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石崇蛻變始拜金_綠珠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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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石崇蛻變始拜金(2 / 2)

繆蘭低著頭“蘭兒還未出過陽城呢。”

“去年伐吳,季倫在交州有幸得觀北海。”

“大海真是無邊無際麼?”

“真是無邊無際。麵對大海,想起的是我們武將之稟性平日裡心平如鏡,隻有那報國之願如暗湧般陣陣起伏;一旦風狂海嘯,那就會卷起驚濤駭浪,粉碎一切阻擋之物。”

“那麼,如今這一陣緊似一陣的鬆濤聲,算是心平如鏡呢,還是就要卷起驚濤駭浪了?”

石崇裝作無意識地拍拍蘭兒的手,“不像是心平如鏡吧?”

那白晰細嫩的小手兒沒有移動,石崇的手輕輕壓了上去,似乎要捕捉住那幾隻滑膩膩隨時會溜走的小魚兒。

繆蘭的臉兒更紅了,她想悄悄抽出被捉卻還未捉穩的小手兒,殊不知不動還好,這一抽動反激起了石崇內心深處那一股衝動,他不顧一切地緊緊抓住繆蘭的手,順勢往自己懷裡一帶,像是突然卷起的一股巨浪,將繆蘭整個卷進了自己寬大厚實的懷裡。

繆蘭流出兩行香淚,止住了噴薄欲起的巨浪“蘭兒僅此一次,以報大人相救之恩。”

石崇愣了一下,然而衝動已將他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剩下的隻有狂濫的放縱。

驚濤駭浪卷起來了!狂濤在歡情的大海裡肆無忌憚地起伏著,時而掀起了滔天巨浪,時而嵌入深不可測的海穀。相形之下,嵩山上的鬆濤聲,不過是在蒼白無聊地低低呻吟……

一大早,石崇被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驚醒了。他下意識地往身旁摸去空無一人!昨天夜裡與美人……難道隻是南柯一夢?這時隻聽門外卞畏輕聲言道“石大人,各縣有緊急公文,等候太守批閱呢。”

原來太守府的官員尋不到石崇,回想起昨日石太守是與卞畏一同出的門,便尋到了卞畏。石崇不好問及繆蘭之事,隻是匆匆趕回太守府。

石崇一看文書,原來是陽城今春遭百年未遇的倒春寒,麥苗返青後被寒潮春雪摧殘,大量枯死。石崇大驚,忙問官員們有何補救辦法。司農官獻計道“而今之計,惟有重耕後立即改種旱稻,以解夏糧匱乏之急。”石崇毫不遲疑,當即下令各縣開倉放糧,以穀為種,重耕後播種植稻。他一邊上表洛陽,告知重耕改種之事,一邊撥庫銀一萬兩,分發各縣搶種。

夜裡,他回到官邸,突然想起卞畏所捐的一千兩銀票,忙找了出來這是卞畏用於助學的,一千兩哪!自己身為太守,一個月的薪俸也不過是二十五兩銀子,這可是三年多的俸銀呀。此時的他,心裡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竟然盯著手中的銀票呆呆地看了許久,許久……

次日,石崇不放心重耕改種之事,親自率司農官員巡視各縣,督促放糧改種和庫銀發放事宜。各縣民眾見石太守辦事如此果斷,深得民心,於是讚石崇為“放糧太守”。

半月後,石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陽城。人回來了,閒下來了,反而胡思亂想了。這也難怪,桃花草廬的雲雨之夜,石崇哪能忘懷。夜裡抱著被子,腦海裡老是浮現出繆蘭那桃花般粉紅色的小臉蛋兒。那日,鬼使神差,他穿上便裝,竟自個兒漫步走到了桃花草廬。

這兒還是那麼的幽靜,可是今日“人麵桃花”不再。門虛掩著,石崇推門進去,也不見有人。不知是過於勞累,還是心煩意亂,石崇靠在後堂打起頓來。迷糊間,他似乎看見繆蘭兒從桃樹間款款向他走來。

“蘭兒,你是蘭兒麼?”

那少女徑直來到石崇身邊,一屁股挨著他坐了下來,一股濃濃的脂粉味瞬時灌滿了石大人的雙鼻,占滿了石大人的肺腑。石崇不由分說地一把抱住少女“蘭兒,我好想你……”

不想少女一把推開石崇“我不是什麼蘭兒!”

石崇一愣,睜開了雙眼“你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你也彆問我是誰。你若有心,我們就做露水夫妻;你若無心,我們就此打住。”

石崇細細盯著眼前的少女人不過十五六歲,貌美而盛氣淩人,潑辣卻濃脂豔抹;外表妖妖冶冶,骨子裡卻充盈著一股強烈的讓人隨之瘋狂的青春氣息

園內春光鎖亭台,

萬種繁花第次開,

休怨無緣享春意,

不羈蓓蕾出牆來。

“你不管我是誰,我也彆問你是誰?”石崇覺得自己身上的每個毛孔都無限量的張開了,強烈的占有欲和人類那原始的衝動如海潮般湧了上來。石崇一把擒住少女,猛地往臥榻一扔,如泰山般朝這美麗嬌豔而柔弱迷人的身軀壓下去……

瘋狂過後,石崇正喘著如牛的粗氣,卞畏卻敲響了後堂門。

石崇與少女麵麵相覷。

“季倫兄,是我。”卞畏推門進來,顯得大吃一驚,“紫鳶,你為何勾引我這位真純無邪的石賢弟!”

