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的小山村,幾家零散而聚的住宅被山林包裹著。
通往城鎮的道路,滿是浮塵的土路延綿六七公裡才與外界的瀝青路有所接壤。
一男一女在接壤的分岔路口,從公交車提著行李並肩走了下來。
“蟄季,跟緊我!”少女拉著行李箱走在土路上,回身對少年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輕快充滿靈性的語調像是一隻無憂無慮的小精靈。
蟄季滿眼的柔情似水,不語隻是看著她笑著,拿著自己手中的行李箱跟隨著。
和以前不一樣,初次相遇的她是畏縮怯懦,像是隻敢躲在角落舔舐傷口的貓,是不敢沐浴光亮的陰暗者。
現在的她,闊彆了老家數年未回,褪去了敏感的衣,從灰暗的繭中掙脫出絢麗的新生。
“哼,哼――哼~”少女輕快的步伐,哼著的小曲隨著行李箱滾輪在不平地麵起伏的嘎吱聲,秀發隨林間的風而起舞。
美如畫,寧如水。
令蟄季的心如癡如醉,被眼前之景迷了心境,被眼前之人勾了魂魄。
“這就是我家了!”少女拉著行李箱的手一鬆,用著誇張的姿態舉起雙手像是動漫裡那般介紹道。
笑著,但胸膛的起伏不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底似有一絲,苦澀以及不安?
或許是曾經童年彌留的痛吧……,但前些年他們就變好了,不是嗎?
她真的渴望一個溫暖的家,她可以說貪婪又說不上。她不止於蟄季一人,她還想要捉住這個冰冷家庭新出的一抹光去溫暖過去的自己。
所以,她不該展露出那一絲苦澀和不安。
不應景也對其恐懼。
用著動漫那種元氣感,至少在這位看來彆人覺得幼稚的行為,正是她所期盼的活力。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越缺什麼就越想擁有什麼。
蟄季看出了少女心底那藏匿在笑容之下的不安,走上前緊緊攥住對方那小而嫩滑的手,默不作聲的站在對方身側陪著。
知而不宣,她需要的不是戳穿而是陪伴。
就如此時陽光將金光揉碎灑向的他們,相依不語,靜候不知什麼卻知應做什麼。
“姑娘回來了啊!”門發著吱呀的聲響被推開,麵帶微笑的老人從屋內走出。
少女下意識的攥緊了蟄季的手心,腳往後微微滑了一點,但很快就又反應回來與蟄季站在同一位置。
蟄季見少女心中仍懷有不安所表露的窘態,主動先前一步擋住少女的部分,開口道“叔叔好,我是青木的男朋友,蟄季。”
“唉,唉,聽木木說你是在大城市裡當領導啊!”老人聽見蟄季說話更顯激動,殷切的模樣讓蟄季感到惡心。
木木?他曾經是否這麼稱呼過她,答案大概率是否定的。
人並非一成不變,蟄季也是抱著這樣一個心態才會陪著少女回到她的老家,試圖讓她去感受她所渴望的溫暖。
但,看來本質上的劣根性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隻是因為看見了少女身上連帶著更多的利益而已。
“沒有,畢竟也才畢業沒多久,隻是在霜降城討了份糊口的工作罷了。”蟄季雖然心生惡感,但並不妨礙他依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用著溫和的語氣回應對方。
“哦哦,那你家裡是做什麼的?!”老人也不好將二人晾在屋外,引進屋內之後,雖然殷切淡了三分但笑容依舊。
隻是讓他們進屋之後,手中倒了杯水,問完話後就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和他的話語的態度稍顯割裂。
“家裡倒是做有一些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