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三塊相同,咱就該謝天謝地了對吧,我謝謝你啊賊老天。”狁豹向頭頂拱了拱手,待看到大個子滿臉疑惑,嘿嘿笑道,“你這腦袋裡都是米糧,彆浪費了。”
癸亥一下子沒聽懂,但知道不是好話,也不搭理他,鄭重望向仲牟“癸子,跟著你殺人,就是痛快!不費腦子,若是通過了這次死煉,俺認你做老大。”
“申說的對,沒有的東西你費啥?”癸巳操著那永遠僵木的臉,包紮著被箭貫穿的右臂。
“你這家夥瘦小得跟麥杆一樣,也敢學癸申,信不信俺捶你。”癸亥作惡狠狠揮拳狀。
“怕你傻大個,不過你說的對,癸子確實夠資格做咱四鬼的老大。”
“四鬼,死鬼,真是難聽!讓我知道誰給咱起的破名號,必宰了他。”狁豹翻了翻眼睛,忽然得意一笑,“我看不如叫‘子申巳亥’”
“資深四害?”癸亥撓了撓頭,隻覺得更難聽。
“癸子,你先前樹中那一刺,我看獨眼完全沒有察覺,他好歹是巔峰,你是怎麼做到的?”
癸巳麵無表情問著,儘管幾人生死患難,但這種話放在其它刺客組裡,足以引發刺客間的殺機內訌。
“人眼有盲域,常人用雙眼彼此補足,盲域不會出現。但他是獨眼,當凝神在你那一邊時,另一側會有看不見的狹窄方域,而我之所以棄刀選刺,就要要借那轉瞬即逝的盲域。”
“有這等事!”癸巳三人竟自試起來,眼珠撇向一側,用手指在另一側移動,“沒有啊!”
“我是幾年前無意中發現的,覺得有趣,便一直嘗試。當發現獨眼是敵人時,就想起了這個法子,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為了穩妥,才安排了密林陰暗處,營造獨眼突前的局麵,倘若真被他避開,我們還有合力殺他的機會,若殺不成,就隻有暫時退去,再做打算了。”
“就毒鬼、奇鬼那多疑謹慎又自以為是的性子,獨眼他們與其聯手,是倒了血黴!咱們地形選得剛好,反正我對你有信心。”狁豹的話也得到另兩人的認同,紛紛點頭。
解決了跗骨之蛆,又湊上了一塊骨甲,四人雖有損傷,但仍一臉輕鬆,也不急於再次獵殺,安心在這隱蔽之所躲藏。
隻是這樣的躲藏,並不能持久,很快便有善於追蹤之人,前來試探,起先也驚走了兩組,但後來竟又遇到了兩組聯手的情形,虧得依靠仲牟的敏銳耳目提前發覺,遠遁避開了八人的刺客隊伍。
但在遠遁中還是不免踏入了彆人的陷阱,仲牟拚著受傷,斬殺了對方一人,震懾了對手,才讓其冷靜撤去。
隨後四人更加謹慎,時走時藏,直到太陽落山,黑夜降臨,又在一處山峰發現了激鬥。
兩隻隊伍聯手擊殺了第三組後,相互偷襲,終致兩敗俱傷。
幾兄弟本打算偷襲,撿個便宜,卻發現另外兩組刺客的隱伏,兩方也同樣發現了他們。最終三方相互忌憚,反讓兩個殘組分頭脫逃,那兩方各自追擊,唯獨仲牟幾人沒有動。他們隻覺夜晚追殺太過危險。
四人趁夜獵殺了兩頭山豹,打算生吃些血食,補充氣力。
又遇到了兩組少年廝殺,辛醜赫然在其中,如今被人喚作貂鬼。
貂鬼四人,有一人被殺當場,雖仍有兩名甲肉巔峰,但戰況極度不利,不斷有人受傷。反觀另一組雖也是三人,卻是三名巔峰。
其中最強的竟是個高大的女子,個頭似乎比仲牟還高些,帶著惡鬼麵具。一條長鞭,一條銅索,猶如黑黃兩條惡蛇,銅索時而纏在手臂,成為臂盾,時而與長鞭鞭索相合,靈詭多變,就連極其敏捷的紫貂,也不時被抽傷。
鞭蛇突然卷住貂鬼的脖頸,鞭上倒刺深紮肉中,越纏越緊,不斷有血淌出,紫貂嘶叫著拚命救主,卻被索蛇所阻。刺客們多年修煉閉氣,倒不至窒息,但脖頸血脈集中,一旦血噴,性命堪憂。
“辛醜危險,救不救?”狁豹問向仲牟。
“救!”
當初毒鬼圍攻時,貂鬼的援手才讓自家兄弟不致折損,此刻見他危急,隱伏的戎胥牟毫不猶豫殺了出去,而幾兄弟也心意一致,一齊殺出。
倒是女子三人,見四人襲來,撤手果決,退走得極為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