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綠珠血染禦珊瑚_綠珠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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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綠珠血染禦珊瑚(1 / 2)

綠珠!

武帝整日沉溺於後宮的嬪妃之中,龍體日漸虛弱。凡帝王者,皆想萬歲,壽與天齊。那日國舅王愷請了個金石大師,說是要為武帝求長生不老之術。這位夜夜美女不斷的帝王幾乎耗儘了全身心的精力,聽說國舅請來可求長生不老之術的金石大師,十分亢奮。武帝在含章殿聽這位金石大師天南海北胡說八道了一通後,更是精氣神十足。他命金石大師立即到嵩山煉製長生不老之仙丹,金石大師領旨退下後,武帝興致不減,留下國舅王愷閒聊。

王愷對這位皇帝外甥自是無話不說,但他請金石大師隻是敲門磚,實際他是對石崇這位曾經的窮小子與自己鬥富,且遠勝於自己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不過此時王愷在武帝麵前,囁嚅半天,卻不好意思開口。

武帝看出王愷心思,問道“國舅似有心事,吞吞吐吐,為何不敢明說?”

“唉,那石崇被皇上慣壞了。”

司馬炎有點詫異“怎的?我如何把他慣壞了?”

“此次冬賑,各大臣都誠心誠意熬粥布施饑民,唯獨那石崇借冬賑之機,顯擺自己的財富。”

武帝一聽,來了興趣“快給朕說說,那石崇如何顯擺自家的財富了?”

“他熬的稀飯最稀,擺的排場最大。竟用美女站台,金勺分粥,白臘燃鑊,掛五百丈彩緞為屏,窮儘奢華之事,如此本末倒置之冬賑,實屬欺君,罪該問斬。”

“冬賑之所擺設好些,以招攬饑民,有何不妥?我看是國舅與石崇競相攀比,都是借冬賑之機鬥富吧?”

“就是,他就比得我無地自容!”王愷脫口講了實話。

司馬炎哈哈大笑“國舅呀,石崇顯富,是朕親口許諾。朕曾說過,哪天石愛卿能將你大富豪王愷王國舅比下去了,朕才高興呢。”

“這……皇上豈非讓皇親國戚丟了臉麵麼?”

“不礙,朕贈你一株絕世珍品,你可徑直到那石愛卿府上顯擺,將他打壓下去,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頓時,王愷笑得那對小眼睛更加眯細了。

武帝命人取來一株高二尺許,潔白如玉、有“樹乾”有“樹冠”的珊瑚來。王愷原籍雖是東海郡的郯城,但其父王肅長年在後漢朝庭為官,王愷從來未見過大海,更沒有見過生長於南國海洋之中的珊瑚。這位國舅看見這株如奇珍異寶般的珊瑚樹,頓時樂不可支,左看右看,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試探著輕輕摸了一下,又觸電般縮回手來“這是何種寶貝?”

“南海珊瑚也。”

“呀,真乃曠世奇珍!”

武帝也得意地笑道“我量他石崇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哼,石崇小兒,看老夫如何取笑於你!”說罷撩起朝服下擺,小心翼翼托起珊瑚。

“國舅且慢。適才言道,石愛卿用一美女在粥棚中分粥?”

“然也,此女名曰紫鳶。”

“紫鳶……可是國色天香?”

“可算得上國色天香。”

“與朕後宮萬餘佳麗相比,姿色如何?”

“不相上下。”

“哦,不過是‘不相上下’而已,朕還以為他石崇撈了個絕代佳人。”

“皇上還彆說,那石崇小兒果真得了一位絕代佳麗。”

“莫非當初朕看走了眼,竟混在石愛卿用十斛珍珠從交趾買來的八個俗女之中?”

“非也。”

“也不是那粥棚派粥的‘國色天香’?”

“亦非也。”

武帝來了精神,一骨碌從龍椅上彈將起來,執住王愷之手“哎呀老國舅,快快給我說說那絕代佳麗。”

“聽說此女名叫綠珠,石崇視之如命。前者綠珠曾女扮男妝,偷溜出去了一段時間。”

“嘻嘻,莫非她出去偷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後她又女扮男妝跑了回來,還擅自分發了石崇掛在粥棚兩邊的彩緞屏障給饑寒民眾。”

“嘻,有意思,此女非凡人也!”

“是仙是凡,據說隻有前朝貂嬋能與之媲美。”

武帝眼都直了“這綠珠……真的美到如此程度?”

“那派粥美女紫鳶,未及其萬一也。”

“不可能,不可能,我大晉能有如此美貌之女?”

