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柳禾番外(下)_心不狠,站不穩,黑蓮花稱霸快穿_思兔 

第60章 柳禾番外(下)(1 / 2)

20

小姐心裡裝著太子殿下。

大約是從皇上讚她人淡如菊的那天開始的。

風吹過,在太子麵前落了一方錦帕。

他看了一眼臉紅的小姐,或許是怕她受驚嚇,沒有靠近,點了個下人過來幫她撿起。

失了帕子的是小姐。

撿帕子的是我。

小姐私下誇讚太子端方守禮。

尤其是不隨便跟女子親近,這一點,他比風流恣意的大少爺好太多了。

可我瞧著不太對。

太子是不跟女子親近。

美貌貴女也好,半老仆婦也罷,都掀不起他眼底一絲波瀾。

唯一能讓太子焦急掛心的,恰好就是被小姐看不上的大少爺。

小姐受困於後宅,所見所聞都要經過夫人的許可。

她不知道,男子之間也會有糾纏不清的時候。

像是西水街有一家戶部官員的次子,迷戀南風館的俊俏少年,重金贖他回去做書童,在書房裡偷著胡鬨。

被當家夫人得知,為了給兒媳和親家一個交代,便給書童灌了啞藥,打斷腿扔出去。

那家的少爺連個屁都不敢放。

書童是爬著回到南風館的,人家不收殘廢,他就隻能沿街乞討。

我跟南珠說起這事。

感性的南珠流淚不止,追問那書童後來如何了。

還能如何呢。

因為占了其他乞丐的地盤,總是被人毆打。

容色衰敗之後,他的少爺更看不上他了,連接濟都沒有。

再後來大約是病死在哪裡了,再也沒在街上見到他。

太子和大少爺都是潔身自好的君子,身邊一個教人事的丫頭都不留。

我悄然打量,愈發確定他們就是那種關係!

我想起先前差點向大少爺自薦枕席,忍不住後怕——

倘若我真成了大少爺的第一個通房,太子動怒,我的下場可能還不如那書童!

幸好,幸好。

21

太子造訪蕭家愈發頻繁。

外麵都傳他與小姐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小姐或許可以成為東宮女主人。

這種傳言細想就知道可能性不大。

除非老爺再立功勞,往上升官。

太子也許把這話聽進去了。

他開始注意到小姐,是以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而不是看好友的妹妹。

他跟小姐品詩賞畫,做儘風雅之事,驚喜地說小姐與他誌趣相投,很合得來。

那陣子,夫人的嘴角根本壓不下去。

有天我照常去太子在宮外的一處宅子。

他帶著隨從來晚了。

我取到信件,又被他問了幾句話,有關於小姐的,也有關於大少爺的。

小姐在府裡等得望穿秋水。

我是跑著過去的,臉上熱得很。

她變了臉色,尖酸地誇我麵色紅潤有光,很是嬌豔。

我心知不好。

若是沒了這份傳信的差事,我不但收入減少,還會失去出門的機會。

要知道,我攢了錢就跑遍各處去買毒藥,隻想有一天攢夠了份量,把蕭家人一網打儘!

出不去怎麼買東西呢?

我裝得傻乎乎的,說太子是如何關心小姐的喜好,我又是怎麼跟太子誇讚小姐。

她被我哄得高興。

但還是扣了這次的賞錢。

我身板好,不但臉色紅潤像抹了胭脂,嘴唇也紅豔豔的。

而弱柳扶風的小姐離不開染唇的紅紙。

她嫉妒女人不點而朱的唇。

於是,我裝作夜間忘記關窗,著涼生病,開始用麵粉掩蓋天生的好氣色。

小姐不再關注我的臉。

她把送信的活交給了南珠。

我帶著南珠去把路走熟。

南珠本分,搶了我的差事讓她愧疚,非要把賞錢分給我。

她妹妹南央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若是我妹妹還在,她們年紀差不多,應該能玩到一起。

南央愛吃街口蔣老三做的糖葫蘆,她自己吃一串,給姐姐一串,還要給她娘帶一串。

得知我沒有娘親,小姑娘猶豫了一下,把第三串糖葫蘆給了我。

她讓我不要哭,說我娘變成天上的星星了,會祝我每天開開心心。

我揉著眼睛笑了笑。

“沒哭,隻是今天這風裡的灰塵多了些。”

