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遇刺_皎皎少年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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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遇刺(1 / 1)

楊妍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表情肅穆,眉眼間有了幾分淩厲,乍看之下,竟有了幾分女帝的風範。良久,她才緩緩地說道:“孤相信先生的為人,亦相信先生所謀,應是有利於我東煌社稷,既是如此,本王願效犬馬之勞”。

微微一愣,希悟先生輕聲問道:“殿下竟沒有半分疑惑,需要詢問微臣的嗎?”。

楊妍搖了搖頭,道:“長姐最信任先生,時常教導本王要遵從先生的教導”,她看向窗外,又低聲說道:“其實那日朝堂之上,長姐命我向蘇家發難的時候,本王便隱約覺得朝中恐有風波起”,她自嘲地笑了笑,道:“一直以來,本王都一直是個悠閒散人,每日捉蟹打鳥,無所事事,朝政大事一直都壓在長姐一個人的肩上,先生,本王也想替長姐分憂”。

希悟先生有些欣慰地看著她,楊妍的性子灑脫,隨意不羈,如今小女孩已經開始慢慢地感受到了陛下的不易和艱辛,眉眼處的認真和堅定,隱約有了女帝當年的風采。

兩人坐在案桌前,希悟先生詳細地講解了許久,楊妍不時地點點頭,又或是沉吟片刻,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觀點。待到諸事都商量妥當後,已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兩三個時辰了,暮夜時分,萬物寂靜。

楊妍親自提了燈籠送希悟先生出來,看著被夜風輕輕吹起的薄紗,突然想起自己從未見過先生的真容,不由打趣道:“先生真是數年如一日地戴著這頂氈帽,如此炎熱的天氣,可覺得熱嗎?”。

難得見到希悟先生腳步微亂,隻聽他淡定地說道:“微臣打小身子弱,不能見風”。

清輝樓,雲蒼城內最大的娛樂場所,這裡的小倌倌都是清白出身,個個容貌過人,才華橫溢,無論是吟詩作賦,詩詞歌舞,還是弦琴古箏,琵琶簫笛,皆是個中行家。最重要的是,清輝樓在京兆府備案納稅,光明正大地受官府保護,素來秩序良好,無人敢滋生事端,實乃高雅之地。

可偏偏昨晚卻出了大事,而且受害者還是女帝唯一的胞妹安王楊妍,被人刺成重傷,據王爺的侍從和在場的證人說,王爺為了魁首柳玉河與他人起了爭執,那人是外地來的商賈,在雲蒼城中並無熟識的人,自然不認得位高權重的安王爺,不過是多灌了幾杯黃湯,仗著酒膽隨手解下腰間的匕首,向安王捅了過去,正中胸口。

安王雖是女帝胞妹,但素來胡鬨慣了,時常流連於花街柳巷之所,楊鑒行曾多次告誡,楊妍認錯態度良好,勉強忍耐幾天便又故態萌發,所幸的是她尚未犯過大錯,女帝有時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她去了。

清輝樓是安王最為滿意的地方之一,隔三差五便會去聽聽小曲,看看美人兒,起初的時候,戒備森嚴,侍從們將自家王爺圍得如鐵桶一般。後來去多了幾次,發現這裡很是清雅,還自有護衛隊守著,稍有不長眼的人敢鬨事,還沒動手便被扔了出去,再加上楊妍眼見跟前這麼多人伺候,也頗覺不便,是以就慢慢減了人手,再到後來,每次便隻帶了兩名貼身侍從前往。

老鴇絕對是世間最有眼力勁兒的人之一,更何況是清輝樓的主事人,楊妍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從衣著打扮,言語談吐中早已猜到此人非富即貴,她再稍作打聽,便已知曉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安王。

於是乎,每次楊妍喬裝來到清輝樓時,老鴇早就安排得妥妥當當,明明白白的。即使楊妍身邊無侍衛跟著,她也命人伺候得甚為妥帖,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隻是沒想到,變故突發,還沒來得及反應,楊妍便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隨行的侍衛急忙將其送回王府,又連夜遞了牌子去太醫院,這下就連女帝都驚動了,匆忙駕臨安王府,探望胞妹的傷勢。

因楊妍傷勢過重,這幾日女帝都未臨朝聽政,日夜守在她的身邊,還下旨要求京兆府尹限時徹查,這可苦了羅青大人,他上任還不到一年,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愁得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誰知多番徹查下來,實在沒有什麼蹊蹺之處,那人家世簡單,毫無背景可言,隻能認定為一樁普通的酒後滋事傷人罪,按律收監判沒收家財,流放三千裡,誰讓安王爺倒黴,碰到了這樣的二愣子呢。

