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極儘諷刺和羞辱。
雲朝暮隱忍和痛苦在這一刻忽的達到了頂端,她抬起頭看向坐在那裡的帝無暝,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他哪裡懂她的苦難和恨怒,擔憂和急迫?也是,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而她又怎麼會認為帝無暝會幫她呢?
她所遭遇的一切,根本沒有人可以幫她,除了她自己。
這本身就是一條充滿荊棘和苦難的路。
而此時,柳姨早已經雙眼通紅,她上前一步,走到雲朝暮的麵前,深深的行了一禮,“孟家丫頭,您的情誼民婦領了,人各自有命,這些年民婦也早已經看透了,翎兒是生是死民婦都認了,孟家丫頭,咱們走吧。”
話落,又衝帝無暝道,“王爺莫怪,是民婦與孟家丫頭叨擾了。”
雲朝暮眼睛澀的厲害,她怎會看不出柳姨是不想讓她為難。
她一把抹掉眼中的淚,而後站起身,臉上並無怨懟的表情,隻是一種深深壓抑的平靜,她看著帝無暝,“幽王爺,臣女叨擾了,臣女這便告辭。”
她扶起柳夫人轉身就走,卻在轉身的瞬間眼中燃燒出熊熊殺意,帶著孤注一擲的狠絕,她要去找蕭湛,去找雲芊芊,大不了將事情真相公之於眾,同歸於儘。
“站住!”
卻就在這時,帝無暝一聲嗬斥。
他臉色沉凝的厲害,心口憋著一口氣,讓他有股想殺人的衝動,明明是他將人碾壓於泥底,卻每每對上孟輕歌,他都有一種氣的怒火高漲的感覺。
雲朝暮站住,她沒有回過身來,倔強的孤獨的站著。
“孟輕歌,誰慣得你這一身的臭毛病,你求本王辦事,卻容不得本王說一句問一句了?”
帝無暝冷嗤道。
雲朝暮一身傲骨早已被打碎,是在血淚之中重新活過來的。
她沒了求帝無暝的心思,又一身疲憊,便倔強的站在那裡,整個人背脊挺直,好似什麼都不能將她打倒一般。
帝無暝被她這副樣子氣的冷笑一聲,之前跟王老談話的時候還有說有笑,但麵對他時,隨時都冷著一張臉,一身的清高自傲。
這個女人一身都是秘密,卻偏偏他也上了船。
“孟輕歌,記住你自己今晚說的話。”
帝無暝忽道。
雲朝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她今晚說的話好多,是指哪句?
下一刻就聽他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人,將柳夫人安排入住東院清風閣,冷風帶隊,去追蹤楚翎消息,務必在暗處進行。”
“是。”
帝無暝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動了。
冷風一個閃身便離開了原地,當即便有人上前恭敬的請柳夫人入住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