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長生劫!
姑娘住在村寨中的一處破舊的房子裡,房子矮小,隻有一間陋室,沒有院落。
“先生,這……晚上要怎麼辦啊?”顏兒看著眼前孤零零的一間房舍,小聲問端木易道。
初見這間房舍,端木易也是眉頭一皺,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往日的恬淡。他聽到顏兒擔心的問話,卻不憂慮,竟然一臉壞笑地說道“哎呀,可不是嘛。看來晚上咱們仨得擠到一張床上了,到時候你可彆趁機占我便宜啊。”
輕佻的話語讓顏兒頓時羞紅了臉,她揮著粉拳砸向端木易,嗔怒道“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還有外人在呢。”
說著,顏兒不時地往姑娘那邊瞧上幾眼,生怕她會見怪。
其實,顏兒這次倒是多慮了。那姑娘不懂中原口音,自然不明白二人在說些什麼。端木易也是看準了這點,才敢和顏兒開這種玩笑。不然,以他的性格,即便再過妄為,也萬不會如此亂來。
果然,那姑娘對二人的話是一句也沒有聽懂,隻以為兩人是在打情罵俏。看著歡喜的同時,她也不禁多了些羨慕。
終於,在端木易的聲聲討饒之下,顏兒收了手。不過她還是不肯罷休,瞪著一雙杏眼,嬌聲叱道“哼,就衝你剛剛那句話,今晚上你就露宿村頭吧!”
挨了揍的端木易,一邊揉著被顏兒捶打痛的胸口,一邊痛苦地說道“哎呦,你還真下得了手啊……”
被端木易這麼一說,顏兒倒真的有些後悔了。她生怕自己真的把端木易打傷,氣呼呼的臉上漸漸有了抱歉之色。她盯著端木易,小心地問道“哎,真的打痛你了啊?那要不,你彆睡外麵了……”
豈料端木易竟忽然露出笑容,賤兮兮地說道“不痛了,不痛了,一點兒都不痛了。”
這下,顏兒才知道自己又上了端木易的當。她跺著腳,氣道“端木易,你今天能不能正經點?”
看著顏兒真的有些生氣了,端木易趕緊安生下來,正色說道“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咱們啊,今天誰也不用睡外麵……”
“你還說……”顏兒以為端木易又要說些不正經的,便要與他翻臉。
這時,端木易趕緊攔了下來,委屈地說道“彆彆彆,你聽我說完啊!”
“說吧!”
這下,端木易才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咱們今天誰也不用睡外麵,因為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安排咱們,隻需耐心地等會兒就是了。”
“哼,又是這樣……”雖然顏兒對端木易的預判能力相當肯定,但她也著實不喜歡這種總是落後他一步的感覺。
和聰明人相處便是這樣,可以活的像個傻子,也隻能活的像個傻子。
看出了顏兒的不大開心,端木易趕緊岔開話題道“好啦,好啦,怎麼也得等著。咱們先進去休息會兒。說了那麼久的話,我都快渴死了……姑娘,方便我們進屋喝點水歇息一會兒嗎?”
說著,端木易衝那姑娘問道。他當然知道姑娘聽不懂他說什麼,隻是故意這樣,好讓顏兒的注意力移開些。
那姑娘聽端木易衝自己說著什麼,很自然地就把目光投到了顏兒身上,一臉迷茫地等著她轉述給自己。
等到顏兒將端木易的話用楚語複述了一遍後,那姑娘才趕緊點點頭,把兩人引進了屋內。
屋子裡陰暗有餘,但收拾得卻是十分乾淨,一應生活用度雖然不甚齊全,倒也整齊地擺放著。
進了門,少女示意二人找地方坐下,自己則從矮幾上拿了兩個水碗,裝了些清水,與二人端來。
接過水來,端木易聽顏兒用楚語道了聲謝,也趕忙鸚鵡學舌,對少女說了一句。
雖然不甚標準,但那女子卻還是聽懂了,害羞地笑著,在二人對麵落下座來。
喝了一口碗中的水,端木易側過腦袋對顏兒說道“咱們是不是得說點什麼啊?要不就這麼乾坐著,怪尷尬的。”
顏兒白了端木易一眼,仿佛是在說著“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現在啞巴了?”接著,才轉過頭,跟那姑娘不知說了些什麼,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聽不懂楚語的端木易隻得呆呆地坐在一旁,看著兩名佳人暢快地聊著,心裡好生沒趣兒。他無聊地打量著正聊得熱火朝天的姑娘們,見她倆竟時不時還往自己這裡瞥一眼,更加覺得憋屈。於是,便開始在屋子裡踱起步來。
眼看再這麼下去,端木易就要抑鬱了。顏兒終於跟他說了話“先生啊,水兒姑娘有話要對你說。”
這時候,端木易才終於知道了那少女的名字。他重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席地坐下,看著那個叫水兒的姑娘,等她開口。
隻聽水兒斷斷續續地從嘴裡說出一句話來“端木先生,謝謝您”雖然有些蹩腳,用的卻正是中原口音。
這下子,倒讓端木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