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沛寧一直默默聽著,不發一言,秀氣的眸子由始自終都在盯著雲海中翻滾搏殺的兩條蛟龍。
“老前輩,這兩條蛟龍大概是什麼境界?”
洪天烈道“一個初入七境,一個七境巔峰。”
話音剛落,一聲劍吟響徹雲霄,
薑沛寧人劍合一,化作一抹流光,直直衝向雷電交加的漆黑雲海。
那道白光極為亮眼,仿若一抹雪白驚鴻刺入黑色幕布,
雲海中,一道道滾雷開始砸向少女,漫天的電弧向她圍剿而來。
圍廊上,姚文錦已然失聲尖叫,而小草環則是小臉通紅,舉著小拳頭,蹦跳著為少女呐喊助威。
徐遠山父女卻是緊握雙拳,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道纖弱的身影,他們倆境界不夠,無法禦風飛行,心裡乾著急卻幫不上忙。
“爹,蘇大哥應該能幫的上忙吧,我去喊他吧?”徐蓉焦急問道。
徐遠山搖了搖頭“你我武夫,立身之本為何物?”
徐蓉一愣,隨即低頭“莫向外求。”
“知道就好,”徐遠山點了點頭,隨後暴喊一聲“何人有弓?”
“我這裡有,”隻見一位少年振臂一揮,解下背上一張碧玉大弓和箭囊拋了出去。
徐遠山接在手中,猛然掠至高樓最頂處,左腿弓步,右腿後撤,雙臂肌肉暴起,
狂風之中,隻見他彎弓搭箭,遙遙指向漆黑雲海,
世間武夫,體魄最強。
徐蓉看在眼中,心知距離如此遙遠,爹爹根本不可能做到,於是她飛掠至渡船管事海潤所在之處,請求對方讓金背雁再靠近一些。
管事海潤知道眼前的少女與那位不能惹的少年仙師是一起的,雖然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以秘語傳聲給金霽,詢問是否可以在保證渡船安全的情況下,向那裡再靠近一些,
寧兒是宗主嫡傳,是宗門未來的希望,他也不願看到寧兒有絲毫損傷,雖說心裡有些埋怨對方莽撞,但還是暗自做好準備,情況稍有不對,立施援手。
而金霽則以行動答複了他。
隻見金背雁一個側身俯衝,驀然轉向,衝向雷電之海。
“海管事,你特麼是在坑我們?這種閒事也管?你們映雪宗竟然將我們這些客人至於危險之地?”
“就是啊,那小丫頭自己要出風頭,彆拉上我們。”
突然間“嘭嘭”兩聲,方才開口兩人,竟然不明不白的從渡船上跌落下去。
看那樣子,像是被人拋下去的。
“都特麼給我閉嘴,彆影響我吃瓜,”
望海樓簷角處,一白衣少年雙腿懸在空中,嘴裡啃著一根黃瓜,正饒有興趣的望著遠處雲海。
“又特娘一個出風頭的,你特娘誰啊?”
“嗨,人家這是打算英雄救美呢,不對,是小白臉救缺心眼。”
晚來渡口的客人,很多沒見過蘇禦的,
然後,這兩個開口說話的,突然間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死了
就因為說了句話,
就死了
滿船客人,目瞪口呆,
知道蘇禦是誰的,心裡紛紛竊笑等著看熱鬨,不知道的一個個義憤填膺,卻也不敢再亂說話了。
這時候,隻聽那位超凡脫俗的少年冷冷開口
“吾輩劍修,出劍隨心,劍鋒所指,一往無前。”
“可笑滿船百餘劍修,隻有一個傻丫頭敢於出劍,就你們?也配用劍?”
隨後,隻見他慵懶的抬起手臂,打出一個響指,
“卟!”
滿船仙劍,儘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