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間土地神!
姑娘家已經邁步走到了台階前,用手背輕輕的抹去額頭上的細汗,衝走到麵前的任間微微翹了翹唇角,
星眸一彎,竟是露出了冰山融化般的笑容。
這一笑,更使得她的臉龐若萬花齊綻之芳華,勝千嬌百媚之動人。
“你,你是?”看著姑娘仙子般的芳顏,直入人心的笑容,任間這一刻腦海中突然就認為,這姑娘就是位天上的仙子。
神仙嘛,和自己是同行,互相感應到了對方,才會和自己打招呼的,於是任間脫口而出“你是,哪個山頭的?”
姑娘家眨了眨眼睛,星眸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疑惑。
“啊沒,沒什麼。”任間回過神兒來,急忙訕笑道“那個,你是,哎呀我怎麼一時想不起來。”
“任間!”
聲音猶若天籟,讓任間又一愣神,不由自主的點頭道“啊,是。”
姑娘家眼瞼一垂,似有些傷感,繼而抬起眼瞼,明亮的雙眸在彎彎長長的睫毛後盯著任間,
朱唇微啟,輕柔無比的緩緩說道“你說過,要去縣一中上高中的,你沒有去呢。”
“啊你是?”
任間驚訝的張大了嘴吧,這一刻,他終於想起了對方是誰。
隻是,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才幾年時間?
已經五年時間了啊!
自己初中畢業的時候十六歲,
如今已經二十一歲了,而她,二十歲了吧雖然說女大十八變,可是這變化,變化的也太大了
腦海中,記憶中的光陰倒轉
初中時期,三年同桌;
初一後半年因為班裡正常調座位,一向少言寡語到讓人誤以為是啞巴的她,竟然找到了班主任,要求調回座位,
繼續和任間同桌,理由簡單到讓班主任都有些上火“我不習慣和彆人同桌。”
班主任自然沒有答應,覺得這簡直是無理取鬨。
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校長找到了班主任說了些話,調回了倆人的座位。
於是任間初中三年裡,僅僅隻有一節課不是和她同桌;
而她,就因為換了座位調了桌,所以初中三年裡唯一的一次,竟然翹課了
她的名字,叫李冰潔。
人如其名,性淡如冰,身無瑕疵。
隻不過初中時期的李冰潔,全不似如今這般美若仙子,但是那冰冷淡漠的性情,似乎一點都未變。
這是一個性情冰冷淡漠到讓人抓狂的人。
初中三年時期裡,她就像是個啞巴一般,基本沒有和同學說過話,沒有和老師說過話,
就算是上課老師提問問題,她都從來不會回答,也不會站起來,就像是懶得理會老師似的。
不過她的學習確實很好,每次考試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
初中三年,和任間同桌三年,說過的話可以用一個巴掌數的過來。
嗯,如果不包括用小紙條交流的話。
初三快畢業的時候,她問任間“你會去哪裡上高中呢?我和你做同桌。”
任間當時差點暈過去,這座萬古不開的冰山雪蓮,竟然露出了那麼一絲花蕊。
任間激動之餘,又有些傷感失望,因為他知道,初中畢業後,自己就會放棄學業,回家務農了。
可看著李冰潔清秀淡漠的容顏,星眸中千萬年難得一見的神色,任間終於還是違心的善意的欺騙道
“我會去縣一中。”
李冰潔沒有再說什麼,任間卻不知道,她已經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畢業前夕的班級聯歡會上,李冰潔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坐在任間的旁邊,仿若熱鬨的班級當中,沒有任何人。
而那天,鄉中學本村學生,也就是全校有名的校霸朱武春,牛氣衝天的在學生中耀武揚威,
打賭在畢業聯歡會上和最是拒人千裡之外冰冷孤傲的李冰潔,共同唱一首歌曲。
當然,他的邀請被李冰潔無視了,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朱武春說話,或者,在她的眼裡壓根兒就沒有朱武春這樣一個人。
丟了顏麵的朱武春惱羞成怒,當著全班同學和老師的麵,罵道
“傻啵賤貨,給臉不要臉。”
李冰潔依然一臉平靜,淡漠到讓人抓狂。
朱武春一腔怒火撞在了冰山上,悻悻而去,口裡連串嘀咕的罵著。
任間在旁邊看著直想笑,明明知道李冰潔是什麼樣的人,還來邀請,這不是找不自在麼?
未曾想到,在聯歡會結束的時候,同學們共同歡歌時,李冰潔輕輕柔柔若天籟般的聲音在任間的耳旁響起
“我很討厭朱武春。”
簡簡單單,輕輕柔柔,不帶一絲塵世間人情冷暖之語氣的一句話。
卻如同導火索一般,讓任間心頭猛然升起一股男兒當為紅顏怒發衝冠的豪情。
若說少年時未曾有過春心的懵動,若說少年時不曾動過一絲春心,沒有過初戀或暗戀愛慕的感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而任間心中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三年的同桌,雖然三年裡隻說過可憐的幾句話,寫過一些簡短到不是句子而是詞語的紙條,
可那種感覺,那種純潔到無暇的,稍稍有些逾越了友誼的情感,是真真實實存在於任間內心裡的。
隻是麵對冰山,無數春心暖風,皆會被凍結於心。
此時雪蓮微吐花蕊,怎不讓任間熱血沸騰
從這一天起,也許以後一輩子都難以再相逢,因為沒有人知道李冰潔是哪裡人,想來,她也從不會去在意其他人,是哪裡人。
聯歡會結束,同學們都不肯離去,聚在班裡敘情述憶,任間則衝李冰潔點了點頭,起身微笑著走到朱武春的麵前,
低聲在耳畔說道“朱武春,你有種和我到操場上聊聊麼?”
很明顯的挑釁,朱武春粗眉一挑,咧嘴冷笑,他在鄉中學,懼過何人?
難得在畢業的最後一日,竟然有人敢挑釁自己,朱武春略有興奮,點頭,然後挺胸抬頭,招手示意幾個同黨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