絲發淩亂,用衣衫遮掩著身體的紫鳶卻潑辣異常“出去!你管天管地,還管男女樂趣啦?”

卞畏頷首退出“這……季倫兄,我在中堂等你。”

少頃,石崇整理好衣衫,訕訕地來到草廬中堂“國璋兄,讓你久候了。剛才這位……紫鳶,蠻厲害潑辣的咧。”

“唉,她是我遠房侄女,年幼無知,不想癡迷於季倫兄,可見季倫兄對少女有一股非凡的吸力呀。如季倫兄喜歡,便讓紫鳶侍奉季倫兄罷。”

“這個……不可,不可。季倫陽城為官,哪有包養小妾之理?”

“季倫兄此言差矣。男女之歡,人之常情。石大人為陽城百姓勞苦功高,難道竟無半點柔情慰藉?然公諸於眾亦非好事,我看不如讓紫鳶長住草廬,石大人有空便到草廬小憩,也好讓紫鳶略表慰藉之情。”

“紫鳶她……”

“石大人就不必擔心了。哦,夏糧改種,此乃我陽城府之大事,國璋聞後食不甘味,夜不能眠,思考再三,傾儘家產相助。這裡是銀票千兩,望石大人笑納。”

石崇看了看銀票“國璋兄為國為民之心,真天地可鑒也!”說罷順手將銀票收入袖中。

此後,卞畏的絲綢商鋪一蹶不振,陷入慘淡經營的局麵。奇怪的是,卞老板並不著急,也不做聲,每日隻是粗茶淡飯度日,再也不找那石崇。隻是桃花草廬依然故我,是石太守常常去與紫鳶幽會的地方。

三個月後,石崇又悄悄溜到桃花草廬,然而再也不見了紫鳶蹤影,石崇心煩意亂地四處找尋,遠遠看去,卞畏正抱著頭蹲坐少林河邊。

聽到腳步聲,卞四月緩緩抬起頭來,兩眼無神“季倫兄,我破產了。”

“兩千兩白銀便將我們國璋兄打倒了?”

“我本來就是兩千兩的身價。”

“紫鳶呢?”

“她……留不住她了。”

“難道我對她……”

“季倫兄,她委身於你,其實是委身於我的銀子啊。夫銀子,尋常之物爾。然人活於世,無它不可。少一分則人前羞赧,多一分則勢可壓人。大把銀子聚於己手,居家則綾羅綢緞、佳肴珍饈;社交則出手闊綽、買得人心;迷賭者可下大注,豪飲者可醉千年,貪食者可斂百味,戀色者可購娉婷。銀子堆集如山,你便富可敵國,橫行霸道,聚一方亂世梟雄。”

石崇沉吟良久“我能幫你什麼?”

“季倫兄官聲正旺,我豈可連累了季倫兄呀。”

“國璋兄有何想法,儘管說來聽聽。”

卞畏隨手一指“我的心結,正在那官道之上。”

石崇倒詫異了“此乃進出陽城之隘口,扼守陽城咽喉之官道,國璋兄有何心結,但說無妨。”

“這場倒春寒,低溫兼雜暴雨,實為我陽城百年未遇。聽說我陽城鹽倉被泥石流衝毀,又被大雨淹漫,此時正是陽城各縣缺鹽之時,國璋隻想稍稍販點私鹽,解我燃眉之急。那官道上正巧設有鹽卡,國璋無可奈何也。”

“你想要我移走鹽卡?”

“此處乃太室山與少室山必經之路,前來參拜神廟,遊玩嵩山的各地來客何止千千萬萬。有此鹽卡,確是有礙觀瞻,移走也屬常情,且嵩高至陽城新路即將修通。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莫非國璋兄要用這桃花草廬來囤鹽?……太招人眼了。”

“季倫兄有所不知,卞某還有萬無一失的囤鹽之處。”

“想必是那山洞吧?”石崇順手朝對麵山茂林間指去,那裡乍一看,看不出什麼東西,可卞畏已是一臉驚訝。

“季倫兄,你探過此狼牙洞?”

“領兵之將,哪能不熟知自己所處的地形地貌?”

“季倫兄真神人也!”

“國璋兄,將私鹽做大,那可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三七開。我三你七,我們君子協定,神不知鬼不覺。待季倫兄任滿離開陽城,國璋自會將季倫兄應得之銀兩,全數悄悄奉上。”

“今日國璋兄所言之事,全當沒說,我也全當沒有聽見。知否?”