22

小姐新打了匣子,用來裝太子給她回的信。

一個不夠用,又打了第二個。

因為做匣子的事,大少爺發現了自己的情郎跟妹妹走到一起,鬱悶了幾天。

他出京玩了一陣,再回來,恢複到那一副清俊出塵的死裝樣。

他依然對妹妹關懷備至,給她帶各種小玩意兒,央求她在後宅多多照應姨娘。

小姐嘴上答應,轉臉把東西扔到庫房。

“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哥哥還拿小孩子的東西來糊弄我。他要是誠心把我當妹妹,就該多跟太子殿下說我的好話才是。”

大少爺很快就帶著小姐去跟太子一起喝茶聽戲。

我首次讀懂了大少爺的情緒。

他竟是這樣果斷的人,從此把太子從心上摘走。

太子意識到不妙,總是遞話題,想跟大少爺說話。

大少爺就清清冷冷地笑著,讓小姐來應答。

這三個人真有意思。

忽然有一天,輪到我值夜,窗戶翻進來一個戴著黑色麵巾的男人,像是傳說中的暗衛。

他翻看小姐與太子的書信,是南珠下午才拿回來的。

我看見他腰後彆著刀。

不敢吭聲,假裝熟睡。

暗衛離開時路過我腳邊,聲音很年輕,含著促狹的笑意:

“下次裝睡的時候,呼吸放均勻。”

我大驚!

“這些東西我借走了,三日後歸還,你記得遮掩著些。”他說。

我聞到他身上有股香味,是大少爺特調的香料,說明他剛才還去過大少爺的房間。

我就覺得可能要出事。

蕭家兄妹先後與太子有情,至今沒分出誰是真愛。

小姐是京城貴女,做個側妃不算虧待。

那麼大少爺呢,他……

會跟那家的書童一個遭遇嗎?

接著,夫人宣布有喜。

她很沉得住氣,快五個月了才說出來,大夫說是男胎。

大少爺忽然聽了誰的攛掇,棄文投軍去了。

趕在皇上病重、太子監國這個節骨眼上,誰能打退邊境線上的外族,誰就是救國英雄。

他是太子的伴讀,未來皇上的寵臣。

他貪心了,還想要更多。

至年關,人未歸。

再次得知他的消息,便是從邊關送來的一箱衣物,帶著血與沙塵,底下還有他折給姨娘的沙芋草和乾花,有寫給太子的邊塞詩。

夫人用帕子掩住上翹的嘴角,哭著說:

“可憐的孩子,你說要保家衛國,收複失地,可怎麼把命丟在了那邊啊!連一具完整的屍骨都回不來,隻能立個衣冠塚……你讓你姨娘以後可怎麼活啊?”

姨娘木愣愣的,從此沒了跟夫人鬥寵的勁頭。

23

太子悲痛手足知己的離世,竟然吐血昏迷,大病一場。

那天的暗衛沒殺我滅口,卻也不曾把小姐的書信歸還。

我再次見到他,是太子登基之後的事了。

暗衛抱歉地告訴我,書信被人撕壞了,沒能還給我。

我說沒關係,小姐沒發現。

其實我記住了信的內容,模仿筆跡寫了幾封,塞到匣子最底下,小姐數著數量是對的,並沒有打開細看。

小姐沒能成為皇後,是她自己辭了不要的。

她總是口是心非。

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她明明每天都跟人家通信,卻說是知己之情,兄弟之誼。

皇上要讓她坐後位,她說自己才情不足,德容有限。

夫人來看她的時候直歎氣,怪她癡傻,哪有這麼說自己的?

小姐卻彎起嘴角。

“我當然和彆的女人不同,他就愛我的與眾不同!即便我不做皇後,依然是宮裡的第一人,誰的寵愛能越過我?”