“說句不中聽和話,陛下後宮上萬佳麗之美貌相加起來,亦不及綠珠之美也。”

“國舅所言,果真句句是實?”

“可惜老夫尚未得見其真麵目。”

“國舅,你便攜此珊瑚,徑直到石愛卿府上顯擺,定要趁機見著綠珠,回來與我說道說道,讓朕也過過乾癮。”

“如綠珠果真是天下第一美人,皇上何不……”王愷做了一個收為己有的手式,“豈不妙哉?”

“看了再說,國舅看了再說。”

王愷得了皇上口諭,腦袋便發燙,內心更張狂。他讓家人用大紅綢緞鋪在一張紫檀書幾上,將那株珊瑚安放於書幾,抬轎般抬著珊瑚沿途顯擺,徑直朝安陽鄉侯府而來。

從宮內到宮外,從大司馬門外到安陽鄉侯府,成千上萬的人都擁了出來,爭相觀看這件稀世珍寶。不少人“嘖嘖”連聲,都說此珊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看來還是國舅王愷才稱得上京城首富。

你想想,此時的王愷是何等的得意,那爬滿皺紋、堆積著老人斑的臉上,頓時舒展平滑了不少。一到安陽鄉侯府大門前,王愷有意讓家人們停了下來。這裡珊瑚剛放下,那四麵八方便圍上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已將安陽鄉侯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王愷趁機聲嘶力竭地喊道“鄉親們不要擠,不要擠。此乃皇上親贈老夫,產於南國北海之奇珍,名曰‘珊瑚’,是漁民潛入萬丈深之海底方可取之,如此大之珊瑚,世間僅此一株耳。為得此珊瑚,死了百人之命!你們看這安陽鄉侯府豪華否?豪華!京城內難找得出第二座如此豪華之府第,但與此珊瑚相比,乃小巫見大巫爾。”

聽得此言,果然惹得人群一陣一陣的騷動。

喊叫了半天,王愷那雙三角眼賊溜溜看著四周,卻沒有發現石崇的身影。忽然,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終於捕捉到了他想要的目標他看見紫鳶與一位絕色女子輕倚大門,正向他這裡指指點點,說著什麼。王愷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那與紫鳶相伴之人定是綠珠了,於是他情不自禁地認真看了那女子一眼果然絕色!不過最多也隻是與紫鳶不相上下,哪能與什麼貂嬋媲美?

此時,他的管家過來與他悄悄耳語,他才恍然大悟。於是吩咐家人們將那珊瑚重新起肩,抬到大司馬府去。

你道為何?原來管家打聽到,石崇極少在此居住,這段時間大都留宿其父石苞之官邸——大司馬府,且綠珠極有可能也居住在那裡。剛才那絕色女子不是綠珠?王愷那不老的色心又被撩撥起來了,他讓家人在大司馬府門前將珊瑚停下,如法炮製,又向圍觀的人群唾沫橫飛地大大吹噓了一通。

話分兩頭。你道石崇去了哪裡?原來是受駙馬都尉王敦之邀,到都尉府飲酒去了。

石崇剛進大廳,王敦便迎了上來“季倫兄,今日請你到寒舍,是有人要叩謝你的大恩。”

“謝恩?”

石崇話音剛落,從耳房出來一人,匆匆幾步來到石崇跟前,納頭便拜。

石崇眼尖,一看就知道是那孫秀,連忙將他扶起“孫先生請起。石崇有何功德,能受孫先生如此大禮!”

“石將軍在趙王麵前給小人說了好話。現趙王倫表我為邯鄲內史,執掌民政,頗得重用。此次前來京城公乾,特請王都尉邀石將軍一聚,當麵叩謝知遇之恩。”

“區區小事,孫內史不必言謝。”

“孫秀得上等和田玉之如意一枝,敬奉石將軍。”說罷取來一枝和田玉如意,獻給石崇。

石崇對此等寶物見得多了,有點兒不屑一顧,隻是隨意接過,置於幾邊。

三人落座,擺上宴席,痛飲起來。

酒過三巡,石崇因偶感風寒,覺得喉嚨有些癢癢,他咳了幾聲,似乎有痰,於是王敦便叫家人取來唾壺,讓石崇使用。用畢,家人取唾壺走時一不小心,“當啷”一聲,失手掉在地上,幸好未損分毫。王敦剛要發怒,石崇卻幫著解圍,說道“不礙。此聲音頗悅耳,可擊壺為節拍爾。”

