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陰雨,拍打著平陽崗上的低矮灌木。
寒風中,李沐陽坐在營帳內,疼得直齜牙。
他的肩膀上有一道血肉翻卷的傷口、深可見骨。
半身染血的少年程飛揚坐在凳子上,正小心的給李沐陽上藥。
如此慘烈的死亡率,若不是血蓮教和修行者不死不休,怕是早已軍心崩潰的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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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刀劍的確破不了李沐陽的防,可中品靈器就足以展開李沐陽的皮肉了。
說完,裝逼少年跳下凳子,收好他的小藥箱走了。
因為自那條手臂遺失後,山下血蓮教開出的價碼一日比一日高。
然後山下響起勸降聲。
兩日前的那一次衝殺,李沐陽身陷敵陣之中,被血蓮教的兩位舵主手持上品法器級彆的仙劍砍殺、逼入絕境。
也正是因為那些強大的靈藥能夠讓魔宗修士們重傷不死,他們這幾百人才能在血蓮教上萬大軍的連番衝殺下艱難抵禦了十天時間。
李沐陽聽著這樣的價碼,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原來這麼值錢的嗎?”
原本以襲擾為主的血蓮教妖人們,這兩日衝殺上來後便會與魔宗修士殊死搏命。
李沐陽完好的右手抬起,對著左肩的上空虛空抓了抓,似乎這樣可以減緩那種新肉生長的麻癢感。
李沐陽坐在營帳中,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以及雨中響起的勸降聲,苦澀歎息。
燕小茹話音落下,營帳外的雨幕中便響起了血蓮教那位神秘女子沈妍的聲音。
按照這樣的局勢拖下去,李沐陽他們已經毫無疑問的踏入絕境。
他身上的白袍因為染血太多,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陰冷的寒風從破舊的營帳外吹來,帶來了同樣冷的燕小茹。
當時白袍少年程飛揚率眾衝鋒,艱難的將李沐陽救了回來。
如過去的幾日一般,她向李沐陽喊話投降,希望李沐陽下山加入他們,並許諾了高官厚祿。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平陽崗下包圍的血蓮教信徒不但不見少,反而還越來越多。
他們每日衝殺幾輪,人數雖眾、攻勢雖然頻繁,但每次上來卻不纏鬥,攻勢稍微受阻便迅速退去,分明是在消耗李沐陽等人的氣力、不給魔宗修士們喘息時間。
但即便強撐著無法投降,如今的平陽崗上也死氣沉沉、靜默一片。
曾經俊秀的小臉上,如今卻有三道縱橫交錯的淺淺傷疤,讓他顯得有些可怖。
如今李沐陽的這條左手,是這兩天新長出來的,為此消耗了燕小茹一瓶保命用的上品靈藥。
過去十天的衝殺中,血蓮教早已摸清了李沐陽的底細。
直到留下上百具屍骸,這些血蓮教妖人們才會緩緩退去。
這些人追隨李沐陽和燕小茹從天角城內殺出,哪怕是最開始衝破血蓮教包圍圈、修行者們四散而逃時,他們也沒有隨大流的逃走,而是跟著李沐陽和燕小茹一路拚殺、直到被困平陽崗。
聽到這樣的喊話聲,李沐陽怔了怔,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荒誕的笑。
就連程飛揚那臉裂成三瓣的重傷,也僅過了兩天就隻剩疤痕了。
最開始的那幾日,李沐陽還試圖帶隊衝出包圍圈,做困獸之鬥。
到那時,這山上的所有修行者都會死……
但衝在最前的小程師兄的臉直接被撕裂成了三瓣,若不是修行者的強大體魄,再加上魔宗的療傷聖藥,這位小程師兄怕是已經死了。
而他們進攻的猛烈度,這兩日夜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