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他看著艾琳,疑惑道“難道你不想喝茶嗎?”
艾琳的另一隻手握成了拳,在一番思考下,她終於鬆了口氣,坐下來,“我沒事了,你點吧。”
在等待弗麗嘉夫人上茶的這一段時間裡,艾琳的心裡翻江倒海的,她沒想到就這麼幾天的時間,自己就已經成了阿布拉克薩斯口中“最好的朋友”,也就是說她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和佩羅拉的約定,她就越發的心慌,但是一旦去想不履行那個約定了吧,她的胳膊就會開始刺痛,就好像是在意識到了她此刻的想法,開始警告她了一般。
“艾琳?”等待妖精把茶端過來時,阿布拉克薩斯始終都在看著手頭的雜誌,上邊正寫著些關於馬爾福家的消息,看得他都有些忍不住發笑,而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就見麵前的姑娘臉色不大好,一隻手按在胳膊上,看起來有些憂慮,“是茶水不合口味嗎?”
“啊,沒事的。”艾琳忙喝了一口,“很好喝。”
阿布拉克薩斯笑著,“我就說吧,弗嘉麗夫人的手藝好得不得了,我幫你點的這杯並不著重提神,主要還是口感好些,更香些。”
艾琳點著頭“確實很香。”
這家茶館的客人還是太少了,但是弗嘉麗夫人完全沒有要降價引客的意思,反而非常沉浸於這種低強度的工作狀態裡,漸漸的,店裡原本在喝茶的寥寥幾人也都離開了,在這樣安靜而愜意的環境裡,艾琳悠悠地睡去了。
阿布拉克薩斯給自己點的茶是比較提神的,所以他這會兒並不困,當看到身邊人用手支著下巴一點點地趴在了桌子上時,他也隻是無奈地笑了一聲,幫她把散著的頭發撥到一邊,並沒有叫醒她。
弗麗嘉夫人走過時看到這兩個年輕人的樣子,心領神會地眯了眯眼睛,招招手示意小精靈們彆往這邊來,自己也走開了。
這下這一片就隻剩下阿布拉克薩斯和艾琳兩個人了。
茶館裡不知何時有了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窗外的日光一點點變得昏黃,太陽快要落山了。
阿布拉克薩斯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雜誌,他看向仍安靜睡著的艾琳,眼裡是無儘的溫情,他多想時光永遠都停滯於此刻,他們可以永遠這樣待在一起,沒有什麼家族,沒有什麼聯姻,沒有什麼這人那人,有的隻是他和她就夠了。
他湊過去,用手攬起艾琳一縷落下的黑發,那發絲與他蒼白的膚色對比格外明顯,他湊近了些,上邊儘是艾琳身上那不過於濃鬱卻又彆有滋味的香氣,他有些沉浸進去了,忍不住細細地嗅著她的發香,直到發覺自己有些過於失態時,他才忙鬆開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有些燙的臉頰,心知不可能繼續坐在這兒了,他起身離開結賬去了。
可是阿布拉克薩斯沒有發覺的卻是,方才一直昏昏沉沉睡著的艾琳,這會兒已經有了要醒來的意思了,也就是他那輕嗅的動作徹底驚醒了她,而此時此刻的艾琳是半分不敢睜開眼了,她手心全是汗,這正是被阿布拉克薩斯方才的舉動嚇出來的。
她不敢相信剛才阿布拉克薩斯做的事情是真的,原來這段時間以來她感覺到的奇怪心情並不是假的,最起碼,現在這情況看來……就算她再怎麼沒有經曆過這類事情,也明白阿布拉克薩斯對她絕對是有些想法的!