當年信誓旦旦不肯做妾的少女,成了把寵愛掛在嘴邊、竭力展現自己被愛的女人。

皇上確實寵她。

寵和愛是不同的。

我瞧著皇上每日把大少爺雕的玉佩掛在身上,就知道他為什麼親近小姐。

因為她和大少爺容貌有相似,氣質更相近。

最初皇上看她,是看妹妹的目光。

接著,是看女人的目光。

直到今天,她徹底淪落為已逝之人的替代品。

我知道但什麼都不說。

真可惜。

毒草還沒攢夠,我就被小姐帶進宮了。

我還動過刺殺皇上的念頭。

假如刺殺成功之後我高呼一聲:“家主,柳禾為您做到了!”

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拿蕭老爺治罪。

我為自己的幻想笑了一聲。

可不能那樣做。

弟弟還在府上呢。

24

小姐把芙清宮的奴才都換成相貌平庸的。

我是陪嫁來的,知道她太多事,趕不得。

夫人也不會答應。

早在府裡夫人就提出,在小姐孕期讓我去伺候皇上,以免外人分寵。

小姐始終懷不上,回眸看見我,發了好大的脾氣,把皇上惹來了。

她立刻收起怒色,恢複到清冷淡漠。

我逃過一劫,低著頭退出大殿,去見生病的南珠。

南珠臉色蒼白,手腕的傷痕消了又長,長了又消。

南珠的血變成小姐的藥引,隻為了芙清宮裡降生一個男嬰。

為什麼非得是南珠的血?

醫女說的。

蕭家送來醫女,說是可信之人。

我在蕭家待了那麼多年,自有我獲取消息的辦法。

京郊有個住在半山腰的采藥女,和南珠那個看上去老實本分的爹,有過一夜露水姻緣,生了這個醫女。

醫女年紀比南珠小,比南央大。

我告訴南珠,如果不想辦法先除掉醫女,遭殃的就是她們姐妹。

南珠不忍心。

她總是願意相信人性本善,幾次破壞我的行動。

我氣笑了:“你看不出她眼裡的殺意嗎,就算你不想活了,至少想想你還有個妹妹!”

醫女得到信任,宣布芙清宮上下隻有一個人適合做藥人,就是南珠。

恰好那段時間皇上隨口說:

“這個小丫頭,朕在蕭家見過的,總是羞羞怯怯不敢看人,現在膽子大些了,還是愛妃會養人啊。”

他一句話讓小姐攪壞了帕子。

25

南珠摸摸我的臉,虛弱地說:

“小禾姐,千萬不能讓皇上注意到你,不然就會變成我這樣……小禾姐,我害怕,我不想死。”

那時我還不知道南珠中了毒。

是麗妃下的毒,逼她每日把毒血滴到小姐藥裡。

南珠死了,成為宮鬥的犧牲品。

南央說,她要給姐姐報仇,多難都要報。

我陪她去找皇後。

半道上被醫女攔住。

“你們去哪?”

我謊稱給小姐采露水,泡茶的水快用完了。

“露水寒涼,小姐近期要養身子,不用去了。”

醫女瞥著我身後的南央:“以後少跟這個小賤人來往,否則下一個被取血的就是你!”

南央要跟我劃清界限。

我想把訴狀投到皇後那裡。

血書已經寫好了。

無奈麗妃和小姐各占半邊天,皇後之位幾乎虛設,大事小事多是太後的女官在處理。

送血書的路上,就像老天爺慈悲想救我一命,我無意間聽見宮女對話。

原來,那個輔助皇後打理宮務的女官,曾是蕭家養女。

人血入藥,宮女慘死……

這些醜聞是不能見天日的。

要是被女官發現我背叛小姐,不止我和南央活不成,弟弟阿力和南央娘也不會有好下場。

我警惕地把血書燒掉。

南央總是睡不好,白天裝作對姐姐的死毫不在意,夜裡發愁該怎麼揭露惡人的嘴臉。

她病倒了,臉像燒紅的蝦尾。

我怕她說胡話,把她嘴堵了才敢開門讓嬤嬤查看。

小姐聽說病人是南珠的妹妹,覺得晦氣,讓醫女悄悄把她拖到空屋。

不用細心治,人死了再稟報。

我不會讓南央死。

當年我弄不到藥材救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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