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詐你的。
“就算我真有辦法,為什麼要送你回去?
“萬一你找到同人的作者,豈不是可以隨意修改我的一切?我沒那麼傻。”
鐘小暖的希望落空了,滿腔驚喜化作憤恨,恨不能撲過去咬死她。
虞聽泉的回應是一劍斬去!
她跟朱雀少主借了一把斬魂劍。
隻傷魂魄,不傷身體。
如果鐘小暖沒露出害她的意思,她會給這個外來魂魄找個新身體——也許是魂魄不全的新生兒,也許是什麼小貓、小狗、小兔子。
“給過你機會了,你不爭氣啊。”
一劍落下,魂魄無依。
身體裡飄出一個五官跟鐘家姑娘不一樣的女孩。
她怨毒地撲過來。
隨之而來的第二劍,將她一分為二。
透明魂體碎成很多片,消散了。
……
虞聽泉接住鐘家姑娘溫熱的身體,封住她最後一口氣,放進自己事先挖好的小池塘裡。
池子裡是從瀑布引來的天河水。
她把人放進去,用符咒凝水成冰,池塘就成了一具冰棺。
鐘小暖是原主帶上山的,她種的因,也該由她來收尾。
一應過錯都是穿書者的錯,與鐘家姑娘無關。
虞聽泉心裡清楚,並不會報仇報錯了人。
端著借來的回溯鏡,她找到原主遇到鐘家人的那個小鎮。
她付出十年壽命追溯過往,看到擺爛係統如何從天而降,威逼利誘鐘家姑娘的整個過程。
鐘姑娘年紀雖小,卻很有主見,堅信天上不會掉餡餅,她不肯跟係統綁定。
係統電量不足,隻能就近找人做交易。
鐘姑娘還在生病,同人劇情安排的穿書者當天晚上過來了,頂替了她。
穿書者認定擺爛係統是她的金手指。
雙方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原本的鐘姑娘被擠出那具身體,並沒有死,而是附在一個布娃娃上。
鐘家父母很快發現了女兒的不同。
他們背後討論該怎麼辦。
接著,聽說有白鹿山的仙長路過。
他們帶著女兒求到秋水晴麵前。
鐘家父母淚流滿麵,盼著山上的仙人能幫他們女兒複原,又怕驚動女兒身上的“邪祟”,隻能委婉地提醒秋水晴。
說是女兒病愈之後性情大變,可能驕縱了些,請多擔待。
秋水晴不知鐘家姑娘的魂魄被換,看見他們生存不易,勸說無效,最後答應帶鐘小暖上山修行。
回溯鏡顯示,她們走後,鐘家父母變賣家當,把女兒小時候的破舊玩具送給鄰家小孩,離開了小鎮。
小鎮遭難,鄰居家搬到另一座山。
虞聽泉記住小孩的容貌,追到那邊,用白小寶改良過的玩具換回了這隻布娃娃。
……
她現在想想還是後怕。
那個小孩年紀漸漸大了,開始去私塾認字,小孩頭腦愚笨,總是記不住。
每晚他挑燈練字,鐘姑娘的魂魄就在一旁指導他。
家人發現孩子總在跟誰說話,一問,他也說不清,隻說是好心的姐姐。
家人認定他被鬼纏上了,於是召集村民,選了正午日頭最足的時候,把布娃娃扔到火裡。
但凡虞聽泉晚到一會,鐘姑娘就危險了。
她自稱是原先白鹿山的修士,來尋她不幸遇難的小妹,小妹的魂魄就寄生在這隻娃娃裡。
村民們十分驚訝,怕得罪仙人,當場把布娃娃從火裡弄出來。
虞聽泉找回鐘姑娘的魂魄,仔細養了一陣,飛劍傳書請來一位鬼修朋友,用秘術幫助鐘姑娘回歸原位。
“挺清秀的小姑娘,怎麼斷了隻手?”
鬼修朋友很納悶。
虞聽泉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地拿出那隻斷手。
鬼修朋友:!!!
斷手裡的修蛇氣息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保存得還不錯。
虞聽泉趁著鐘姑娘剛剛還魂,人還沒清醒,趕緊給她做了個斷肢再造手術,把手接回去。
鐘姑娘醒來,發現一隻手敷著厚厚的藥草,確實嚇了一跳。
“疼嗎?”虞聽泉問。
她茫然地搖搖頭:“……有點麻。”
虞聽泉做了一些止疼退熱的藥丸子,裹著蜂蜜喂給她。
養了幾個月,那隻手活動自如,奇跡般地沒留任何後遺症。
鐘姑娘誇她醫術高超。
虞聽泉表麵接受了稱讚,私下裡把這個歸功於天河水的療傷效果強。
要不是神奇的天河水幫她鎮住鐘姑娘的身體和斷手,後續也不會那麼順利。
鐘姑娘痊愈之後,遵照其意願,虞聽泉送了她一顆能改變外貌的幻形珠。
她把容貌改成不起眼的農家女,獨自下山了。
“我要去找我爹娘,他們辛辛苦苦養了我那麼多年,讓我上山也不是拋棄我,而是為了幫我,我不怪他們。”
鐘姑娘開朗豁達。
係統解綁後,鐘小暖得到的獎勵都消失了,比如她得到的那些寶貝和丹藥,還有她的金丹期修為。
不過經過虞聽泉的精心調養,鐘姑娘現在的身體素質遠勝過山下的普通人。
要是生逢亂世,說不定她能憑本事成為女將帥呢。
鐘姑娘笑眯眯地聽著,表示還是盛世好,大家都能吃飽穿暖。
“姐姐,就送到這裡吧,後麵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成仙雖好,可是不適合我。
“我畢生所求,隻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間一起吹著涼風賞月吃餅。
“姐姐不要為我擔心。”
鐘姑娘指著自己的腦袋。
“我這裡,有她的大部分記憶。
“白鹿山的入門功法,還有大師姐手把手教的劍術……都是她不好好珍惜的,可我一定會時刻記在心裡。
“將來,我就用這些去保護我的家人和朋友。”
鐘姑娘用力揮手,笑容在陽光下鍍了一層金邊。
“我走了!”
悄悄送走鐘姑娘,虞聽泉做了一件很有爭議的大事。
她去了一趟朱雀族的地盤,把何月朗接回來了。
對,那個老東西生命力很頑強,還是沒死。
朱雀少主陪著她去的,背上還載著樂嗬嗬的龍女。
兩族少主見家長,敲定聯姻,在這種重磅消息麵前,虞聽泉接走以前的師父,就跟撿了個垃圾似的,沒有引起任何重視。
她把何月朗從飛劍上拽下來。
整個白鹿山轟動了。
十七師妹厭惡地說:“掌門,你怎麼把他弄回來了,他居然跟凶獸合盟,早在壞事敗露的時候,我們和他的師徒緣分就斷乾淨了!”
何月朗外表邋遢落魄,瘦到脫形,臉色青白難看,不動的時候就像一具凍了三個月的屍體。
聽見十七這句話,他眼皮一顫,不可置信的目光從十七那裡移到虞聽泉臉上。
“掌門?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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