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喜歡了。”老歐再次抬頭,一臉興奮地說道。
“你,你沒事吧?”端木易還是不願相信此事的真實性。
但見老歐一臉灑脫地說道“沒事沒事。男人嘛,愛上刀劍,很奇怪嗎?”
“不不不,愛上刀劍不奇怪。隻是你奇怪。”端木易補充解釋道。
可此時,老歐卻隻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見他不願再說,端木易也不再多問,轉而跟他說道“準備車馬吧,咱們得上路了。”
“得嘞。”
車馬備好,已是午後。端木易上了車輦,很自然地斜倚著車四周的圍欄上,不太規矩卻又十分懶散舒服地坐著。
而車前,老歐一手握著那把新買的舊劍,一手握著韁繩,熟練地趕著馬往城門而去。
來時自北門入,走時卻要往南門出。
臨近南門時,看著一旁宮城的高牆,端木易閒著無聊,便給老歐講起了這幾日在宮中的見聞。
作為回應,老歐時不時會接上兩句。但他話不多,更多的時間是在看路,以及欣賞自己的寶劍。
到了城門之前,正要出門。忽然車輦後響起了鳴鑼開道的聲音。
作為遵紀守法的好青年,端木易忙吩咐老歐把車趕到一邊,讓出一條道來,好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隻見一隊兵馬列陣在前開路,後麵跟著四馬拉著的車駕,正是宋公的行輦。
“先生,不會是來送咱們的吧?”老歐不合時宜地低聲問道。
“彆胡說八道,雖然咱們也算是貴賓,但我都和宋公辭行過了。沒必要再來這麼一趟。”聽到老歐那般問,端木易就勢“自吹自擂”了一回,但還是不禁好奇起來。
此時,宋公恰好也看見了端木易,便令禦者將行輦在端木易的車駕旁停下。
“兄長還未離城啊?”宋公問道。
“正要出城,不知宋公卻是要去何處?”端木易端坐起身子來,拱手一禮,答道。
宋公臉色微變,沉聲說道“今日兄長方離宮而去,便有衛國使臣前來傳訊。老衛公於幾日前駕薨了。”
聞言,端木易震驚中不乏惋惜地說道“衛和那老頭就這麼沒了?唉,可惜啊,怎麼說也是大周的護國柱石。”
宋公點頭應道“是啊。老衛公雖然為人固執了些,但卻是尊王受禮、克己愛民。如今他賓天而去,作為晚輩,寡人自當去送上一程。”
“於情於理,合該如此。”端木易道。
見端木易對自己此行頗為讚同,宋公順勢問道“兄長可要一同前去?”
端木易一怔,說道“我?我就算了吧。畢竟我也算曾經當麵折辱過他,而且在他看來,我這樣的亂臣賊子,隻怕也不配為他送行。”
說著,端木易露出一絲苦笑來。
“兄長這是在妄自菲薄了。兄長所作所為,仰不愧天,俯不怍地,怎麼也算不上那四個字。你和老衛公,也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宋公勸慰端木易道。
儘管宋公的話給端木易帶來些許慰藉,但端木易還是笑而不語,對宋公的邀請無動於衷。
見端木易已拿定主意,宋公不再相勸,說道“既然兄長不去,寡人便先走一步,往衛國去了。兄長一路保重,後會有期。”
“一路保重,後會有期。”端木易拱手道。
兩人相互作彆後,宋公的行輦在軍隊的護衛下,先行出了城門,往衛國而去。
待城門恢複了通行後,老歐也趕著車,載著端木易出了城。
馬車自駛出商丘城南門,漸行上馳道,一路上,端木易始終沉默著一言不發。
入了馳道,正要繼續向南而去時,端木易忽然對老歐說道“老歐,調頭吧。北上,咱們也去趟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