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初到隱靈宗那次,印白見過一次前麵的院子。
後麵就一直待在訓練場。
時間太過久遠,以至於現在看到的一切,對印白來說都顯得陌生。
從訓練場走到祝寧住處並不遠。
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
沈芽敲門,得到祝寧的回應之後,推開了門。
沈芽進來習慣了,印白卻有些躊躇。
“進來啊,你在外麵站著做什麼?”
見他站著不動,沈芽直接給人拽了進來。
祝寧已經等候多時。
他打量著麵前這個小少年。
麵前的小少年眸光清澈沉著,舉止有度。
是個聰明人。
看到祝寧,印白壓低飛揚的眉眼,朝祝寧行了個禮。
無論是禮儀還是態度,都挑不出一絲錯處。
一看就知道他出生在規矩妥帖的高門大戶。
一開始聽印白這個名字,祝寧沒什麼印象。
看了人之後,祝寧倒是想起了他。
印白是這群孩子裡天賦最好的。
正因為天賦最好,所以他一開始的待遇和沈芽差不多。
那群小孩大多拿他當老大。
結局也差不多。
他和沈芽一樣被背後捅刀子。
他運氣沒沈芽好。
沈芽隻是被出賣,他是實打實被捅了一刀。
如果不是他運氣好體質好,多半早死了。
也是從那次之後,他就開始拒絕其他人的靠近。
除了和他同鄉的兩個少年,其他人和他都關係淡淡。
這點沈芽和他不一樣。
印白吃過一次虧,就對所有人警惕,和大多數人都不親近。
沈芽卻不會牽連彆人。
印白也比沈芽更會忍耐。
祝寧欣賞印白的野心,欣賞他骨子裡的驕傲。
“我認識你,你是之前的第一名。”
“之前得了掌門丹藥,一直沒機會感謝。如果沒有掌門賜的丹藥,我現在多半已經是個死人了。”
印白恭敬的向祝寧行禮。
之前印白受傷,他也不全是靠自己靠過去的,祝寧曾經賜了他一枚丹藥。
“丹藥隻是輔助。如果不是你身體好,丹藥也幫不了你多少。”
祝寧抬手讓他起來,找個地方坐下。
“聽說之前是你勸動沈芽,答應和我的賭約?”
“我當時隻是胡言亂語,沒想到師姐會聽我的話。”
不同於麵對沈芽時的輕鬆閒適。
和祝寧說話,印白更加小心謹慎。
似乎每個被他吐出來的字句,都被他仔細斟酌過。
“不用怕,我隻是好奇,這小家夥那麼倔,你是怎麼說動她的,沒有問責你的意思。”
見了印白一麵,祝寧就對他有了個大致了解。
見沈芽和印白關係不錯。
祝寧眼睫微垂,遮擋住了眼中的算計,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
“聽說你還有兩個兄弟,正巧沈芽一個人學習無聊,明天你可以帶著他們倆和沈芽一起上課。”
聽到祝寧提起藍庭和陳南烈,印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知道祝寧隻是想讓他們陪沈芽上課,心稍稍放下了些。
印白不敢違抗祝寧,“弟子知道了。”
“這樣你可滿意?”
祝寧扭頭看已經無聊得開始吃糕點的沈芽。
嘴裡塞了糕點的沈芽,“……滿意什麼?”
“讓他們仨陪你上課。”
沈芽一頭霧水,“不是你叫他們和我一起上課嗎?”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她主動提的。
祝寧失笑,帶著幾分縱容,“我怕你無聊。你要是不願意,就不要他們。”
那語氣,似乎印白他們仨就是三太監。
就算是想陪太子讀書,也得看看太子願不願意。
沈芽看了眼印白。
見印白沒有不願意的意思,才點頭。
“就讓他們一起吧,這樣晚上他們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你要是喜歡,一會兒帶回去吃。我們要開始上課了。”
祝寧給沈芽倒了杯水,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回去之後,印白告訴了藍庭和陳南烈,他們要開始和沈芽上課這件事。
“掌門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