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些心思,莫要瞎琢磨,練準頭最先得把你的腰背挺直,隨後才是手臂上的力道。”
就在林弋想要回手給他身後的陳紹一肘的時候,陳紹倏然大吼喊出了聲。
“放箭。”
嗖的一聲,箭尖離弦直中靶心。
陳紹的唇角勾了勾,這才滿意的鬆開了手,後退一步鼓勵了林弋。
“等下好好練習,如若再不會便過來尋我,我再親自教授你一回。”
說著,腳步移動去了下一個人指導。
林弋無語至極。
特麼的,老子用你多管閒事?平白的占了老子的便宜還敢嫌棄老子,要是再敢有下一回,老子直接一腳把你小子踹飛。
有了先前的教訓,林弋不敢把準頭練得太差,而是取在靶心和靶邊的中間。
這樣的成績在一眾人處於中等,比下有餘比上不足,不會讓她顯得太過突兀。
另一邊的陳紹離開了林弋,過了五六人又遇見了與林弋一般笨的小子,他與先前一般握住了那新兵的雙手親教他射箭,卻在心裡感到了一陣惡寒,渾身不禁打了個寒噤,喉間還有一股粥水想要噴出的衝動。
真是奇了,同樣的動作隻是身前的人兒不同,為何會有不同的反應?
難不成是後頭的人一身臭汗味熏得他想要嘔出?
是了,林弋的身上便沒有那樣的臭味,而是一種淡淡的清香。
新兵們在日頭底下足足練了兩個時辰,陳紹這才允了眾人收了弓,收攏集合後他宣布下晌休沐,眾人可以去大營外南一裡的河水裡洗浴沐發,搓洗軍服。
一眾新兵聽了歡呼一片。
他們來了軍營十餘日還是頭一回放了休沐。
身上的衣服早不知被多少汗水浸透幾回,皮膚上早就黏膩得不堪,他們隻想現下就投入河水好讓身子爽快爽快。
“弋郎,咱們一道去河邊遊水罷?”
這十餘日的相處,一什的十個兄弟相處愉快,排在林弋前頭的田大壯聽到要放休沐,便轉了頭邀約林弋一同去河裡洗澡。
林弋的嘴角狠狠一抽。
特麼的,老子才沒興趣看你們一群糙漢亮白條呢,老子還有事要趁著下晌辦去呢。
林弋搖了搖頭,回話道,“不了,你們與其他兄弟一道去罷,我還有事,要去提奚鎮裡一趟。”
“你要去作何?”
“我想問問在哪裡能寄了信,離家前耶娘可是囑咐了我一到軍中就要捎信回家的。”
田大壯聽了哦了一聲,也未提及讓林弋幫忙與他也捎上一封,道了一聲早去早回,便回頭去拍前頭的兄弟了。
營房裡,林弋並未急著出去,而是換下了一身兵服才帶了錢袋子和腰牌出了排房。
幽州沈府,清明院。
沈樉的書案上頭堆滿了各色文書,都是沈曜命人送來讓他批閱的,隻為他儘快熟識經略軍中的軍務以及範陽九州往來的公文。
他這些時日不在府裡,便把公務悉數交予長子處理,交待了遇到大事再去尋他。
長清自外頭走了進來,手裡提了一壺才泡的茶,並一碟子點心。
“阿郎,你都在此坐了大半日了,該歇上一歇了,這是仆才衝製的新茶,還有大廚房新製的牛乳酥。”
“唔,你予我倒上一碗,還有好些公文要看。”
長清哦了一聲,在嘴裡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