王敦一聽,也覺得有趣,於是命家人取了隻嶄新的唾壺和一枝鐵如意來,用鐵如意輕輕敲擊唾壺,以成節奏,其聲果然悅耳動聽。王敦興起,高歌魏武帝之樂府歌《龜雖壽》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那石崇也來勁了,趁著酒興,顧不得適才掉地的唾壺肮臟,取過身邊那枝和田玉如意,也敲擊唾壺,與王敦同歌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

烈士暮年,壯心未已……

孫秀雖是下座,見石崇並不珍惜自己所贈如意,心中當然浮起幾絲不快,但又不好明說,隻能擠出笑臉,聽這兩個酒後狂徒擊壺高歌。

王敦和石崇擊得高興,哈哈大笑,好不愜意。

喝得醉五醉六時,石崇告辭。昏乎乎扔了擊壺的玉如意,起身要回去了。

王敦道“安陽鄉侯,這玉如意可是孫內史送予你的。”

“我……不要,不要!”石崇搖醉熏熏了幾步,“孫內史送給我的?要……也不要?”

“怎的不要?我們飲酒取樂,送予你的,你便要去,大丈夫能將彆人贈送之物扔了?”

“如此……以後都尉到我家喝酒,我便讓美女勸酒,酒畢,那美女便送予都尉,如何?”

“我要是不聽那美女勸酒呢?”

“我便‘嚓——’一刀殺了她。”

“哈哈,一、一言為定?”

“絕、絕不反悔。”

孫秀被冷落在一邊,聽石崇話語,對自己甚有羞辱之意,嘴裡不說,心中十分惱怒。

石崇在帥仁和曹義的攙扶下,上了車輦,搖晃晃朝大司馬府晃去。車輦上的石崇忽然覺著停了下來,於是撩開車窗簾問道“誰個擋道,為何不前?”

帥仁答道“不知何故圍了一層又一層的人。”

石崇“蹭”地跳下車,撥開人群,好不容易走到王愷麵前。他一看那珊瑚,什麼都明白了“王國舅、後將軍,如此嬌貴易碎之寶,可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中展示呀。”

王愷見石崇來了,更是不可一世地昂起了頭“喲,安陽鄉侯不是也抱著個如意到大庭廣眾中展示呀?”

“此乃擊唾壺而歌,飲酒取樂之物也。”

“不如我珊瑚珍貴?”

“如全羊比之蹄膀耳。”

“哦,安陽鄉侯雖醉,尚知曉珊瑚珍貴。”

“來來來,國舅請到廳堂說話。”

石崇雖帶幾分醉意,卻恭敬地攙扶著王國舅到廳堂落座。

“國舅,石崇對珊瑚略知一二。珊瑚者,生深海之底,附於石上,枝格交錯,無葉也。白者居多,亦有紅、粉之色,枝展活絡,其豔無比。”

“既知其豔麗珍稀,何不喚綠珠佳人出來,一同觀賞?”

“哈哈,國舅將此珊瑚,來到大司馬府前顯擺,是想讓我見識見識海中之寶,還是國舅借機窺視絕色之姿?”

王愷更神氣了“老夫是想讓眾人看看,是你的綠珠美,還是我的珊瑚美!”

石崇覺得可笑,故意深歎一口氣“唉,無地自容也!”

“安陽鄉侯終於擔心‘人不如珊瑚’了吧?”

“是的,是的。還是請你回去自我陶醉你的珊瑚吧。”

王愷這下更是不死心了,他附在石崇耳邊悄聲道,“莫非你是金屋藏嬌,不敢在人前顯露綠珠姑娘的‘絕色之姿’喲。”

豈知這句悄悄話竟將石崇激得哇哇直叫“誰個金屋藏嬌了?”他回身吩咐帥仁,“來呀,快快去請綠珠姑娘,見見國舅大老爺,順便看看這株珊瑚,不要抹了國舅爺的麵子。”

王愷心跳加劇了,他儘可能地想平靜一下自己那狂跳不已的不老心,可是,哪裡抑止得住喲!剛才還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他,現在居然不知講些什麼話了。

一個倩影從模糊到清晰,終於出現在眼前那身影,是如此的勻稱而修長;那步履,是如此的輕盈而舒緩;那姿態,是如此的婀娜而柔和;那風度,是如此的高貴而迷人。可是,一方桃紅色的麵紗卻擋住了王愷最想看卻一點也看不著的臉蛋兒!這可要了老王愷的命了。

“珠兒,快快見過國舅王愷王大人。”

銀鈴般甜美的聲音“見過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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