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番熱鬨打完招呼,齊齊來到蕭引秀房中,打一進門,就看到廊簷下跪著的小馬夫癟哥兒,楚姑姑趕緊斥責,“回去好生做事兒,下次再引著哥兒們做那檔子事兒,不打死你才怪。”
癟哥兒趕緊連滾帶爬起來,又慌不迭的給幾個主子跪著磕了幾個頭,起起跪跪,才一瘸一拐在楚姑姑的催促下慢慢退下。
宋觀舟疑惑不解,“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哄著桓哥兒騎馬的小馬夫?”
齊悅娘剛回來,不知何事兒,她隻是帶著欽哥兒去給裴漸行禮問安,不多時就從正賢閣出來,在臨河的指引下,追到了蕭引秀同宋觀舟。
說實話,蕭引秀是不想跟宋觀舟說話。
這女子過分刁鑽,她真有種占著姑父看重和四郎寵愛,無法無天。
可是——
宋觀舟說的那句話,讓她心中起了不少的漣漪。
是啊,如今姑母不中用了,昨兒她還去姑父跟前,小心問了娘家人來時,迎接坐陪之事,樁樁件件,姑父給了一句話,你姑母就不必驚動,她如今在小佛堂甚是自在。
姑母,徹底的被囚禁封閉起來。
所以,她完全知道宋觀舟的意思。
罷了!
隻要她無心添亂,再翻過去的舊賬,鬨一些就鬨一些罷了。
幸好楚姑姑機靈,三言兩語說了事兒,齊悅娘撫著胸口,“可真是凶險,桓哥兒小小年歲,竟是喜歡騎馬,往後還是嚴加看管,好歹再大些,學騎馬也不遲。”
說話間,妯娌三人進了蕭引秀的正房客室,丫鬟紛紛看茶,沒多大會兒,外頭就聽到淩哥兒和桓哥兒的聲音。
“大哥!大哥——”
欽哥兒聽到,也起身迎接出去,“二弟,三弟。”
宋觀舟馬上想到桃園三結義,噗嗤一聲樂了起來,“年歲小,情意也不淺。”一句話,安撫了齊悅娘與蕭引秀二人,免不得跟著附和幾聲。
裴漸本是要淩哥兒、桓哥兒去聽一聽,可一個還在習字作文,一個則是剛哄了睡去,稟報後也就罷了。
這會兒下學的下學,醒來的醒來,正遇到心心念念的大哥回來,喜不自勝。
三小個挨在一處,說不完的話兒。
宋觀舟與齊悅娘和蕭引秀都不屬於能深聊的人,沒多大會兒,困意襲來,隻得起身告彆。齊悅娘真心留了一番,宋觀舟挽住她笑道,“大嫂如今回來,擴月齋離韶華苑幾步路而已,來日方長,隻求大嫂不煩我就行。”
齊悅娘自然說著哪裡會的話兒,免不得多送了幾步路。
“大嫂留步,一個府院來著,送來送去,哪裡就這麼客氣。”說完,扶著忍冬,款款而去。
宋觀舟離去後,一屋子裡靜下不少,齊悅娘這才看著蕭引秀,語重心長道,“我多不在府上,怎麼天翻地覆的變化,四弟妹……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可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