這可太可怕了,他不是和菲奧娜已經訂了婚了嗎?難不成真和傳言一樣,他們隻不過是家族聯姻,彼此並沒有任何感情,可是阿布拉克薩斯為什麼會對她這樣呢?以他的條件,大有更多的姑娘可以選擇,斯萊特林裡優秀美麗的純血女孩可一點都不少,怎麼也輪不著艾琳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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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牙齒害怕地想著,慢慢地察覺到了一種可能——這人興許隻是沒見過幾個她這樣普通些的姑娘吧?阿布拉克薩斯護袖就是在一時興起,不然他為什麼要去嗅……哦不,做那樣奇怪的舉動。
艾琳感覺自己不能再這樣裝睡下去了,她睜開一隻眼,見阿布拉克薩斯還沒回來,就忙起身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等他回來後就看到艾琳已經醒來了,臉上還帶著些許困倦。
“嗯?我以為你還要再睡一會兒呢。”阿布拉克薩斯走過來,試圖湊艾琳近些看看她,卻被避開了。
“我想回霍格沃茲了……”艾琳錯開眼神,“上周的論文還沒批完。”
阿布拉克薩斯點點頭,“那好,我也結過賬了,走吧?”
他們一道走出了弗麗嘉夫人的茶館,阿布拉克薩斯試圖叫來馬車帶艾琳走,可就在這個時候,艾琳的餘光瞥見了街道角落的一個身影。
“我,我先不回去了!”她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艾琳?你有什麼事情要忙嗎?”阿布拉克薩斯看過來,“需要我陪你一塊兒嗎?”
“不用了不用了。”艾琳忙擺手,立刻就要跑開,“你自己先走吧!”
“誒——”阿布拉克薩斯沒能攔下她,隻得無奈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離開了。
“——看來事情辦的挺不錯的啊。”艾琳一拐過一個街角,迎麵就撞上了個年邁的老夫人。
“啊……”艾琳小聲地驚呼了一下,果然不論是哪次遇到這個家夥她都會嚇一跳的。
佩羅拉看著這年輕姑娘膽子如此之小,嘲笑了一聲,轉身走了,“跟上。”
艾琳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留意過來,也就繼續走了下去。
她們走到一家妖精餐館的角落裡坐著,佩羅拉就像是位慈祥的老奶奶一樣,給艾琳點了份可口的鬆餅,然後笑著謝過了上餐的妖精。
“……你這樣的能耐不去麻瓜界做演員真是可惜了。”艾琳忍不住吐槽著,“麻瓜演員賺的可不比你少。”
“嗬,要不是因為那該死的馬爾福暗中作梗,我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的慘狀?”佩羅拉冷笑了一聲,“想當年就是魔法部的派了打擊手過來都捉不到我,而如今我明明不比從前弱小,卻要這樣小心行事,馬爾福……”
艾琳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阿布拉克薩斯的鼻息仿佛還在她的發邊,她的手心出了汗,緊張壞了。
佩羅拉這會兒回憶著自己因為馬爾福家而被逼得狼狽不堪的樣子,突然間又想起了麵前的丫頭,她轉而一笑,看向艾琳道“所以呢,我看你們的關係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啊,沒想到你這丫頭看起來膽小怕事,實際上也不是毫無用處啊,怎樣?打算什麼時候結束這件事?”
艾琳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說。
佩羅拉一見她這表情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了,臉一橫,“怎麼,你還打算反悔了?”她一把抓住艾琳的手腕扯過來,指著她胳膊上那牢不可破誓言留下的痕跡,“你想要背棄這個魔法了?”
“我沒有!”艾琳被她嚇了一跳,胳膊上傳來的劇痛也讓她麵露恐慌,忙拽回了自己的胳膊。
“沒有就好。”佩羅拉再次變回了溫和的老太太神色,“乖啦,我的小艾琳,彆讓我失望了,我們各取所需,你幫了我我自然也會幫你解決一切。”
艾琳咬著牙戰戰兢兢地看著她。
佩羅拉的喉間出現了些與她外貌不太相符的聲音,她本身大概是個不過四十歲的女人,聲音成熟中帶著些低啞,她笑著說“你放心,我很少與人合作的,你是個好孩子,隻要你乖乖的……總有一天,你會有用上我的時候,到那天時,我自然也還會幫你。”
艾琳聽不大懂她的意思,可是佩羅拉並沒有再說什麼了,她敲了敲盤子示意艾琳把鬆餅吃了,真的像是位慈愛的長輩。
“乖些,乖些,快些把事情辦完,彆再讓我等下去。”她最後摸了摸艾琳的頭,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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