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世鐸的到來,引起屋內所有的人好奇,隻見這個身穿工作服的男人沒有任何拘束的站在門口迎接著屋內所有人的審視,寧毅自顧自的走向沙發癱坐下去介紹道:“這是我在樓下超市救下來的一位朋友郝世鐸”然後又看著郝世鐸介紹道:“這些都是我的親人,我爸、我妹、我發小,還有這位美女是這個房間的主人,雖然這裡擠了點,但勝在還算安全,你要是餓了那邊有方便麵和水,吃完自己找個地方呆著,我累了需要休息下。”
寧毅說完就疲憊的想要閉眼休息,可薛冰冰在聽到寧毅有能力從樓下救人上來時,卻突然衝到他跟前,彎下腰有些激動的向寧毅說道:“你能幫幫我去救救我家人嗎?他們就在離這裡不遠的昌達商貿中心。”說完就做西子捧心狀,一臉期許的望著寧毅。
對此寧毅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複,但是也沒拒絕,隻是看著薛冰冰輕聲的說到:“我知道你說的那家商貿中心,離這裡有三四公裡遠的距離。那麼遠的距離,以如今外麵的境況,我一個人的能力沒法安全救他們出來。”頓了頓不等薛冰冰說什麼寧毅緊接著說道:“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我有能力躲避喪屍的追捕,可如果帶著人我不敢保證將他們安全帶回,說不定救了反而害了他們。除非能找到方法不被喪屍發現,不然我也無能為力。”
寧毅的話讓薛冰冰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有些失魂落魄低頭抽泣著坐回床邊,而寧毅的感知裡卻注意到薛冰冰低頭的時候眼神裡閃過的一絲猶豫和掙紮。寧毅眯了眯眼睛,考慮著是不是這個時候把進化和異能的事情先透露一些試試這個女人的水,但又感覺整體時機不是太成熟,想想也就作罷。
寧爸和妹妹對此都一臉的遺憾和無奈,寧靜也關切的流著眼淚低聲安慰著薛冰冰;李浩和郝世鐸對此毫不關心,一個正大口大口乾嚼著方便麵,一個還在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深了,屋內床上、沙發上、地板上歪歪扭扭的躺著眾人安靜的各自休息。但所有人的內心都不平靜各自在思量著什麼。屋外除了偶爾有喪屍的嘶吼和人類死亡前短暫的慘嚎外,整個世界透出一股死一般的寂靜。
第二天中午,小團體的困境再一次出現,吃的已經見底,喝的也快完了。寧靜和薛冰冰有些厭嫌的看著正自顧自乾啃方便麵的郝世鐸。對此寧毅隻是挑了挑眉對著眾人說道:“食物已經不多了,我準備外出搜尋些食物需要倆個幫手,你們誰來?”
寧毅的話讓李浩原本已經恢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要不是怕丟人他都想鑽進被窩裡不願被寧毅看到。郝世鐸舔淨手裡的方便麵碎末站了起來舉手表示算他一個。寧爸也站了出來,可是這次寧毅卻盯著自己的妹妹寧靜,態度已經很明確。
寧靜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寧毅語氣羞怒的問道:“你意思是讓我去?你沒搞錯吧?我可是你妹,你忍心嗎你?”寧毅卻態度堅決語氣嚴肅的說道:“我們是個團體,每個人都得為這個團體做出貢獻,不然吃的時候你挑最好的,乾活的時候你躲後麵,哪有這樣的道理?咱爸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寧毅毫不留情的話讓寧爸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寧靜是女孩子,一直以來他對女兒的態度就是嬌生慣養,他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女兒受一丁點兒委屈。
可是寧毅不等寧爸想說什麼,眼神犀利的製止了寧爸態度堅決的說道:“隻是去搜尋吃的,有我和郝世鐸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你彆擱我這兒耍大小姐脾氣,該乾的活你一樣都少不了。”說完又看著薛冰冰:“同樣也包括你,想要救你家人,你就得服從我的安排,你也一樣要做出貢獻!”
