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辰用茫茫然的眼神看了看窗外，說了一句，“小兮，我的直播乾不下去了。”
“為什麼？”
駱天辰抓了抓頭發，他看著玻璃映出自己的影子，仿佛才發現自己頭發亂蓬蓬似的，伸手扒拉了一下，翹起的頭發怎麼也壓不平，亂糟糟的。他心裡大概煩躁了，乾脆扭過頭去，不再看玻璃裡的自己。
駱天辰欲言又止，低頭大口喝著咖啡，不講話，張小兮隻能猜了。
“因為我嗎？”
一語破的。
駱天辰一下子像被人戳中柔軟的地方，眼睛淚點了，張小兮幾乎能見到他眼眶裡閃爍著淚花，但他還不至於在一個女人前麵哭，側頭一下，回過頭來，那層淚花就不見了。
張小兮隻覺胸口慢騰騰升起一陣怒氣，“季沐時對你做了什麼？”
具體做了什麼？駱天辰不說。
若是說了，好像他是來找張小兮告狀似的。
但，如果不是告狀，那麼他這麼急切找張小兮乾什麼來呢？
駱天辰這兩天都有點迷糊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走投無路，而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找誰去訴說他心中感到的委屈和不公！
當張小兮就在他的前麵了，他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想了想，駱天辰從褲兜裡掏出一封信件放到桌子上。
這封信被揉捏過後重新被對折塞進褲兜，現在出來的模樣實在是皺的不成樣子，儘管像是在垃圾箱裡撿回來的，但也不妨礙看清上麵的收寄人。
律師函是何眉所在的律師所發出的，這一點，無疑是與季沐時有關聯了。
駱天辰道“你男朋友要告我。”
張小兮聽得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是的，她知道，她看到了。
駱天辰苦笑著，手掌無處安放，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小兮，我想我今天可能是來求你的。你知道，你男朋友很有錢，想在海市就沒有他乾不成的事吧？我這種底層的人，沒錢也沒時間陪他玩。所以，能不能請你……”
張小兮不解，“他為什麼告你？”
駱天辰苦笑，“希望你能忘記我曾經的無禮，我那天真的不是要故意對你怎麼樣的，我那時一心想留你……事實上，我很清楚我們兩個人的差距，在你提出結婚的時候，我是幻想過，但，是夢就不可能會長久，我沒敢苛求，隻是挺後悔當時自己沒有全心全意，現在覺得錯過你，挺可惜的。”
張小兮明白了，“我沒打算追究。你放心，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會追究的，沒有人能追究。”
駱天辰點點頭，又是喝咖啡，說到這些，還是挺尷尬的，畢竟以前那些行為並不光彩，駱天辰沒話找話道“對了，我送給你的那幅壁畫，已經沒了。”
這點張小兮倒是不在乎的，但他提起，她總要問問怎麼回事。
駱天辰道“餘校長承包了傾城小區的外牆，全部改成傳承紅色精神的壁畫，剛好趕上百年慶，前幾天你不在，小區很熱鬨，餘塵一百多個教師全部參與了紅色行動。全城轟動，抖音裡也很火，還上頭條了。”
這件事，餘果算是一舉兩得，清理了張小兮那幅壁畫的同時，又狠狠地宣傳了一把餘塵，紅色活動之後，餘塵學校名氣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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