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安聽得冷笑不止,眉毛跳動眼珠子翻白,幸虧他長得陰柔幽美,不然這番造作之態,必是醜陋得惹人嫌惡。
賀疆看到他氣憤,當他也是吃醋,心頭莫名好過些。
摟過來又親又吻,“誰讓你不是個女兒身子咧,若能與我誕下兒女,我才不管她大姑娘二姑娘的,從頭到尾看都不看一眼。”
這樣的話兒,宋幼安聽得就忘了。
“那裴四與她有些首尾,若真是失了清白,你也願意往她身上沾去?”
賀疆大笑,“入了我的郡王府,還由得她去浪蕩?我自囚了她在後院,一年半載的,生了孩兒再說。”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那裴四家的娘子,往日吃伎子的醋丟了大臉,而今卻對著金拂雲無可奈何,瞧著也是個蠢婦。”
“天下蠢婦多了去,多她一個也不礙事。”
宋幼安哼了一聲,“何況,裴岸家的那個母老虎,孤家寡人,就算是知道裴岸與金拂雲不乾不淨,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自是如此,話說這裴岸家的娘子也姓宋,如今看來,倒是不如你聰慧。”
宋幼安白了他一眼,“天下姓宋的千千萬,我犯得著跟她一樣蠢?”
賀疆聞之,起了興致,“我倒是見過那宋氏一麵,說來,長得確實是好容貌,京城上下,我還不曾見過比她更標誌的女子,可惜——”他咂舌不已,“打到伎子門樓這事兒,她宋氏不死,京城上下莫不敢忘,天大的笑話!”
“有勇無謀!”
宋幼安想到,若是他的姐姐,隻怕不是這樣性子,那樣富貴的夫人,黃家、劉家郎君見到,都給她幾分體麵。
他生過好奇,想要去問一嘴那是誰家的夫人。
隻要問,定然能知。
但他不想——
怕什麼?怕知道了就不能這般純粹,何必呢?
“心肝兒,不說世間蠢婦,倒是說說你這位師兄,他知道你麼?”賀疆有心查,宋幼安無心隱瞞,故而知道宋幼安同裴岸、秦慶東有些淵源。
“自是知道。”
賀疆低頭,“也不曾幫襯一下你這個小師弟?”
“嘁!”宋幼安露出大大的鄙夷,連笑意都沒有,“疆郎,莫要揣測我與他二人,那秦二眼比天高,又得了太子妃撐腰,莫說不把我放在眼裡,就是在先生那裡,他也是不給我半分好臉色看,嫌惡我得很。”
“不過是個浪蕩子!心肝彆把他放在心上,隻說裴岸,這人慣來有一番能耐——”
“能耐?他倒是不曾為難我,可一樣視我為無物。”
宋幼安難得失落,獨自斟了滿盞新酒,一口氣吃了個乾淨,欲要再斟時,賀疆按住酒壺,“再吃,就渾噩了。”
“疆郎,我命賤,卻不曾自賤,可那裴岸……,若與秦家老二一樣看不起我,我倒還想的過去,偏偏他是無視。嗐——,藐視!”
“還有我的!”
賀疆摟著他,親近幾分,宋幼安一雙勾人的丹鳳眼往上挑,愈發魅惑,“疆郎不嫌棄我,護我幾年平安,來日你與金家大姑娘生兒育女,能容我,我自不離不棄,若不能容,也請疆郎容我一條活路。”
說得淒涼,聽得賀疆動容。
“你且忍忍,我總也不會辜負你。何況這樣的賤婦,哪裡值得我真心待她,而今虛情假意些,也不過是為了這樁親事。”
他如今看似風光,實則上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