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你這老貨淨會亂想！”牛婆子白她一眼，一慣唱白臉的麵上也難得多了幾分討好，“還是那句話，隻要姑娘聽話，乖順，安安生生在寨子裡過下去，這日子定不會比姑娘在山下差。”
蘇嫿乖巧點點頭。
這寨主是個厲害的練家子，不知道雪老的藥粉在他身上能不能起作用。
還有，若是他也像刀疤臉一樣，會精神控製術，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從山洞出來，蘇嫿跟著牛婆子和馬婆子走過一條窄小山道，又繞過一條長廊後，聽得先前在山洞中聽到的歌舞聲大了幾分，順著歌聲瞧去，隻見不遠處矗立著一排高低錯落的木屋。
木屋前頭的空地上，正燃著一簇簇篝火。
篝火上，一排十隻的烤全羊正滋滋冒著油花。
篝火四周，裡裡外外圍著好幾圈人，他們大多長得牛高馬大，上身穿著露胳膊的短褂子，臉上、額上都塗著顏色。
三四個漢子手裡還拿著像是手鼓、長笛、篳篥之類在奏樂。
而人群最中央，十來個穿著清涼的女子正隨著鼓點、樂音肆意扭動著腰肢，隨著她們動作變換，人群中時不時響起熱烈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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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隻看了一眼，便低下頭跟著兩個婆子往木屋去，這時，人群中忽地響起一道驚呼聲，“老子沒看錯吧！牛婆子和馬婆子後頭那個就是今日新擄進寨的姑娘麼？”
隨著驚呼聲落下，蘇嫿頓覺身上多了數百道灼熱的視線，而手鼓聲、長笛聲、篳篥聲也隨之慢了一拍。
緊接著，一眾議論聲猶如炸開的油鍋。
“難怪啊，咱們寨主特意為這姑娘辦個篝火會，有這模樣的美人兒，誰見著能不心頭顫顫喲！”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百聞……百聞不如一見，咱們兄弟看畫看了那麼多天，可畫上哪有真人來得好看！”
“就是啊，小美人這臉，這腰，這腿可全長我心坎上了，隻等著寨主享用完，也能給咱們喝口肉湯啊。”
“王大，趙二，錢三，柳四，白五，今日可是你們五個跟著徐爺擄的姑娘，有這麼好的人兒隻知道自己吃肉喝湯，到了這兒卻是連聲都不吭一聲，還當不當我們是兄弟了……”
被點到的五人聽言，紛紛收回看向蘇嫿的目光，他們在清水縣被戲弄一番後，又被徐爺揍了個結結實實。
至於美人兒，他們連臉蛋都沒摸到。
吃肉喝湯？吃個錘子的肉！喝他大爺的湯……
還不如吃烤羊肉來得實在！
蘇嫿聽得眉頭皺起，這些人又提到了畫，先前在斷頭巷的時候，刀疤臉一行也說到畫像。
而她今日進清水縣，一路上百姓的議論隻怕也是同畫像脫不了關係。
究竟是什麼人，為了將她弄到這個土匪窩來，竟然花費那麼多心思？
如今，光是這片空地上，便坐著大幾百人，寨子暗地裡沒出來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這些人中，一部分的大禹官話她是聽得懂的，還有一部分，嘴裡一直嘰裡呱啦不知道說的什麼話。
而這些人，他們長相、身量也和大禹男子不同，比一般的大禹男子更高，更壯。
她看了眼身上的大紅衣裙，衣裳上一個個銀質扣袢在火光下閃著光。
這種異域風格的裙裝，不該是大禹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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