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裘言敲響了蘇鏡的房門。
“知府大人那邊已經答應見您了,不過要找的那人……還是沒有頭緒,我還在派人繼續在附近的村鎮裡麵尋找。”
其實結果蘇鏡已經猜到了。
任正作為屍部尚書,這次隱藏身份出來,除了解決那東西之外,應該還有著彆的事情。
看來隻能等他來找自己了。
果然,說什麼自己是幫忙的,都是騙人的。
蘇鏡跟隨著裘言出了客棧。
走在保定的街道上,熱鬨得有些冷清。
那東西對民心的影響是巨大的,保定城內的百姓之所以還對官府抱有期待,也是因為官府隱瞞了近日屠村的情況。
比如昨晚那整個村子被血洗,今天保定城內沒有聽到哪怕一丁點的風聲。
有時候,閉著眼睛蒙住耳朵,會活得更幸福。
“此處是荀大人的宅邸,大人,就在裡麵等您。”
裘言將蘇鏡帶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府邸前,府邸很低調,門上甚至沒掛牌匾。
“保定的知府大人,姓荀?”蘇鏡有些意外。
那嫁衣女屍便姓荀,名為荀香徊。
挺好的名字,小園香徑獨徘徊。
裘言笑著說道“荀家在我們這邊是大姓,祖上就出過不少布政司和知府,家族顯赫。”
雖然大梁並不以世家為中心,但這些顯赫的家族占據著生產資料和資源,自然更容易供養出所謂的才子,占據要職。
蘇鏡對此並沒有什麼排斥。
裘言與那管家交談了兩句之後,得知是自家老爺的貴客,管家的態度也是殷勤了不少。
幾人穿過了回廊,來到了大堂。
“大人,老爺還在書房接待客人,還請大人稍等片刻。”管家拱手客氣說道。
很明顯,他是知道蘇鏡真實身份的。
蘇鏡點了點頭,便在客位上坐下,羊大人也坐了下來。
沒多一會,下人便上了熱茶。
大堂側邊,壁爐中火焰熊熊燃燒著,但因為門大開的緣故,裡麵的溫度也沒比外麵暖和。
兩人就這樣坐著等著。
可茶上了一壺又一壺,眼見了日到天中,卻也沒等到自己想見的人。
裘言臉上尷尬的神色掩飾不住。
“蘇先生,興許是……”
他想要解釋,可卻被蘇鏡打斷了。
“看來荀大人並不在乎保定百姓的死活,倒是蘇某自作多情了。”
說實話,被這樣對待,蘇鏡是有些不太自在的。
這件事情與自己多少有些關係,畢竟荀香徊的屍體被對方給搶走了,自己的請命還沒完成。
但就算如此,對方和荀香徊對自己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
畢竟那東西就算再凶狠,麵對羊大人,也隻能選擇退縮。
而自己的實力,要超過羊大人。
這是羊大人自己承認的,若真是生死相搏,沒有勝算。
裘言聞言,欲言又止,最後卻隻能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門外卻是緩緩走進來一人。
蘇鏡還以為是那荀大人。
可一旁的裘言卻是皺了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笑著。
蘇鏡皺了皺眉,忽然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而後看向那進來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