京兆府尹奉旨辦案的時候,也有幾路人馬在暗中追查此事。這日,湛府的書房內,一名身穿銀色長袍的人將一封信遞給了湛英,信中隻有四個字,暫無可疑。

那人走後,他坐在桌前思慮良久,主君傳過來的消息必定假不了,他身為皇城軍統領,負責京畿的治安,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他自然是要督辦徹查的,隻是查了好幾日,卻也查不出任何不妥之處,現在看來,這倒與主君命人傳來的訊息不謀而合,看來安王遇刺純屬巧合,這或許真是個機會。

正思忖間,隻聽見門外傳來“咚咚”的叩門聲,徐夫人端著一碗燕窩鷓鴣湯走了進來,微笑道:“表哥,這幾日查案著實辛苦,妾身給你燉了點湯水,還做了些糕點,趁熱吃了吧”,兩人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繞竹馬,情深意濃,雖然身份隻是貴妾,可在湛英這裡比崔氏得臉多了,不僅育有一子一女皆教養在自己名下,就連府中的中饋之權也與崔氏平分秋色。

崔氏出身清貴之家,性子綿軟,再加上生了湛懷之後,身子一直不爽利,而徐夫人在人前也是一副溫婉賢淑的樣子,故此湛統領的這一妻一妾相處得甚是和諧,後院一片安寧。

“你怎麼親自來了?前兩日聽鸞兒說你受了點風寒,本來為夫應該早去探望的,怎奈遇上了安王遇刺的事情,實在脫不開身。對了,大夫怎麼說?”,湛英有些心疼地看著她。

徐夫人聞言,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她年近四十,卻保養得宜,看上去像是二十許的麗人,如花美眷在前,湛英不由心中一蕩,輕輕地把她抱在懷中。

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脫了幾下,無奈湛英不肯鬆手,徐夫人隻得半推半就地坐在丈夫身上,低聲道:“表哥,上月初妾身回了趟娘家,一來是恭賀哥哥家又添人丁,二來也是想著方兒的婚事,如今就連鸞兒都有了婆家,大少爺那裡夫人自會相看,唯有方兒明年就滿十七了,連個媳婦的影兒都沒摸著,妾身這個當娘的,難免有了幾分心焦”。

徐夫人是湛英生母徐老安人的內侄女,徐家隻有徐夫人的三哥徐尊友在朝為官,擔任欽天監祭酒,不過從五品的官銜,並不起眼。可這不上不下的門楣,正是湛英所希望看到的,畢竟他位列一品侯,手握京畿兵權,其妻族不盛,自然會讓陛下的猜疑和顧忌少了許多。

正因為如此,湛英雖暗中壓製徐尊友的晉職,但也默默地幫徐家做了許多事情作為補償,對徐夫人時常回娘家的行為向來也是聽之任之,如今聽她這樣說,便知自己的這個小表妹心中有了盤算。

果不其然,隻聽徐夫人輕言細語地說道:“昨日三嫂傳來消息,說是為方兒打聽了好幾家的姑娘,樣貌性情很是不錯,連畫像都送過來了,妾身想請表哥斟酌一二”。

兩個兒子中,湛英自然最偏愛小兒子湛方,這孩子不僅從小機靈聰慧,而且言談舉止極為肖父,又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所出。反觀長子湛懷,乃崔氏所出,性子跟他親娘一樣,有幾分木訥,做事畏首畏尾,難得有擔當。

原本依著湛英的想法,並不急於為湛方訂下親事,遂開口道:“方兒是咱們的兒子,為夫自是掛在心上的,且不著急。懷兒雖是我的長子,但又如何能跟方兒相比?崔氏願意折騰就讓她折騰去,總之,我絕對不會虧了咱們的孩兒便是”。

徐夫人聽他這樣說,心中微甜,當初自己放棄了彆人家嫡妻的位置,嫁給湛英作妾,終究在名分上是輸了。不過這十餘年來,表哥始終記得幼時的情分,對自己更是寵愛有加,想到這裡,她轉身拿起一塊榛子花生酥遞了過去,道:“快嘗嘗,妾身今日午後才做的”。

湛英笑著接過,道:“為夫就喜歡你做的點心,香酥鬆脆,甜而不膩,比鬆韻樓的大廚都不遑多讓”,徐夫人也笑著抿嘴,道:“唉,隻可惜方兒吃不了榛子,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一吃榛子就渾身紅腫發癢,沒得口福”。

兩人正在溫存呢語間,門外有仆從叩門道:“老爺,蘇大人登門到訪,現下正在花廳等您過去呢”。

湛蘇兩家結成兒女親家的事情,雖然沒有公開,但聘禮已下,庚帖已換,兩家的關係自然親近許多,蘇文重突然到訪,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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