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還提出疑問,同行是冤家,王普水平太高,封殺他,大家都巴不得。
“我隻是聯係各個班主,不帶王普乾活。”張班主惱火起來:“誰知道,老家夥和他那個死胖子徒弟,竟然撐起一場活,這次打敗他們,以後就不會有主家找了,讓他徹底起不來。”
張班主原地轉了一圈,論嗩呐藝術,這邊還真的無法相比。
至於他自己,用王普的話,他是被師傅趕出門的,連皮毛都不到。
“這樣……”思索了一下,張班主眼睛一亮:“大家一起吹,合奏,隻要聲音蓋過王嬋就行,農村人喜歡熱鬨,懂個屁藝術。”
這主意倒是不錯,幾位吹手立即行動起來,合奏聲嗚哩哇啦,聽不出藝術,但確實熱鬨。
雙方聲音在村子上碰撞。
“開始了,那邊也開始了,看看去。”
果然,就像張班主說的那樣,沒幾個人懂什麼藝術,很多人吵嚷著,向徐家那邊湧去。
人一下子變得稀稀拉拉。
“黃皮皮,夏二愣,我們也熱鬨起來。”
喬宇聽出點門道,大聲吆喝。
人容易審美疲勞,必須不斷換花式,才能留住人。
王嬋繼續吹嗩呐,黃皮皮夏二愣敲動鑼鼓家夥。
夏天和柳如燕玩大鑔小鑔。
一群人敲敲打打,就兩個字,熱鬨。
怎麼熱鬨怎麼來。
王嬋一曲金蛇狂舞,大家跟著歡快節奏,敲打得熱血沸騰。
畢竟都很年輕,一時間神采飛揚。
原本很多打算離開的,也停下腳步,不斷叫好。
上午,暖場一個多小時,溫家明顯占上風。
溫軍覺得揚眉吐氣,中午吃飯時候,特意向大家敬酒:“開頭不錯,祝這次演出成功。”
“祝我們一帆風順,打敗對手。”黃皮皮有點驕傲地笑著:“那幫老江湖,也不咋的嗎。”
“皮皮,你是不是喝多了。”喬宇拉了他一把:“這才是剛剛開始,三場活,每場三個小時,你要想清楚,我們有哪些絕活,如何撐下去。”
“我們的絕活好像不多。”黃皮皮這才冷靜下來,撓了撓頭:“如果集中表演,一場就完。”
他們的活,就那麼幾個,胸口碎大石,拳術,散打,柳如燕的飛刀。
這些節目,還不能重複,沒了新意,看熱鬨的馬上就得跑光。
“我剛才想了一下。”喬宇用筷子在桌上劃動:“對方有劇團演出,一定會吸引很多人,我們隻有把幾個節目分散,每一場演出一兩個,配合王嬋師姐的嗩呐,撐夠時間就行。”
“我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喬宇有自知之明,剛才向溫軍了解過情況,雙方班底實力懸殊太大:“隻要吸引一些人,好看一點撐得起場麵就行。”
“也隻能如此。”
黃皮皮有點泄氣,正如喬宇所說,贏沒希望,隻能勉強應付。
徐家那邊,張班主也在製定方案,一位年輕人鬼鬼祟祟靠近。
他叫溫廷,溫家的旁枝。
“打聽怎麼樣?”
張班主低聲問。
“他們節目有限,隻能分配在三場中,儘量拖延時間,沒有任何信心。”
“我就知道,一群烏合之眾,能有什麼持久的節目。”張班主笑起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分配節目,拖延時間,想得美,我要一場就把你們節目逼得用光,看你們下麵兩場怎麼辦。”
很快,午飯後,雙方敲鑼打鼓,第一場演出,正式拉開帷幕。
較量,也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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