差後頭包圍過去。
官差押送著糧食和蠶繭,來到山匪劫掠的最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