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駛出臨汝府城,過了千金陂,到了湖南鄉與鐘嶺岸,由於不是府治,沒有幾座高門大戶,隻有零星幾座文廟,紀念昔日先賢。
湖南鄉揭重熙、唱凱傅鼎銓,反清複明之義士與鐘嶺祝徽之徒孫曾亨應一同起兵勤王,可謂汝水兩岸奇聞軼事。
汝水是自東向西流,之前順風逆水,雖然累,但是依然可以輕鬆應對。
突然狂風大作,刮起東風,讓船隻有顛簸之感。
艄公早已沒有之前那般從容淡定了,隻能取出雙槳劃水而行。
艄公看了天邊雲彩,一臉自信地說:“不慌,不慌,這陣風隻是過路的,長久不了,不會影響太久。”
待到風平浪靜,艄公加速前進,早點趕到靈穀峰腳下。
吳思在船上顛簸久了,早已乏味,說:“我們回來時候,還是走陸路吧。”
吳成應聲回道:“好吧,沿著鐘嶺回去吧。”
吳弼應聲附和地說:“你們決定就行,我就是出來陪你們玩的。”
船到了靈穀碼頭,三人便和艄公告彆。三人便沿著驛道,徑直走到山下一個村落,立著一個門樓寫著‘“靈穀峰”三個字。
三人繼續沿著村落一直走,走到山腳下,就能看到石門關的城關。
三人沿著山門就開始登山之旅,如今臨汝府大興文旅,此地離府城比較近,自然受到府城重點打造。
山路經過石匠開鑿修砌台階,方便大眾上山遊玩。
吳弼一臉刁難地問:“吳成,你知道此山為何深受臨汝人喜愛?”
吳成思慮一下便想起許多理由:“一此山由於是三教合一的象征,也是臨汝文化外化特征。”
吳成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二古臨川,在漫長歲月,活在巫儺文化中。浮丘公王方平郭族三仙影響,開始由巫轉道過程中,早期也不如南城古縣有名,隨著王羲之、謝靈運進入臨汝,帶來魏晉玄學,讓臨汝文化奠定基石。與此同時,豫章的淨明道傳入,臨汝與豫章最大認同感就是對萬壽宮認同。”
吳成歇了一下說:“第三王弼,曹魏人,一個終年不過二十三歲的經學家,以言簡意賅的論證代替前人的繁瑣注釋,以抽象思維和義理分析擯棄象數之學與讖緯迷信,在經學上開創了一代新風。得意忘形的經學,對後世魏晉玄學、禪宗,產生深遠影響。臨汝文化之所以獨樹一幟,不是過往幾千年巫學的傳承,而是王弼得意忘形的經學,一筆點醒夢中人。臨汝是頓悟式,受玄學與禪宗影響,不無關係。九百年前,金溪陸象山說:“心即理”,便已經說明他與禪宗淵源頗深。這便是不學而能,不慮而知的良知良能。神童存在,就意味著孟子良知良能並非虛妄,而是的確存在。否則王弼短短二十三年可以創造那麼經學成就。陸九淵未讀禪書,思想卻與禪宗不謀而合。這個卻非事實,陸子是黃通鄉鄧家外甥,鄧安溪是道教傳家,金溪臨汝相鄰的疏山寺與陸子交往甚密。陸子受禪宗影響無可厚非。”
三人一路上山,一路閒聊古今軼事,頗有角色扮演之感,這種時空交錯感,讓時空緊密相連,也臨汝人民走出視覺的狹隘。
吳成身輕如燕,登山速度沒有幾下就到了第一個亭子,屬於方便登山者休歇點。
上山亭子也是本地虔誠的信眾,以其真誠感動本地,從而得到後人祭祀。
這也是乾越人對待真誠人,以祭祀方式獻上最高敬意。
人在做,天在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吳弼緊隨其後,也沒差多少,站在亭子邊上,等著隻能一半台階的吳思。吳思心裡憋著口氣,努力跟上,沒有多少言語。
吳成身子也停下,看一眼滿山遍布綠樹,十分翠麗。他常年在河邊,所以對山地還是比較喜歡,顯得十分亢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