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隻想壽終正寢!
朕隻想壽終正寢正文卷第148章怎麼做被看門吏呂璐派了一鼻子灰的押送人也不惱怒,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再次打開。
宗正寺卿呂燃對著像是頭領的人問道“吾乃宗正寺卿呂燃,爾等來次有個要事?”
“見過呂寺卿,某與兄弟奉三相令,特將私造陛下謠言的一乾人等轉交宗正寺。”那個像是頭領的人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宗正寺卿呂燃一臉為難地推脫道“這……幾位都是為三相辦事的,我也不是為難幾位,但是宗正寺掌管的是我呂氏皇族的事務,所以……”
“這些人都是魏王的手下。”
宗正寺卿呂燃一噎,涉及了魏王,他還真就不太好推脫。
但是也正是涉及了魏王這才讓他更不想接手了,這就是個燙手山芋,誰接手,誰燙手。
大周宗正寺不比前晉,手裡有權,心裡不慌。如果說鴻盧寺是養老院,那麼宗正寺就是孤兒院,大老不說老二,誰也比誰好不了多少。
現在鴻臚寺可能不比以前了,金沙條約不被單方麵撕毀的話,那金沙交易就會一直進行下去,且一直由鴻臚寺負責。
嘖嘖,鴻臚寺有個簡在帝心的老大是好啊,這回也不用做冷板凳了,這功勞也有了,升遷變容易了,孔方君也會不請自來。
就剩下他們宗正寺,孤兒一個,無父無母的。靠近皇族吧,有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真正的皇族也就是皇帝、帝姬以及皇子。他們這些人算個什麼。靠近官員也不行,人家跟你就不是一夥的,時不時那些官員還會猜忌他們是不是領了什麼秘密任務,來潛伏套情報的。
宗正寺是真的難,孤兒一個。
還是他呂燃看得開,仔細想想,這職位清貴悠閒也是挺香的。
大門一閉,躲進小樓成一統,關他東夏與春秋。1
挺好!
真的挺好!
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時而興起調素琴,就杯清茶閱金經。2這生活按照蜀郡來京人士的說法那就是,巴適得很。
魏王這人,呂燃他熟悉得很。
當初魏王和儲君的關係是針尖對麥芒,十分僵硬。
景耀晚期的時候,二子爭位的愈演愈激烈,那時候呂燃恨不得宗正寺就沒有大門,沒有大門也就不用開門,不用開門,他也就不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了。
魏王其實來找過宗正寺,想要尋求宗正寺方麵的支持。
呂燃想的是,這又不是前晉,我宗正寺也沒多大權力,你拉攏宗正寺沒有用處。
魏王的想法卻是,文武商等等代表我都找得比不多了,呂塤是站在呂埑那邊的。而其他血緣近些的宗室要麼受封在外,要麼就受宗正寺的管製,所以想要找宗室方便的代表,還是直接來找宗正寺卿,這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呂燃當初是恨不得臥床不起,這樣他就不用見魏王了。但是不行啊,他前一天還呼朋引伴地在天然居喝酒,第二天就病倒了?這也太假,太不給魏王麵子了。
萬一要是魏王上位成功,他這寺卿的位置不就不保了嗎?
所以呂燃還是見了魏王一麵。
呂燃見了魏王一麵就知道,魏王他是個狠人。後來先帝上位,魏王壯士斷腕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預感果然誠我不欺,我還是受太祖太宗關照著的子弟。
時隔多年,魏王他又給老夫出難題,老夫我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了?你怎麼還就盯著我不放了呢?
魏王呂壁莫點本王,本王從來就沒在意你個小人物,當初本王和呂埑爭位時不過是順手拉的你,沒想到你頗為不識好歹。至於被抓的蠢貨們,跟本王沒關係。本王一向最懂得取舍了,什麼棄車保帥,什麼壯士斷腕都是本王的拿手好戲。
“這涉及魏王聲譽,幾位可是想好了,魏王此人睚眥必報,幾位看起來年輕得很,想必是沒經曆過二子爭位。可用老夫來給你們講解一下?”給你們科普科普,如果能唬住,然後再把人從哪裡來送哪裡去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想好了。”我是一個真冷漠無情的執行機器。
“那好吧,所以你們說這些人是魏王的手下到底有何憑證?就算是三相也不能上嘴唇碰下嘴唇地將人送到我這裡來。”呂燃還是在拖延,他真的不想接手,隻要找到機會,隻要找到漏洞,他就一定要將這一眾羅漢送回原廟,宗正這廟太小了,供不起這麼多尊羅漢。
“宗正寺也是要講究規章秩序的。”
“他說,他是魏王的人。”頭領指了指掌櫃。
掌櫃笑著搖了搖頭“哪能啊,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怎麼配在魏王手下乾活呢。”
頭領的記憶力好得很,他複述了一段原話“魏王知道吧?他可是今上的叔叔,你這抓了我就是得罪了魏王,得罪了魏王那就間接得罪了今上,今上的手段,身在京都,想必是都有所耳聞。兄弟你也不想去黑獄體驗一日吧。”
宗正寺卿呂燃故作不懂“這是何意?”
“他的原話。”頭頸指了指掌櫃。
“是嗎?”宗正寺卿看著掌櫃問道。
“不是。”掌櫃再次搖了搖頭,這搖頭的頻率都快要趕上孩童們的玩具撥浪鼓了。
“刷——”頭領出刀,逼近掌櫃的脖頸。
掌櫃的頭瞬間就不搖了,這要是一不小心那就是血液噴濺。
“是你的原話。”
“是我的原話。”掌櫃咽了口唾沫,然後重複道。
“這怎麼行,這不是逼良為娼嗎?這種情況下,任是誰都得認下來。”呂燃矢口否認,不承認掌櫃的回答有效。
“那你指一個人,我再問一遍。”
“不到黃河心不死。”呂燃心裡偷著樂,他能送走這些羅漢幾乎是有九成把握了,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有人不認賬。
“就他吧。”呂燃隨手一指,指向了看起來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像是被嚇壞了的兩個家夥。
巧了,呂燃指的那兩個人正是領罰的那兩個。他們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身上的傷口未愈疼的。
頭領給了靠近那兩人的屬下一個眼色。
“刷——”
靠近那兩人的屬下,立刻明白了過來一齊出刀,將刀刃逼近到那兩人的脖頸,然後逼問道“你是不是魏王的手下?”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齊聲答道“不是。”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魏王的!我們雖然不過是無名小卒,但是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們今天若是為了魏王的大業而犧牲,那我們的死就是重於泰山,值了?
掌櫃將眼皮閉上,不想再看這兩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