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淵趕忙扶起禇正楓,按身份,禇正楓是親王,怎麼也是他行禮,按輩分,禇正楓是禇璿的叔叔,更不能讓長輩給他行禮了。
“韓王殿下請放心!隻要有我在一日,就不會讓璿兒受到一點兒傷害的。”
寧鴻淵看向禇璿,禇璿趕忙移開視線,看向一邊。
現在隻要寧鴻淵一看她,她就渾身不自在。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禇璿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說道:“好了!彆煽情了,我們要啟程了。”
瑛王嘖了一聲,“還挺心急的,一路保重吧!”
禇璿嗯了一聲,“你們也保重。”
話彆後,禇璿準備上馬車,誰知不遠處傳來一個蒼老的公鴨嗓聲音,“郡主請留步!”
禇璿轉頭一看,是魏衝帶著幾名內侍走了過來。
內侍手上拿著幾個盒子。
魏衝行過禮,一擺手,命內侍將盒子拿了過來。
“這是陛下吩咐奴才給郡主送來的。”
禇璿掃了一眼這些東西,“請公公把東西送回去吧!他的賞賜我受之不起。”
魏衝猜到禇璿不會收,便道:“這些不是陛下的賞賜,這把號鐘是皇後娘娘當年的陪嫁,有些是太子殿下的遺物,陛下怕有朝一日他老人家駕崩,這些東西會明珠蒙塵,特命奴才給您送來。”
既然不是他的賞賜,禇璿便命人收下,放到馬車裡。
魏衝從袖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禇璿,“這支金雀簪是太子殿下送給太子妃的定情信物,太子殿下死時一直握在手裡。”
禇璿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支製作精美,栩栩如生的雀簪,雀鳥展翅欲飛,似有淩雲之誌。
瑛王看到拿著那支雀簪神色一滯,莫名的染上一層悲涼之色。
魏衝補充道:“雀簪鋒利,郡主佩戴時,務必小心!”
“母親的遺物,我自會珍之,重之,不會佩戴的。”
禇璿覺得魏衝的提醒有些多餘。
收下東西後,禇璿拿出一張藥方,交給魏衝,“阿翁如今年紀大了,又有老寒腿,每到陰天下雨,都會行走不利,這是我一個朋友開的方子,每晚用來泡腳,可減緩疼痛。”
聽到禇璿叫自己阿翁,魏衝直接紅了眼眶,“您連奴才都想到了,為什麼就不能見陛下一麵?”
“他有很多兒孫,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禇璿苦笑道。
“可您對陛下來說是不一樣的,您是他第一個孫輩,又是他親自養育成人的,您就不能……”
“不能!其實他不欠我什麼,他欠的是我父親,他讓我父親受儘冤屈而死,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
禇璿長出一口氣,回想那日在大殿上的事,祖父對父親仍心懷怨懟,想來再讓他選一次,他仍會那麼做的。
言罷,禇璿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寧鴻淵也上了馬,喊了聲,“啟程!”
看著隊伍緩緩朝城門而去,魏衝擦了擦眼淚道:“老奴先回宮複命了。”
瑛王攔住魏衝,“魏總管,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一個避人之處,瑛王問道:“皇兄怎麼會把那樣東西給她?”
“君心難測,想來是郡主太過絕情,讓陛下過於傷懷,這才把雀簪給她的。”魏衝道。
瑛王沉默片刻,緩緩道:“罷了!反正她也不知道內情,由她去吧!”
……
出了城,城外另有一隊人馬也要向西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