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眼神中能看出來對於後續重建工作並不覺其厭煩,她很期待登上下一個高峰。
碧澄天的身後跟著一行人,鐘述眠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社長?還有前輩們?!”
“原來碧先生說的驚喜是你啊。”社長與她記憶中的形象發生了變化,好在五十多歲的臉上又湧現出了壯誌未酬。
“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也很意外,我這個年紀應該被淘汰了才對。”前輩a道,她本來打算做一個家庭主婦了,結果事業又一春。
“我還在湖邊釣魚,尋思著這地方沒人能找到,結果被他們找到了。”前輩b道,報社倒閉後他開始了自由職業,沒事就去釣魚。
“從上一家辭職後我找了半個月的工作,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報社。”前輩c道,她和謝翎的年紀不相上下,由於看不慣前公司的風氣衝動之下遞上了離職書。
昔日的報社隻剩下五個人,有些因為家庭、身體以及其他因素沒有選擇回歸,華南主家沒有強求,人各有誌,報社假以時日會有新鮮血液注入。
房子整理的差不多,院裡荒廢許久而積灰長草的走廊重新修葺,蔓生的藤蔓沿著柱子盤旋,在即將占領製高點時被掃把打落。
雜亂無章的花草被鏟除後換上一批新樹苗和花種,地上的落葉一掃而空,用清水衝洗過後的大理石地磚恢複其原有的亮白色。
夕陽照射下的白色建築優雅高貴,好似白天鵝在水中昂起脖順著水流翩翩起舞。在傍晚天邊火燒雲的背景映襯之下,建築柔和的線條編織出溫柔纏綿的夢。
鐘述眠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在她來之前,社長他們將必備的東西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工。
她找了三樓一間朝陽的空房間當作臥室,把行李放進去。彆墅很大,比報社當年一人一平方米的小辦公室闊氣多了。
如果再養隻貓貓狗狗之類的鐘述眠可以乾到老,房子也不用買了,哪裡的房子能比得過這鑽石地段。
華南主家敲了敲門:“收拾好了嗎,好了就一起下來吃火鍋。”
“好了好了。”人是鐵飯是鋼,鐘述眠吃完再收拾更有動力。
一樓餐廳擺放著長方形的餐桌,桌上的不鏽鋼鍋一分為二,冒著泡的鮮紅辣鍋裡羊肉卷在上下翻湧。
鐘述眠想起來時的疑問,趁著餐桌氣氛未成型時趁熱打鐵問道:“為什麼這裡的房子看起來沒人住的樣子。”
不止這一棟,一路上看到的房子似乎都沒有人。
“這裡的房子基本上不賣的,除了離大門口最近的幾座賣了出去,其他處於空置狀態。”華南主家道。
“這麼多漂亮的房子也太可惜了吧,每一棟都很精致。”有錢就是任性哈,鐘述眠要是有錢買個三十套,一個月不重樣。
“這個嘛,你得問小季,我隻知道這些房子對季老先生意義非凡,更深層的原因不得而知。”華南主家舉起酒杯,該吃飯了:“一起乾杯。”
“乾杯!”
酒過三巡,年邁的社長最先招架不住:“年紀大了喝不動。”
一旁的前輩a調侃道:“年輕時數他最能喝,我們都喝不過他。”
華南主家講究適量飲酒,今日的份量已超標:“年紀大確實不適合過度飲酒,但今日高興可以破例。”她不僅說給社長聽也說給自己聽。
鐘述眠儘量不把自己灌醉,她今天改吃火鍋,避免喝酒:“鍋裡還有蟲草花啊。”
那是碧澄天放的:“考慮到有幾位上了年紀,我在清湯鍋裡放了些養生菌菇。”
怪不得,鐘述眠在清湯鍋裡尋寶,尋到了雞樅菌羊肚菌還有紅牛肝菌。
桌上的盤子見底,飯吃的差不多之後是必不可少的聊家常環節,鐘述眠轉動啤酒瓶,瓶口指向社長:“其實我來的時候都做好了孤軍奮戰的準備,我以為社長你們不會陪我們折騰了。”
“我知道你的顧慮,季主家來找我的時候我很意外,我害怕會再一次失敗。不過我還是想問問其他人的看法,就去挨家挨戶問了一遍,同意的隻有三個人。”社長看了看其他三位繼續往下說。
“我們商討過了,一方麵因為小謝付出了這麼多而我們連報社都沒有守護好,太失敗了,如今有個現成的機會擺在麵前不能錯過。另一方麵是季主家的話讓我們心潮澎湃。”
華南主家被突然點名,放下手中的碗筷接過話茬:“主要還是小季的主意,她和我們提出建議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雖然華南家目前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脈和資源還是有的。”
“而且不止是華南家,還有其他蒙冤的藥企和我們達成共識。”
華南主家將手中的啤酒換成飲料,灌了一口潤潤嗓子:“我們銘記謝翎女士的付出,想讓她的精神永存。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沒錯。”碧澄天點點頭:“報社便是如此的存在。”
遠離市區的天空是繁星點點,月亮的輪廓明朗清晰。
院落中剛種下的樹苗稀稀拉拉,等著來年春天豐滿羽翼,正如報社會迎來無數個春天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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