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厲家_皎皎少年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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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厲家(1 / 1)

臨行前,瞧見秦南宇一臉得意地跑了過來,手中還拿著諭令,原來他特意進宮求了陛下,恩準與護國侯一同出行。他是世家子弟,又是皇親,弱冠禮之後便領了殿前行走的差事,雖說是個四品官,但沒有實權,說白了就是祖蔭之位。

自從秦南宇遇到沈月明後,性子大變,不僅好學上進,而且身子骨也健壯不少,這次聽說兒子想跟著一同前往東煌,楊大將軍當即舉雙手讚成,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宮求得旨意。

秦南宇雖是紈絝子弟出身,但靳平城一戰,他表現得頗為驍勇,險些葬身沙場,不愧是將門虎子。再者他與東煌女帝沾親帶故,若有禮數不周全之處,想來女帝念著血脈親情,也會寬宥一二,沈月明猶豫片刻,便答應下來了。

除秦南宇之外,吟風姑姑和碧鳶自然是要跟著的,隨行人員中,除了護國侯府的侍衛外,還有舊將黃疆和袁真。

黃疆曾跟隨沈月明擊退北陵的進犯,且性子穩重端方,是以這次也特調過來。而袁真原本是商賈出身,因年幼時家道中落,無力經營下去,再加上他性情疏闊,索性便棄商從軍。沈月明看中他圓滑精明的性子,待人接物滴水不漏,是個八麵玲瓏的人物。

“侯爺,末將接到塘報,說禦政王已經動身了,估摸著這兩日便能抵達雲蒼城”,黃疆來報,沈月明聞言,點點頭,道:“大家今日舟車勞頓,都乏了,咱們先去驛館休憩,袁真,煩勞你先去打點一下”。

袁真應了一聲,快步離去。沈月明見碧鳶入城後便左顧右盼,頗有幾分興奮之意,又素知她性子跳脫活潑,這雲蒼城雖是東煌的帝都,但大家都不曾來過,自然有幾分趣味,就連一向穩重的吟風姑姑臉上都露出些許笑容,沈月明便笑著開口說道:“也罷,咱們先去逛逛,瞧瞧這顆東都的明珠”。

話還沒說完,碧鳶歡呼了一聲,便跑得沒影了,看得沈月明直搖頭。秦南宇也是個愛湊熱鬨的主兒,自是隨同左右,活像一隻竄天猴,更是絕口不提要去驛館歇息的事情,看得吟風姑姑暗自好笑。

雲蒼城寬大整潔,呈長條狀分布,東西窄,南北寬,故而橫向街道居多,縱向僅有三條主乾道,其中中間的那條叫鵬舉大道,東煌崇尚天上的飛禽,是以將城中最重要的街道以鵬為標記,取自大鵬一日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之意。

幾人正在鵬舉大道閒逛,這裡店鋪林立,且裝潢皆氣度不凡,能夠在這條街上做生意的人,非富即貴,自然風雅彆致很多,是以逛了幾家下來,大家都買了不少東西,頗為滿意。

“喂,我說姓厲的,彆仗著自己馬上就要成為陛下的王夫了,就敢拿這些陳年舊貨來糊弄老子,告訴你,我們蘇家也不是吃素的”,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整條街祥和文靜的氣氛。

沈月明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打扮得像隻花孔雀,身穿五彩衣的男子,雙手叉腰站在一家藥店的門口,大聲說道。

四周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紛紛湧了過來,她聽見有人低聲說道:“這厲家怎麼惹上這麼個霸王,很快就有好戲看了”。沈月明狀似無意地湊了過去,問道:“這位小哥,此人是誰?看著來頭不小”。

那人看了沈月明一眼,見她長得唇紅齒白,容貌俊俏,不由心生好感,提醒道:“這是樞密相蘇大人家的嫡公子,叫蘇祿章。這蘇家三代高居相位,在咱們東煌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是”,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周圍,見無人留意,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隻是這位蘇公子的風評不太好,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不過他出身高貴,尋常人家隻得忍氣吞聲”,又看了沈月明幾眼,道:“這位小哥,你這般容貌若是被他瞧見,怕是要惹下禍事的,還是趕緊離開吧”,難不成這還是一位男女通吃的主兒,沈月明不由腦中惡補道。

隻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又畢竟初來乍到,況且此行目的隻是獲取青繁縷,未免節外生枝,沈月明便招呼眾人離開。

來到驛館,袁真果然將一切打點妥當,安排好廂房,用過餐後,沈月明見他有些欲言又止,問道:“老袁,你可有事?”。

袁真摸了摸後腦勺,嗬嗬地笑了兩聲,道:“侯爺,方才末將在此打點,聽到了一些趣聞,著實有趣,您要不要聽聽?權當是笑話兒”。

以袁真的性子,當然不會是講笑話,沈月明知他定有深意,便笑道:“說來聽聽吧,這茶餘飯後的,也是個消遣”。

“侯爺,你可知這次女帝大婚的王夫是哪家?”,袁真問道,沈月明點點頭,打著恭賀新婚的旗號前來,自然還是要做點功課的。“聽說,今兒下午,有人在厲家藥鋪鬨事?”,他又問道。袁真來了驛館打點,下午並不在場,這個聽說,多半是來自碧鳶那個小丫頭。

