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他的嘴裡念著這詞。恨不得將她含在嘴裡,好好的保護著。
讓她一輩子無病無災,一輩子快快樂樂的生活才好。
征北將軍能給他什麼,他也能給征北將軍不能給的。他自然也能給。
就算是嫁過人怎麼樣,彆說是沒孩子,就算是有了孩子又怎麼樣?
他素來離經叛道,就算是他父皇也管不住他。
反正他隻要那麼一個人而已。
隻要他們能好好過,彆的都是虛的。
隻可惜那位夫人顯然是並不喜歡他,而是和征北將軍聞璟感情深厚。
這些年,他聽著那些人如何誇讚的,都是心如刀割,不過現在那些誇讚,估計就要停止了,而日後所有人將會傳頌他和夫人的愛情故事。
想想這幅畫麵,他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不過他到底是知道輕重緩急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將夫人好好的帶回來,也許夫人現在正垂淚思念著遠方的丈夫。
不過那位丈夫已經死了。而他自然會會好好的安慰夫人,帶她走出那份悲痛,然後才以最宏大的皇後之禮將人取回宮中。
他會將這世間所有的珍寶全都放在她麵前,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快樂的女人。
顧林斐難以想象會有誰會拒絕這樣的寵愛。
陳公公正要領命出去,又聽見上首說,“等一下。”
他現在就要去見見夫人,顧林斐撫了撫一下身上的黑金龍袍,甚至連換常服都等不及了。
這麼多年苦苦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情感,如今終於到決堤的時候,他內心的興奮像火一樣席卷了他的全身。
陳公公驚訝的抬頭,甚至連一貫的小心翼翼都忘記了。
他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他居然聽到皇上說要親自去將軍府,可是將軍府現在就一位柔弱的將軍夫人能有什麼用。
就算是與之關係莫逆的鎮北將軍,君是君,臣是臣,哪有帝王親自登門的做法。這豈不是都亂套了。
算了算了,如今的皇帝可不是那種聽得進去彆人勸告的人。
但看看他將權力抓的如此之緊,也就知道了。
反正他也無所謂,若是那些人想彈劾彈劾不到他身上。
彈劾也是沒有用的,大約隻是在太極殿上無事發生,然後再被一家都拉出去砍頭罷了。
沒看到,就算是皇帝的貼身親衛也不敢說什麼。
他瞟了一眼那個身材魁梧的侍衛,明明是出生皇帝母家書香門第,但從小愛習武,武藝高強。
隻那麼淡淡的看一眼,那個侍衛就很快發現了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他。
仿佛下一瞬就要拿刀砍了他。
陳公公低下頭,不敢再看。
時間太久了,等的他兩個膝蓋都快跪廢了,他又磨磨蹭蹭的,想要抬頭看看皇上為什麼默不作聲。
他一抬頭,看見那個以為會是滿臉悲傷的新帝,不僅沒有半點傷感,甚至嘴角噙著一抹微笑。像是即將抓到獵物前勝利的微笑。
陳公公看了看那股笑意,莫名的讓人膽寒,就連他都有些害怕。
也不知道皇上是抓住了誰的把柄,或者又說是抄了誰的家。
陳公公跪在原地,偷偷瞟了一眼皇上,“我這就通知將軍府”。
“不用,”顧林斐製製止住了他,“我直接去就是。”
“將軍夫人身子不好,無需迎接。”
陳公公聽這話更是摸不著頭腦了,身子不好,無需迎接。
皇帝的身份尊貴,就算是快死了,躺在床上,也得爬出來迎接才是再說。
前幾日那個老太傅,那真是病的床都下不了。還不是攙扶著出來迎接了,怎麼在這將軍夫人麵前就不一樣了呢?
陳公公看著皇上也不敢再問,隻以為是皇帝體恤那位剛剛戰死的征北將軍。
顧淩斐看著鎏金的牌匾上刻的征北將軍府,心中滿是感慨。
他上一次來這的時候還是因為一張畫像,因為一張將軍夫人的畫像。
當時那位宮廷畫師畫了出來之後,竟作為了私藏,也是他無意間才發現的。
一見之下,驚為天人。
他隻想知道那位默默無聞的征北將軍夫人到底有沒有畫像上寫的那般美貌,所以才會來將軍府。
隻不過偷偷看了之後,他才發現,那幅畫像沒有半分的修飾,簡直並沒有畫出她的萬分之一美貌。
他生平第一次像登徒子一樣,看著人發了呆,隻不過那位將軍夫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這樣膽小鬼。
顧林斐隻看了一眼然後就不敢再看,回去之後更是像一個懷春的少年郎,夢裡反複都是那麼一個身影。
隻不過那個人早已嫁為人妻,而他一切幻想都隻是假的,他生平第一次討厭自己強大的記憶力。
那個美人一顰一笑,全都牢牢的記在腦子裡,再也忘不掉。
在無數次的輾轉反側中,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那人弄到手。
也許他的身體裡流淌的就是如同他父皇那樣暴虐無道草菅人命的血液,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竟然一點都不愧疚。
甚至心裡半點沒有對他曾經的好兄弟聞璟的抱歉,有的隻是掠奪的快感,和快要燒起來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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