最終,寧靜還是極不情願的穿上寧毅給她準備的迷彩服,胳膊上綁著小圓盾;手裡提著寧毅的空背包;翻著白眼緊跟著無情的臭哥哥走出了房門。
寧毅持弓走在前麵,寧靜持盾提包走在中間,郝世鐸拿著唐刀緊跟其後。這次寧毅是真的隻打算外出搜尋些吃的,不過如果在這個過程中遇到落單的喪屍他也不介意殺一兩隻給妹妹開開眼。
來到一個房門前,按照寧毅的要求寧靜和郝世鐸分立左右各站一方,寧毅則耳朵貼在門上輕輕敲了敲房門,而後靜聽裡麵的動靜,確認沒有喪屍後寧毅用萬能卡打開房門,示意寧靜跟郝世鐸進去掃蕩,自己則留在門外繼續放風觀察。這是前世三人搜尋小隊的標準流程,寧毅不厭其煩的標準執行也是想從點點滴滴教會身邊人一些末世生存的法則。
搜刮了三四個房間後,寧靜肩上的背包已經鼓鼓囊囊了,讓她有些吃力的背在肩上,弓著腰喘息著跟在臭哥哥身後。後方的郝世鐸在沒有的得到寧毅示意的前提下也就一直沒有幫忙,隻是安靜的做好自己的警戒任務。
走在前麵感知到妹妹有些吃力的狼狽模樣,寧毅也是假裝沒看到,繼續自顧自的帶著路。一路有驚無險的搜尋幾個房間之後,寧靜和郝世鐸的肩頭都背著一大袋的食物,寧毅感覺也差不多了,才結束這次搜尋任務帶著兩人安全的回到藏匿的房間。看到幾人回來,寧爸心疼的趕忙接過女兒肩上的背包,有些埋怨的看了眼兒子,可寧毅卻回了他一個“這才那兒到那兒”的不屑表情。
接下來的兩天,寧毅又帶著恢複過來的李浩和薛冰冰組合外出搜尋過一次物資。雖然寧毅很明白這個任務是有驚無險的,可薛冰冰的表現則出乎寧毅意料的堅強,自始至終薛冰冰都謹慎、嚴謹的按照寧毅的要求一絲不苟的完成每個動作,也或許是寧毅說隻要聽話就能救她家人,薛冰冰在麵對血腥殘忍的畫麵時,除了有些生理的不適外,整個人表現的沉默而堅強。相比之下李浩就顯得有些唯唯諾諾的,實在對不起他那身體格,惹來寧毅的一陣嫌棄。
兩天後,窗外和酒店裡變的有些熱鬨了起來,先是一些藏起來的人類實在忍受不了饑餓挺而走險的外出搜尋食物,因為不清楚喪屍習性弄出一些動靜驚動了喪屍,在一陣淒慘的嚎叫後成為一群喪屍的空中餐。隨後是一些長久沒有獲得新鮮血肉的喪屍開始忍耐不住向著同伴發起了進攻。
喪屍與喪屍間的對決充滿了原始的血腥和殘暴,你抓我一把,我插你一指甲,你咬我一口,我啃你一下,直至一方被傷到心臟或大腦徹底失去動靜,勝利者會把同類啃食殆儘,然後慢慢的恢複遊蕩狀態,直到下一次饑餓時再次向同類發起進攻。
看到這樣的場景,寧毅知道自己等待的時機馬上就要到來了,或許就是這兩天的事。有些興奮的寧毅一整天大部分時間都會靠在窗台上假裝向外觀望,實則是用感知監視著酒店的周圍尋找那讓他期待的身影出現。
末世第七天的早上九點多鐘,寧毅幾人的安全據點裡,幾人蓬頭垢麵頭、發散亂的各自窩在一個地方,個個看起來都神情萎靡,但好在有吃有喝氣色看起來都還不錯。任誰窩在賓館五六天,每天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的過著混吃等死的生活都會這樣。寧毅看著屋內眾人,心裡有點不懷好意的想著:“都珍惜吧,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你們以後會十分的懷念的。”
就在寧毅心生感慨的時候,窗外遠處隱約響起劈裡啪啦像是過年放鞭炮的聲音。寧毅迅速的趴向窗台觀望,他的動作以及窗外的聲音馬上引得屋內眾人都一臉驚訝的跑向窗台觀望。
