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客!
屋內並沒有寂靜太久,左輕越勾了勾唇,偏頭道,“東西呢。”
影六上前一步,將手中的佩劍雙手呈上,“主子。”
左輕越抬手接過。
這柄劍通體漆黑,隻有劍柄處有幾縷銀色紋路,古樸而神秘。
“過來。”左輕越朝刺客招招手。
刺客的視線掃過佩劍,這才恍然明白自己心中那點空蕩是為何,他從不離身的佩劍……被那洛羌斬斷了。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切斷他與血閣的一切聯係。
“你的佩劍已斷,我替你尋了柄新的。”左輕越一翻手,仇雁歸這才看見銀色紋路之下蜿蜒出暗紅的曲徑,儘頭處刻著兩個銀色小字——歸墟。
原來它並非通體漆黑,隻是暗紅與墨色融為一體,並不鮮明。
即便如此,也不難看出這柄劍並非凡品,想來也是價值連城的至寶。
更何況少主根本瞧不上凡物。
仇雁歸心中微驚,想了想還是單膝跪下,結果又被攔住,但這次按住他的不是天絲,而是一隻微涼的手。
“是覺得不滿意,還是不願意收本少主的東西……”左輕越仍是笑吟吟的模樣,語氣中含著一絲威脅,“雁歸?”
這是仇雁歸跟在左輕越身邊,頭一次聽他自稱“本少主”。
刺客聽出少主語氣中的慍怒,垂下眼不知在思索什麼。
半晌,他才伸手接過佩劍,“多謝少主。”
刺客忍不住垂眸看向劍身,手指不自覺的捏緊了些,又小心的鬆開。
這是少主贈他的劍。
仇雁歸露出了點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原本冷冽的眉眼柔和起來,那雙清亮的眸子尤為剔透。
左輕越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長睫微斂,走到案前拿起那卷看了半月也沒看完的書卷,淡淡道,“血閣的事有眉目了,影六。”
“是。”影六應聲,轉頭看向仇雁歸,“血閣本不在殘陽嶺之下,而在吳州莫岐山內,我順著查了下去,在吳州擴了些人脈,應當很快就會有回應。”
“吳州……”仇雁歸擰眉,“那豈不是離衡城極近?”
“是,來回不過幾個時辰。”
仇雁歸抿了抿唇,原本還帶著幾分柔和的眉眼冷卻,忽而轉頭看向閒散坐著的左輕越,低聲道,“少主,屬下有一事相求。”
左輕越動作微不可察的一頓,“說。”
“關於血閣隱情,屬下想親自去查。”刺客神色鄭重。
閣主狼狽的模樣刻在他心中,那句“螳臂當車,覆水難收”也令他隱隱不安,仇雁歸有種莫名的感覺。
這隱情,他得自己去查。
其實他早有疑慮,閣主在他身上花費了諸多心血,為何突然將他拱手讓人。
當真僅僅為了個權貴?
況且閣主臨終之言似乎彆有深意。
讓他一定要查出當年隱情,為血閣報仇,可他不過一介刺客,又形影單隻,如何能與滅了大宗門的勢力對抗?
更蹊蹺的是,他不過離開幾日,血閣便被覆滅,難尋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