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述眠和季儒卿揮了揮手,消失在路邊的轉角,她回去收拾東西,挑挑揀揀隻有一個大行李箱。
房間被她收拾成剛搬來時的模樣,沒有多餘的東西。
現在趕過去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鐘述眠挑選了最近的一趟車次。
房子空空蕩蕩,房東在樓下的告示牌重新張貼新的招租廣告。
鐘述眠拖著大大的行李箱,挎著一個行李袋,背著白色大書包趕往高鐵站。
前往高鐵站的地鐵上擠滿了和她一樣出遠門的人,他們或許出去旅遊,或許工作,或許上學,每個人沿著自己的人生軌跡前行。
鐘述眠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三個小時的時間裡她前半部分靠打盹度過,後半部分靠看著車窗外飛馳的景象打發時間。
驚風飄白日,光景馳西流。
到尚城已經是五點鐘,鐘述眠打消了先回家的念頭,還是等安定之後再回去吧,不然回去一定會被問東問西。
她除了過年以及長假時間回過家之外,其餘時間很少回去,想到一回去要麵對七大姑八大姨數不勝數的盤問就頭疼。
尚城地鐵無法直達到鴻山春庭,下地鐵後需轉公交車,鴻山春庭附近有一個森林公園,公交車在站台附近停靠。
鐘述眠聽著導航的指引從停靠站走到鴻山春庭大門口,巴洛克風格的雕花鐵門緊閉,透過空隙能看見正中央維納斯的雕像側坐在潺潺流水旁,將手伸入其中。
季儒卿給的鑰匙應該是開門的吧,鐘述眠試圖插入鑰匙卻對不準,反倒觸發了警報器。
安保人員聞聲趕來,鐘述眠立馬停手:“我是大大滴良民。”
他們看到鐘述眠手裡的鑰匙放下戒備:“訪客需要登記。”
她算訪客嗎,鑰匙都給她了,證明她算半個業主了吧,鐘述眠索性報季儒卿的名字:“她說讓我住在這裡。”
“麻煩您給我看一下鑰匙。”
鐘述眠遞給他,安保人員看過之後確認無誤:“六號樓,請跟我來。”
他把鐘述眠的行李放在巡邏小車上,載著鐘述眠沿彎彎繞繞的環山路向前。
一路上鐘述眠看見的隻有零零散散幾座獨棟彆墅,她的注意力被山頂的超級大彆墅吸引,和山下幾個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她不會住在那裡吧,艾瑪季儒卿真是活菩薩。
然而小車停在一棟白色的房子前,鐵門上掛著六號牌,裡麵有人打掃衛生。
這套也不錯,花園大洋房,白色的古典歐式建築像極了童話裡的公主住的秘密花園。
鑰匙不出意外的也打不開大門,旁邊的指紋識彆鎖在嘲笑她不懂與時俱進。
所以這東西就是用來當個身份牌嗎,連門禁卡都算不上。
鐘述眠按下門鈴,裡麵走出一個人幫她開門,是一位年紀和謝翎差不多大的女生。
她爽朗地笑了笑:“我們見過麵的。”
鐘述眠當然記得,華南主家嘛,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因為她和在火葬場的那天狀態判若兩人。
“感覺您有些不一樣了。”鐘述眠如實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華南主家幫她一起搬行李過去:“小季和我說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
季儒卿指的們是他們啊,幸好不是悟緣他們,雖說是一起同患難的戰友,但他們幾斤幾兩鐘述眠心裡有數,做不到重建報社的威武之舉……
“很感謝你們。”鐘述眠跟在她身後。
“不必感謝我,你們才幫了我大忙。”華南主家喊了一句:“碧先生,人到齊了。”
碧澄天從二樓探出頭:“我馬上下來。”
趁他在樓上忙的時間,華南主家抽空為她介紹碧澄天:“你可能不認識他,但你應該聽過碧家的事吧。謝翎女士的證據裡揭露了種種,不止是碧家,好幾家藥企得以沉冤昭雪。”
鐘述眠聽過,她那時年紀不大沒接觸到這件事,社長他們知道的應該更多:“我隻知道一點點,他應該是碧家的繼承人吧?”
“談不上繼承人,東山再起比較適合我。”碧澄天從樓上下來,正好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誰還不是東山再起呢,地頭蛇沒了,彆說東山,我能再造一個珠穆朗瑪峰出來。”看得出來,華南主家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