視野內遊蕩的喪屍正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在一陣混亂過後,一部分喪屍慢慢彙集起來衝聲音來源跑去。聲音漸近,寧毅聽出那是95式突擊步槍和05式衝鋒槍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小砸炮”64手槍的聲音。寧毅驚疑的想著:“這都是警用槍支,難道警方已經開始組織救援了?”可惜寧毅的感知探查不到那麼遠,不知道遠處是個什麼情況,而窗戶的視角也看不到聲音來源方向,寧毅隻能把感知釋放到最大,希望能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槍聲越來越近還伴隨著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酒店周圍的喪屍已經全被吸引了過去,密密麻麻的已經有形成喪屍潮的架勢。幾分鐘後,寧毅感知的儘頭一輛警用防爆水炮車駛進感知的視野,隻見水炮車利用它前麵攜帶的斜鏟狠狠撞擊著前方道路上被拋棄的車輛以及撲殺而來的喪屍,黑色車身上到處坑坑窪窪的碰撞痕跡,車頭部位能看到沾滿了喪屍黑紅粘稠的血液,防撞擋板上還掛著幾隻沒被撞死的喪屍正伸手掙紮著試圖爬上車頭,車頭後方的車頂兩個人影隻露出上半身,操控著高壓水槍向著想要靠近的喪屍衝擊著,而水炮車的後方則緊跟兩輛“劍齒虎”特警戰車,最後是一輛警用裝甲運兵車,每輛車的射擊口都有一支槍管伸出,火舌吞吐間子彈像不要錢的似的向外傾瀉,掃射著周圍的喪屍。
看到這樣一支特警車隊,房間裡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激動振奮的神情,都紛紛撩起窗簾扒在窗戶上興奮的觀察著。而寧毅此時臉上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反而神色十分難看的咬牙切齒低聲說著:“該死!什麼情況都不了解,就這麼直衝衝的闖進來,還鬨出這麼大動靜,你們這是在找死!”看著車隊正向酒店方向駛來,寧毅心中又補充一句:“找死你們踏馬的彆往老子這裡湊。”
在寧毅的感知裡這支車隊絕對不是警察部門組織的救援隊,車裡的人穿的形形色色,卻唯獨沒有穿警服的。開槍射擊的幾個人明顯手法生疏,還一臉的菜色,這一看就不是正規警察能乾出的事。
可是寧毅清楚不代表彆人都清楚,賓館裡能看到這隻車隊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有些已經迫不及待的爬出窗外向著車隊大喊大叫,遠處有些民房裡的人也瘋狂的搖晃著亮色衣服向著車隊喊著什麼。要不是車隊周邊有大批喪屍圍堵,估計這會兒已經有快活不下去的人去攔截車隊了。就連薛冰冰都沒忍住,試圖打開窗戶呼救,卻被寧毅眼疾手快的給攔了下來。
麵對兩邊呐喊求救的人群,車隊包括車隊裡的人毫無救援的意思,始終堅定的向著前方衝殺而去。車隊製造的聲音實在太大,而且始終沒有停歇過,致使車隊周圍的喪屍越圍越多,遠處還有大批喪屍奔著這個方向撲殺而來。
眼看著車隊不管不顧的從酒店前方呼嘯而過,周圍呼喊的人群從期望變成了絕望,讓飽受折磨的幸存者不斷呼救著、咒罵著、哭泣著。可看著漸漸離開酒店前方的車隊寧毅卻稍稍鬆了口氣,心裡想著:“走了好,趕緊走,彆給老子製造麻煩,最好把整個城市的喪屍都引走才好。”
可是越怕什麼就會越來什麼,雖然感知不到,可從窗戶遠遠的能夠看到,從廣場方向奔襲而來一群喪屍,它們明顯跟彆處的喪屍群不一樣,整體顯得更加集中;目的更加明確,甚至會根據車隊行走的方位整體調整前進方向。看到這一幕,寧毅的心瞬間跌入穀底:“有二階喪屍出現了。”再感知下已經駛出感知極限很遠的車隊,寧毅難得的為這支車隊祈禱,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往遠處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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