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今天又麻煩你了。”
雲驚沒接,就這麼看著小禿驢一直抬著手,“這是什麼?”
“橘子,酸酸甜甜的,你應該會喜歡。”小禿驢頓了頓又說,“可能會有籽,你吃的時候小心點。”
雲驚還是不接,“看著不怎麼好吃。”
還有籽,他連嘗一口的欲望都沒有。
看著小禿驢手臂搖晃,應該舉不住了,放手把橘子收起來,又拿出兩個荔枝。
雲驚低眸,俯視團扇上紅彤彤的荔枝,兩顆都很飽滿,果肉應該很多。
他良久沒有動作,小禿驢晃了晃團扇,歪著頭滿眼疑惑,“你不喜歡嗎?”
雲驚沒答,俯身將荔枝拿上來,一邊剝殼一邊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小禿驢聞言眼皮耷拉下去,語調也急轉直下,“我自己種的。”
雲驚咬一口荔枝,沒舍得嚼,含在嘴裡汲取甜味,哼笑了一聲,“自己種就自己種的,做什麼一副死了爹的模樣。”
小禿驢沒答話,隻抿了抿嘴唇。
見他這副表情,雲驚忽然想起他神知裡那場下了一整年的雨,低頭看手裡的荔枝,“樹不會是……你爹買的吧?”
“……算是吧。”
安相相搓了搓扇柄下的流蘇,本想問問鬼先生叫什麼名字,現在他沒興致聊下去了。
正要找借口離開,黑衣人又開口了。
“挺好,你有一個爹。”
安相相眨了眨眼,感覺這句話重音字不太對,抬頭看去,又聽男人自嘲。
“像我就是爹太多,每個想跟我母親在一起的,都得把前一個爹和前一個爹的崽殺光。”
安相相傻了,這是什麼家族史。
“那你怎麼活下來的。”
“長腿跑了。”
“……啊?”
安相相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不過對方也沒給自己反應的機會,吃完了荔枝把殼砸在他頭上,拍了拍手說,“這荔枝你種了多少,我全買了。”
“隻有一棵,而且我不賣。”
安相相低頭看見了殼,卻沒見著核,懷疑黑衣人是不是又把核吃了。
“嗤……當我稀罕。”
話落,桃樹嘩啦啦一聲。
抬頭看去,果然人已經走了。
安相相將荔枝殼踢到花叢裡,回去的路上把涼氣續上。
快走到門口時,碰上幾個路過的宮女。
本著先下後上的公共禮儀,安相相收回腿,退到一邊讓幾個宮女先從台階上下來。
幾個宮女卻也退到了兩邊。
一時間安相相跟她們麵麵相覷。
宮女似乎沒見過這種情況,愣了幾秒才俯身行禮,“小師父,您先走。”
安相相也不跟她們讓來讓去。
說了句謝謝就回房間。
一個月事帶剛做完,紅梅就來了,還不是一個人來的。
“小師父,你那去肥丹多少銀錢一枚?”
安相相看著她們,一臉茫然,“那不是減肥藥,它隻能做到讓你半個月不用吃飯……”
安相相沒再說下去了。
因為他發現,從根本意義來講。
辟穀丹還真是減肥藥。
能飽腹,還能抑製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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