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賣的殺手莉婭!
我鬼使神差的跨過了兩個國家,來到了一座教堂前。
這裡是一個神秘的地方。
教堂的對麵是一家快餐館,一杯咖啡,一個三明治,我可以坐很久。其實我隻要路過這座城市,我都會來坐一坐。
這家店生意很不錯,現實裡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匆匆忙忙,人來人往,無人互相搭訕。
我覺得這樣很好,我很喜歡不被人打擾的感覺。
快餐店的窗戶上有幾盆花,叫不上名字。我對花花草草的沒有研究。坐在卡座裡,隔著花盆和玻璃可以輕易的看見整個教堂的大門。
抬手看了一下時間,今天是周末,教堂下午關門的很早。
人們陸陸續續的從教堂裡出來,跟門口的修女打招呼。
這大概是我唯一的秘密了。
我不太想去回憶是怎麼來的這邊的,記憶也很零碎。
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邊了,大部分的記憶也是從離這裡兩條街外的一個紅色垃圾箱子開始的。
說實話,一個8、9歲大的孩子,要怎麼樣才能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活下去。
街頭混混很多,無家可歸的孩子也很多。
打架、鬥毆,爭食。
我知道哪條街的後廚幾點鐘會出來倒剩飯,哪條街適合乞討被欺負的少一點。
被騙去做童工,挨打,再逃出來。
遇見特琳修女真的是個意外,我跟往常一樣趕走流浪狗,從垃圾箱裡扒出一些能吃的。
然後來到1號街,天氣有點冷,運氣好的話我可以要到一些暖和的東西。
我被幾個一樣的乞丐攔住,在1號街乞討的人不是很多,很少有人會盯上我。
這幾個人我認識,竄流在2號街打架的人裡就有他們。
“你們想乾什麼。”
“把你的外套給我,否則。”他們威脅的朝我揮舞了一下拳頭。
我怎麼可能給,這個外套是我翻了好幾條街的垃圾箱找到的。大是大了點,天越來越冷了。它比什麼呢都重要。
“不,這是我的”我惡狠狠的盯著他們,街頭的規矩我早就明白。今天我不讓他們畏懼,我以後都會被整理的很慘。
他們中有人想來搶,我從口袋裡翻出玻璃碎片,狠狠的紮上那人的手,沒有一絲猶豫。
“啊”隻聽見一聲慘叫。那人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一腳將我踹翻在地,緊接著是如雨點般的拳頭落下來,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他們沒有搶走我的外套,卻把它的袖子撕掉了。有些人就是那麼可惡。
我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我那會就想他們死,想瘋了的那種。
我抓著玻璃,拚命的揮舞。“來啊,你麼來啊”
他們大概覺得我瘋了。
我也覺得我瘋了,臉上又腫又疼,身上也是。
然後他們謾罵著跑走了。
我手上特彆的疼,抓玻璃太用力,被玻璃紮的慘不忍睹。
我把被撕掉的袖子裹在手上。
太疼了,疼的手都不能動。
我要去藥店要點東西。
我走在1號大街上,滿身狼狽,身上的血跡嚇到了來往的人,有警察帶著警棍似乎朝我走了過來。
他還有槍。
我親眼見過一個警察殺了一個流浪漢。
我怕他殺我,我太疼了。
匆匆的找到一個巷子就跑了進去。
我就在那時認識了特林修女。
特林一個人在巷子裡。她穿著一件駝色的大衣,手上抱著麵包袋,裡麵有兩根法棍。
她朝我溫柔的笑了一下,那時候她看起來真的很溫暖,像太陽一樣。
我真的覺得我那一天要是討不到錢我會疼死。
打量了一下她,我覺得她的威脅很小。
於是我拿起玻璃衝過去。
“把你的錢拿出來,我可以不傷害你。”
她大概是被我嚇到了,就呆呆的看著我。
如果有人在一旁看著就會覺得有些滑稽,一個小孩子抓著利器凶狠的看著一個中年婦女,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峙。
她的眼睛和我一樣是棕色的,裡麵照著陽光,讓我想起傍晚的海平麵。
我放下手裡的玻璃,鬆了口氣,我說“我隻是需要一點錢”
我並不想傷害她。
“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沒有說話,她似乎覺得自己問了什麼不和時宜的問題,輕輕的放下手裡抱著的紙袋,蹲到了我的麵前。
杯子裡的咖啡見底了,破天荒的我讓老板續了一杯。
很多事情被我一點點的板碎了放到咖啡裡做成午餐吞了下去。
我看著窗戶外的教堂門口。特林修女還沒出來。
“你好,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我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來人。
白色的衛衣,休閒的運動褲,黑色的風衣。他帶著一個無框眼鏡,一個黑色的棒球帽,皮膚略微顯白,不是歐美人,是亞洲人。
左手拿著兩本書,《聯邦收入稅法》。
“嗯”我朝他點了點頭。不再看他。
“抱歉啊,我看這裡隻有你一個人”他朝我聳聳肩,“而且,我們都是亞洲人。”
我抬頭看了看,整個麵包房裡還空著許多位置。
回首看了他一眼。
“我平常都是坐這個位置的,比較安靜。”他想要解釋。
我想他應該是近些時候才來的這裡,不然以往我也坐過這個位置。
老板給他上了一杯咖啡。我移了一下我的盤子,給他騰出了點位置。
“你是學生?”
“恩,我今年是最後一年了,希望能順利畢業。”他接過熱騰騰的咖啡,把書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