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你們前院這些青菜咋一個個全長這麼水靈,這黃瓜、豆角、蘿卜……我滴個乖乖啊,光瞧著就讓人心癢癢!”
籬笆牆邊就是一壟黃瓜地,老嫗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從籬笆牆中間的空隙伸進去,使勁拽下一根大黃瓜。
她也不嫌臟,直接用手搓了搓,就往嘴裡塞。
哢嚓!
老嫗眼睛一亮,枯樹皮似地臉皮笑成一團,“哎喲,這味道,又清甜又爽口,還老香嘞!
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可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黃瓜。
這麼好的青菜,要是拿去鎮上賣定然都能賣不老少錢吧?”
錢氏眉頭微皺,隻淡淡道“這是小姑子用藥水澆大的,味道自然不錯,隻家裡吃,不拿出去賣,娘今日來這兒有什麼事麼?”
先前在蘇白氏生辰宴上,錢母帶著哥哥嫂子惹了禍就跑了,卻是害得她差點被休,跪了一晚上才勉強求得蘇白氏原諒。
若不是後麵托人送來生子藥,她怕是心裡一直堵著一口怨氣。
當然,即便有了生子藥,怨氣現在也隻消了一半,還有半口可一直在心口堵著呢。
現在能出來見人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有什麼好臉色。
知女莫若母。
錢母見她麵色不虞,猜到她還在為先前的事情生氣,不由嗔怪出聲,“瞧你這話說的,我一個當娘的,來看看自家閨女難不成就一定要有什麼事不成?
我十月懷胎走過鬼門關才生下你,好不容易將你拉扯長大,你就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要不是蘇白氏那老虔婆看娘不順眼,娘恨不得每日來瞧你。
難不成月娘是現在日子好過,便看不上我這個老娘了不成?”
她說完,直接將沒吃完的半截黃瓜氣憤摔地上,轉身就要走。
“娘!”錢氏伸手將人拉住,不快的神色也淡了幾分,“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娘彆生氣。
女兒就是因為肚子一直沒動靜,心裡煩悶得緊……”
錢家村離上河村六裡路,走過來就得小半個時辰,一來一回,就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若是讓老娘走這麼老遠路還氣著回去,被人知道了,她脊梁骨都得讓人給戳穿。
而且,她嫁進老蘇家這麼些年還沒個兒子傍身,自己男人又事事以婆母和小姑子為先,她唯一能依靠一二的便隻有娘家。
若是跟娘家還鬨掰,以後要是受了委屈豈不是連躲一躲的地方都沒了!
“我一個當娘的可不會跟女兒生氣!”錢母輕哼一聲,順勢又蹲了下來,從懷裡掏出個嚴嚴實實的小布包。
“喏,這包強效生子藥是我前些日子托村子裡的人給你弄來的。
老道長說了,有的人天生體質特殊,若是將先前的十包加上吃了還沒動靜,就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