“國璋心知肚明。”

不到十日,少林河鹽卡果然遷移。鹽卡一撤,卞畏便在桃花草廬設置鹽倉,大量從河套購進岩鹽,在陽城高價批發給各縣鹽商,不到半年,便聚斂了上萬兩白銀。

那日以後,石崇不再與卞畏來往。他埋頭公乾,殷勤治理大小事務,頗有政績。

太守官邸本來雇有不少女傭,石崇上任後為表清廉,已將女傭全數解雇。隻留帥仁管家,曹義護院,再雇兩名男傭采購烹飪,人手雖緊,也還勉強可以應付。那日帥仁言道,可否雇一名女傭,為石大人漿洗縫補。石崇想了想,男女搭配,也是一件快事,便點頭應允了。那日石崇回到官邸,果然新來了一名女傭,正在院子一隅縫補衣衫,衣著十分的簡樸,幾乎與農婦無異。他皺了皺眉,一頭紮進了書房。下意識地,他又將那兩張銀票翻找出來,攤在桌麵細細欣賞。是的,卞畏所捐這兩千兩銀票,他一直收著,沒有送到府衙。他早就悟出來了,這銀兩明是捐獻,實是贈予。因為無人知曉,卞畏也從未對第三人說起,即便是日後泄露,也可用“死不認賬”便搪塞過去。

想到此,石崇長長舒了一口氣,叫了聲“沏碗茶來!”稍頃,女傭端著茶碗,悄無聲息地來到石崇身邊“季倫兄,請用茶。”石崇聞言愣住了,抬頭一看,這女傭不是彆人,竟是與自己溫存多日又失去蹤影的紫鳶!從此以後,紫鳶日裡是女傭,夜裡便是陪妾,不明不白地與石崇廝混。

年底,石崇因勤農有功,政績卓越,奉調京都洛陽。他讓紫鳶收拾衣物行裝,自己則去府上移交公文。忽聞衙役來報,城郊發生滅門血案繆秀才老兩口被殺家中,女兒繆蘭失蹤!

石崇大驚,連忙調集最優秀捕快,全力偵破此案。然而十日過後,竟無半點線索。

繆蘭呀繆蘭,當初執子之手,你若順勢相依,哪會有今日滅門之禍!石崇長籲短歎,日夜思念著這位純潔高雅的夢中情人,有時竟會在眼角滲出點點淚花……

那日,卞畏突然來訪,要帶石崇重遊桃花草廬。石崇內心當然明白會發生什麼事情,他默默地跟隨卞畏,來到了半年多未到過的桃花草廬。這裡一切依舊,看不出此處曾挪作鹽倉的半絲痕跡。二人在中堂落座,卞畏從袖中取出銀票“季倫兄,按三七開,這裡是一萬三千兩銀票,以後還望繼續關照。”

石崇點了點頭,輕輕吐出幾個字“記住,不要露富。”

“季倫兄升遷後,國璋會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從此以後,我與季倫兄形同陌路……”

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後堂竟然傳來了古琴之聲,琴聲中明顯的帶著淡淡憂傷。是繆蘭!石崇發瘋般衝到後堂,果真是繆蘭!隻見她悲切切地輕撫古琴,似乎在傾訴著自己的不幸,傾訴著一個少女的無助人生。石崇流淚了,兩雙淚眼相望,無言地交流著心中的情感。還是石崇打破僵局“蘭兒,節哀順便吧。”

“可你……你這父母官沒有給我一個交待啊!”

瞬間,石崇覺得毛骨悚然,他似乎已經明白了這樁可怕的血案,明白了幕後發生的一切!隻聽他一字一句地對繆蘭言道“蘭兒,跟我走吧,保證不出一個月,我將用凶手的頭顱來祭奠伯父伯母的在天之靈。”

繆蘭看著石崇堅定的眼神“此話當真?”

“石崇對天發誓決不食言!”

這天夜裡,繆蘭終於含著滿腔悲傷,心甘情願地投入了石崇的懷抱。

太康初年歲末,石崇奉調晉京,任散騎常侍。他先用卞畏捐贈的兩千紋銀在京郊購房安頓了繆蘭和紫鳶,又差帥仁到金河畔的金澗寺一側,買下一片地,種下一片桃林,結兩間草廬,一曰“蘭菱廬”,一曰“紫竹廬”,要修整得如嵩山腳下、少林河邊的桃花草廬一般模樣。同時,叮囑帥仁捐一千兩銀子到金澗寺。一切安排好後,石崇再也不去騰雲閣,徑直回到大司馬府——母親家中,等候還滯留在陽城的周義。

就在石崇到洛陽後的第三天,周義回來了,一件怪事也隨之傳來卞畏被殺於其家中,據說深藏的三萬兩銀票不翼而飛,更令人驚訝的是,陽城衙役在現場發現了卞畏殺害繆秀才兩口子的鐵證。

繆秀才凶殺案破了,卞畏的慘案卻成了千古懸疑。

當然,不用點破,看官便知卞畏是誰殺害的,卞畏瞞下的三萬兩紋銀是誰擄走的。

這,便是石崇聚斂的、沾滿鮮血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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