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夏國薑雲茵勝!”
秀女們聞言,瞬間沸騰了。
什麼?是她。
後妃和宗親們不知緣故,但聽到這話,紛紛歡喜起來,一掃之前的擔憂的心思。
開門紅,大喜啊。
蕭帝跟自家狗兒子對視一眼,深藏功與名,但也格外開心。
倒是蕭璟聿吃了一驚,手中動作頓了頓。
這畫,竟然會出自一個他從沒想過的人之手,意外,意外。
看來是孤小瞧了她。
一旁的大臣席上,薑侍郎猛地一拍大腿,咧嘴大笑,“哎呀,是我侄女兒贏了。”
“對對對,是我家的姑娘,是我家的。”
“低調低調,那孩子一向低調。”
周圍的官員見他臉上都笑開花了,不禁羨慕起來。
不過夏國贏了就好。
崔彩顰意外的看向薑雲茵,笑容淺淺,眼眸明亮,“薑姑娘,祝賀。”
原來她是在藏拙啊。
薑雲茵抿著嘴角輕笑,“當不得縣主誇讚。”
她倒是不想這麼出眾呢。
可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她想反悔也沒用了。
諸葛襄的笑容收斂了一些,隨即宣布進入畫局第二輪比試。
比誰畫的馬匹多。
自來畫馬就難,還要比誰畫的多,衛國的三位畫師也沒再像之前一樣,立馬就落筆。
薑雲茵看著空白的宣紙,沉思了一會兒,緩緩拿起筆。
棋局這時也迎來一個個結果。
夏國輸了一局。
剛才還開心的眾人,臉色變了又變,不免又緊張起來。
蕭璟昊看著淩亂的棋局,手持黑子,難以落定。
衛國這邊的一位女畫師下筆速度忽然快了些,像是找到了靈感一般,眼神堅毅的跟要上戰場似的。
其實也對,紙上就是她的戰場。
薑雲茵心無旁騖,落筆平穩。
而專注於畫作時的她,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股令人安然的氣度,引人頻頻側目。
四王爺蕭璟謄盯著她,一雙虎目睜的老大,輕輕握著手中的杯子。
“薑雲茵……雲茵…”
巧了不是。
今日的宮宴讓他有了意外收獲。
而趁她們作畫時,第一輪獲勝的佳作也被太監拿在手中,呈現給參加宴會的眾人觀賞。
薑雲馨看著從眼前經過的畫作,柳眉輕挑。
這是薑雲茵畫的?離譜了吧。
她的畫作水平,狗都比她畫的好,如今……
要不是親眼看著她畫的,她肯定會覺得她是找了人代筆。
第二輪畫局比試結束了,與此同時,棋局也結束了一局。
棋局第二盤的比拚結果為平局。
蕭璟昊跟對方相互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能打成平局,他已經竭儘所能。
前探花郎頓時覺得壓力倍增。
如今,棋局這邊就指望著他了,要是他輸了或者平局,衛國就行了。
頭大。
公孫顯把展示完的第一輪作品快速又小心的收入自己袖子裡,一副直接占為己有的霸道模樣。
沒人敢說他,也沒必要。
就是那三個點評的畫作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畢竟,他們還想把這畫帶回去研究研究呢。
第二輪畫局比試的畫卷被宮女收走,三個老頭兒開始點評起來。
棋局那邊的形勢,也一點點變得嚴峻。
很快,第二輪作畫比試也結果就出來了。
還是之前宣布結果的那個老頭兒,他麵色和藹,聲音確實洪亮得出奇,一看就知道身體不錯。
“此畫,我等覺得最佳,是何人所畫?”
一副大山走馬圖被展示出來。
高山,流水,馱著行囊的馬,一筆一畫,精妙又出彩。
夏飛煙看了看那畫,攥著袖子的手縮緊。
她畫的馬匹圖是萬馬奔騰圖,不是這幅。
崔彩顰也跟著搖頭,細眉緊蹙。
她畫的馬隻有腦袋,畢竟要比數量多,又要比時間,她來不及畫一頭完整的馬,所以全部以馬頭代替。
衛國的三人又愣住了。
外貌嬌俏的女畫師站出來,指著畫卷提出自己的疑問。
“等等,這畫怎麼能當最佳呢?我們比試的是誰畫的馬多,她這畫也才幾匹馬吧,我覺得還沒有我畫的馬多。”
這一輪,可不是比什麼畫技。
諸葛襄從自己的位置上走過來,盯著這幅畫卷看了看,“是啊,三位老畫師莫不是沒有聽清楚比試要求?”
可彆想當著他的麵亂來。
三位點評的老畫師對視一眼,隻見其中一位從桌上剩餘的五幅畫卷中抽出另外一張。
“想必這幅,應該是衛國畫師所畫的馬匹圖吧?”
一個老畫師將一幅母馬孕子圖展示出來,畫中的幾匹馬外形健壯,肚大如籮,或站或臥的在吃草,馬匹線條也是非常流暢的,寥寥幾筆,就將馬匹的外形畫出了關鍵。
畫功相當不錯。
衛國女畫師昂著下巴,傲然的點點頭。
她以為,是這三人沒有看出她畫裡的含義,所以才把她剔除了出去。
對於這種不公平的事,她當然要據理相爭了。
“是我畫的,我畫的馬匹都懷了小馬,雖然都在肚子裡,但也算馬,隻是數量嘛,不好說。”
所以,她的畫中馬自然應該是最多的,畢竟誰也不知道母馬能生多少頭小馬出來。
她這算是取巧,但也沒有犯規。
女畫師的聲音清脆,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聽見。
席麵上交頭接耳起來,為她的投機取巧方式感到驚訝。
蕭帝敲打著膝蓋,若有所思。
這衛國人的想法還真是獨特呢,這樣的方式都能想到。
他抬手,想摸摸自己身邊坐著的大黑狗,卻摸了個空。
嗯?他那麼大條狗呢?
薑雲卿目不轉睛的盯著比試台上,忽然察覺有什麼東西在扒拉她的裙擺,她低頭一瞧,對上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
是禦犬啊。
薑雲卿莞爾,伸手摸了過去,輕輕的揉起它腦袋來。
大黑狗頗為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尾巴在屁股後麵掃來掃去。
蕭帝扯著嘴角收回視線,心裡啐了他一口,又繼續看向台上。
台上。
老畫師點點頭,沒有否認衛國女畫師的疑問。
“姑娘說的不錯,我們也覺得如此。”
他們也畫了大半輩子的畫了,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畫裡的意圖。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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