搓了搓手,袁真有些神秘地說道:“侯爺有所不知,這位蘇公子曾向女帝提親,卻被婉拒。誰知,女帝轉眼便指了厲瀾之為自個兒的王夫,可把他氣壞了,所以隔三差五地便要去厲家鬨一出。隻是他鬨歸鬨,好歹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便由著他去了”。

說起這件事,沈月明微微皺了皺眉。按照常理來說,女帝擇夫,為鞏固朝堂關係,應該選擇顯貴的世家子弟,可她不惜得罪蘇家,卻偏偏選了世代經商的厲家,頗有幾分說不過去。

“還有更離奇的,這厲瀾之居然是個藥罐子,一年之中竟有大半年都是在床上度過的。不僅如此,他還是個瞎子,隻是聽說前兩年才瞎的”,袁真又道。沈月明聞言,有些詫異。“這厲瀾之乃厲家的家主,據說此人聰慧絕倫,心思縝密。當初厲家老家主突然病重,又恰逢厲家的生意出現危機,在這內外交困之際,他破世而出,一介書生,又是個病秧子,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可他偏偏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逆風翻盤,將危機化為無形。隻可惜,兩年前突然瞎了”,聽到這裡,她心中微歎,此人怕是不簡單。

“又過了半年,老家主病逝,厲瀾之正式接管厲家,到如今也不過才三年多的時間,便將生意版圖擴大到三倍不止,北至雍城,南到樊郡,西到文華,再到渭城,都有厲家的店鋪,可以說有人生活的地方,就有厲家的貨品”,袁真不由讚歎道,語氣中竟帶了幾分敬畏,他是商家出身,自然知道這般龐大的生意絕非尋常人等能夠掌控的,心中難免有所忌憚此人的手腕。

沈月明想起下午見到的蘇祿章,除了有個樞密相的父親之外,他比起厲瀾之來說,簡直雲泥之彆,難怪女帝看不上他。

袁真的這番話是在告訴她,厲瀾之雖患有頑疾,但其心智和手腕的確不同凡響,沈月明的心中隱隱冒出一個念頭。

“最近禦政王可好?”,她突然出聲問道。

袁真聞言,麵色一僵,知瞞不過她,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抱拳道:“侯爺彆誤會,末將雖與王爺有舊,但卻從未做過任何背叛您的事情”。當初,禦政王早料到會有今日,便早早地告訴他,若是沈侯爺有了懷疑,一定要據實相告,絕不可有半分欺瞞。

沈月明雙手負於身後,嘴唇緊抿,想起第一次見到袁真,是在抗擊北陵入侵的時候,彼時爺爺剛剛陣亡,前線已無領兵之帥,她心中悲憤,殿前請命,雖勉強掙下領兵之權,隻可惜當時傷亡慘重,朝廷幾乎無兵可派。除了從淮陽衛和涼州衛抽調了三萬人,先帝隻得從地方衛戍部隊征調了人馬,其中就有袁真。

當時袁真的表現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僅調度得當,思慮周全,尤其是戰時的沉穩與睿智,絕不似一個普通的寒門兵將。為穩妥起見,沈月明還曾派出蓮光樓前往查探,可惜無果,這件事情讓她心驚,能夠讓蓮光樓跟丟了線索,絕非普通人能夠辦到。

不過所幸的是,正如袁真所講,他的確從未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再加上他行事妥當周全,沈月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他過去了,隻是卻開始暗中留意,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端倪,竟是與蕭簡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今日一試,他果然供認不諱。

“末將乃昔日禦史大夫袁繁希的族弟,雖是同宗,但往來不多。末將的先祖世代經營絲綢,生活富庶,是以末將自幼上私塾,讀書認字。少年時起,祖父便教授末將經營之道。可惜好景不長,十三歲那年,張雲疆大人被先帝問罪,末將族兄看在師門遭難的份上,拚死力諫,竟被一同問罪,株連九族。彼時家中被仇家趁機構陷,長輩入獄,含冤而死。當時末將因為年齡尚幼,又非謀逆大罪,便被單獨關押在一處。後來有一天,禦政王將末將救了出來,妥善安置,末將便從此追隨王爺”,沈月明一臉平靜地聽完袁真的講述。

袁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又道:“後來,禦政王替張雲疆大人翻案,又為我族兄平反,使得忠骨入土為安,所以……”。

“所以,是禦政王救了你,還為袁家脫了罪,你這是還恩於他?”,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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