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說著,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破破爛爛的綢緞。
那綢緞花紋倒是精致,不過邊角十分不規整,上麵凝著密密麻麻的血。
很像某犯罪現場留下的關鍵性證物。
雖然李宿沒說這是誰的;
但李老爺子似乎已經明白是誰留下的。
因為這綢緞,正是他當年為宋棉翹請某個親自設計花紋,為她量身定製的。
全世界,僅此一件。
他緊緊按著拐杖,推開企圖想拉住自己的武嬋,顫顫巍巍地走到李宿麵前,
從他的手中接過這塊殘破的布頭。
布頭上是毛筆渣男血寫下的一連串繁體字。
之韻,求你救救我,武瑤已經盯上我了,她是個瘋子,她連自己的丈夫都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向你保證,如果我能逃過一劫,我會化作一隻燕子,徹底消失在你麵前。
而之韻……就是李宿母親的名字。
此時,站在李老爺子背後的李燕在看到這行字的後,內心百感交集。
她還記得老院長說過。
當初在孤兒院門口撿到她的時候,她的繈褓裡就有一封信。
信上隻有兩個字。
李燕。
甚至她在孤兒院期間,也一直都有一個神秘人在偷偷讚助她,供養她吃喝,供養她上學。
後來她長大了,想問清楚院長誰是她的讚助人,院長媽媽卻告訴她,那錢是每個月月初都會快遞到孤兒院的。
她曾試著照著信封上寄件人的電話和地址找過去,但那些信息全都是假的。
直到她大學畢業後,隨著她最後的一筆讚助費寄給她的……是一對玉製耳環。
她直覺那對耳環和恩人有很大聯係便去當鋪問。
當鋪老板告訴她,說她送去的耳環很像幾百年前某個手藝大師的作品,那個大師專門為出嫁的女子準備婚配用的首飾。且一經出售就是一整套。
獨特的手藝,罕見的材質,再加上時代的局限,以至於首飾隻要流入市場就會引起眾多收藏家的哄搶抬價。
她這對耳環的成色在玉石市場都極度罕見,若是能收集全套,九位數往上走,可能連十位數那都是灑灑水的事情。
聽當鋪老板這麼一說,她腿都被嚇軟了。
她隻覺得自己是捧了個燙手山芋。
她可不敢就這麼隨意處置了這對耳環。
一對價值七位數的耳環主人就敢這麼送給她,想必家底和地位都深不可測,萬一這耳墜主人又後悔了,找上門發現耳墜不在,收拾她這個孤兒不是隨隨便便的?雖然很舍不得這潑天的富貴,但她還是以院長的名義在銀行開了戶頭存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