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同門師叔送的。”安相相把玉瓶給她們,“我也沒多少了,這些你們拿去分吧,彆告訴其他院子的人。”
安相相並沒想要她們的錢。
因為辟穀丹的流通貨幣是靈石。
紅梅拿著玉瓶不知所措,一個十五六歲的宮女擠到窗前,在桌上放了個錢袋。
“小師父,這是奴婢的一點積蓄,您不要嫌少,否則這去肥丹奴婢拿著心裡不安穩。”
“小師父,這是奴婢的。”
“奴婢的也放這了。”
桌上很快多了七八個錢袋子,個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裝了不少好東西。
安相相沒再推辭,將錢都收進扳指。
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安相相拿起針正要繼續乾活,就聽那位宮女小聲詢問。
“你們怎麼不吃?”
又一名宮女笑罵,“呆子,你真當去肥丹了?這可是能救命的東西。”
“小聲點,小師父聽見要不高興了。”
“好好好。”
安相相壓根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
毫無意外的,來的又是太監總管。
安相相沒留意其他妃子皇子說了什麼,目光落在那個公主身上。
她雙手疊在身前,垂眸無聲站在人群最後麵,其他人都當她不存在,偶爾有個看見她的公主,也隻是翻個白眼。
“師弟,你在看什麼?”
安相相連忙示意佛子朝那邊看,結果很不巧,人群走動了下,直接把人擋住了。
“……沒什麼,誦經吧。”
因為皇帝屢次缺席,禪房的氣氛跟之前也大不一樣。
開始他們都在暗地裡較勁,常常來的比他和佛子都早,結束之後明明累的不行,又為了在皇帝那裡博得好印象,硬是撐著腰,要求佛子再多念一會。
佛子眼角都抽了一下。
好在沒幾天妃子就熬不動了,又不知從哪得了什麼風聲,確定皇帝以後都不來了,也都接二連三的告假。
今天這個頭疼,明天那個來了葵水。
然而皇子公主還在繼續熬。
安相相每個大清早都能看見他們充滿怨氣的來,傍晚又被宮女太監扶著,又充滿怨氣的回去。
像極了上午被迫早八,下午又被迫上好幾個大課的學生,那一瘸一拐的背影,他都覺得心酸。
安相相就那麼看著他們又熬了半個月,似乎他們也覺得差不多了,也開始告假。
禪房裡的人越來越少。
最後又隻剩下那個沒有存在感的公主。
等到那個滿身珠玉的公主也被她熬走之後,六十四個蒲團又都是她的天下了。
“你為何那麼關注她?”黑衣人坐在樹杈上,將荔枝殼砸了下來,“莫不是看上她了?”
安相相見他抬手就避開了,結果還是被砸中,抬手用團扇搓了搓頭,“並不是,隻是覺得她跟我以前挺像的。”
黑衣人默了默,“跟你以前?”
安相相嗯了一聲,“不過都過去了。”
黑衣人輕笑,語氣意味不明,“你一個禿驢不都隻是在寺廟裡拜佛誦經嗎?彆是故意誆我的吧?”
“我沒騙你。”安相相隻說這四個字,多的他不想繼續透露。
雖然認識了一個多月,兩人每天晚上都會聊兩句,但黑衣人到現在連名字都沒透露過。
不對,是連臉都沒看清過。
自己的信息倒是被套了不少,連讓他送香囊的人是隻鬼都被套去了。
“昨天勞煩你問鬼先生叫什麼名字,你問了嗎?”安相相仰頭看著他。
雲驚低眸俯視,見小禿驢僵硬地轉移話題,也不再繼續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