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白仙一邊看著她剪紙一邊說“這幾日莫要到處跑了,好好在仙門待著。昨日姑臧出了一件大事,不知什麼原因,整座城被陰兵包圍了。西域所有的鎮妖司都去了,就連周圍的仙門也都去了。唉,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總之你彆亂跑。”
阿璃微訝“冥府與人間不曾交惡。有時出了惡鬼,冥府還會派陰司來抓,為什麼會突然圍住姑臧城呢?”
“誰知道呢?這就不是我們能參與的了。”姚白仙說完這話就想起自己還是個四環的事了。
捉妖師裡,五環以上才算高手。而四環比三環多一環卻比五環少一環。大事上四環資格不夠無法參與,小事上四環又大材小用不屑參與。就這樣不上不下,十分尷尬。
阿璃見師父臉色難看,就知他又想起來自己是個四環的事了。比五環少一環簡直就是他的執念,遂閉了嘴不敢再問了。
一直到中午,姚白仙留她吃了飯,才放她回去。
阿璃走出大殿,勁直朝後山走去。
係統瞅了瞅時間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我覺得他們不可能等這麼長時間,要不彆去了。”
阿璃猶豫,“司千咒說隻要我敢晚去,哪怕隻晚了一刻鐘,他也會把季幽的血肉喂禿鷲。”
“那就更彆去了,”係統說,“你何止超一刻鐘啊?”
阿璃沉默著又走了一會兒,望著前方隱隱可見的光門道“都已經走到這兒了,去看看再說吧。如果他不在,我再回來。”
她快步走過去,伸手摸了一下暈黃的光門,眼前景物一晃,便從細竹小道換到了古樹盤繞的後山。
阿璃沿著唯一的獸道往前走,邊走邊嘀咕,“也不說個地點,後山哪兒呢?後山大呢。”
“宿主,那個是不是呀?”係統目力遠,一下子就看到鬆樹林後麵那抹深藍色的身影。
阿璃朝係統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抱著手臂一身懶散,不是司千咒還能是誰呢?他哥哥就不這樣,站有站樣坐有坐樣,身姿挺拔就像堅韌的青鬆。
話說這兩兄弟真的很喜歡藍色啊,寶藍、深藍、墨蘭、竊藍、群青色,換著樣的穿。
阿璃慢騰騰地朝他走去,才走到一半,司千咒便倏地轉過身來。阿璃頓時停下腳步,有些驚訝地看過去。
少年像是被誰揍了,臉上掛了彩,衣衫也斑斑點點像是滲透了誰的血跡。不過司千咒本就五官俊逸輪廓明晰,這麼看倒有些戰損的美感,狠戾中透著一絲單薄的脆弱。
阿璃在離司千咒還有五六步的時候停下來,欣賞了一下他的慘樣,問,“你怎麼了?”
司千咒抿了抿唇,心中湧起一股躁意。他昨夜差點沒被燭龍弄死。天知道他怎麼發現他在姑臧。鋪天蓋地的陰兵,他還以為中元節提前到了。他剛準備燒點紙錢,就見天上落下了巨大的縛妖網。
好在那晚太子李洛沒有回神鳥而是住在姑臧,引得周圍的鎮妖司和仙門高手趕了過去。不然他怕是要栽了。即便這樣,還是受傷不輕。
臨近中午,他怕阿璃等他,甩掉追逐的高階走屍後,連傷都沒治拖著半條命趕了過來,沒想到她根本就沒來。他站了許久,身上痛,心裡也痛。不甘心地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來了,她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看到她恨不得離他八丈遠,司千咒更來氣了,“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阿璃猶豫了下,往前走了一小步。
司千咒嗓音更加不耐,“還是遠。”
阿璃隻好又朝他邁進了一小步。
司千咒心裡煩悶更甚,乾脆大步走過去伸手一撈,阿璃避之不及撞上他的胸膛,眼淚都被撞出來了。
司千咒低眸,看到少女宛如驚弓之鳥的慘白小臉時,心裡那點躁意瞬間消失不見,正剩下見到她的歡喜,“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師父叫我修習紙術,中午又留我吃飯,我吃完就往過趕了。”
少年紅眸稍稍緩和,手臂收緊,把她困在懷裡。
阿璃立刻掙紮,但司千咒的手臂極有力,就像掰不動的鋼筋。她連轉個身都做不到,胳膊更是貼在身體兩側抽不出來,又急又羞惱,“我不跑,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
司千咒想她想得要死,昨天差點死了再也見不到她了,哪裡肯放開。
“再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少年懇求道,“阿璃,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阿璃頭皮發麻,瞳孔地震,仿佛在看恐懼片。她更急了,上腳踹他,又狠又重,“說什麼鬼話,快點放開。”
司千咒悶哼一聲,臉色頓時慘白,額頭瞬間布滿一層薄薄的汗。
阿璃嚇了一跳,她的勁兒對他來說不算大吧?
司千咒輕嘶了幾口冷氣,低眸看她,縱然腿上痛的要死,眸子裡還是帶著笑意,“我腿上有傷,你平常踹不妨事,這會兒踹到我傷口上,真的疼死了。”
小姑娘到底心軟,聽他說受了傷,便不敢再動。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還有一更,三點半左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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