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亂世本就如此(下)_長淵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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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亂世本就如此(下)(1 / 2)

長淵行!

長淵行第二卷周帝國的黃昏第一百六十五章亂世本就如此火焰最終將“血屍”徹底吞沒,將之燃燒成了灰燼。

咒符被毀,這對多寶本體也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當然,齊安那邊也不好受,雖然沒怎麼受傷,可由於過分透支體力,他直接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來。

也雖然他很想從地上爬起來,給多寶來上一刀了解他性命,可耗費體力太多,他實在爬不起來。

另外一邊,多寶由於耗費太多的精血和靈力,身體內僅剩的許些氣力甚至都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他掙紮著剛剛從地上爬起,很快就倒了下去。

對於青穗縣的百姓來說,這是平日裡他們懼怕的這個“妖怪”最虛弱的時候,隻要走上前去,往他頭上扔上一石頭,說不定就會結果他的性命。

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怕了,他們生怕這個“妖怪”,突然從地上爬起,變出怪物把他們殺死。

最終,還是莫行從齊安身邊拿過刀緩緩向多寶而去。

看著他哆哆嗦嗦的樣子,齊安肯定這個文弱公子應該是連雞都沒殺過的,或者說,刀拿在他手裡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不過無論如何滑稽,他相信莫行這個有著正義感的愣頭青會殺死多寶的。

雖然天上已經淅淅瀝瀝下齊起啦雨,且因為霧的關係,人們最多隻能看到莫行的影子在緩緩移動,最終在多寶麵前替你了下來。

就像所有人所期待的那樣,莫行深吸一口氣後,準備提刀在多寶脖子上砍去。

而麵對死亡,多寶這個先前不可一世的惡魔,這會卻表現的異常平靜,仿佛已經接受了死亡。

可就在莫行將刀舉起到空中的時候,多寶開口道“你說這世上有天生的惡人嗎”。

莫行平日裡飽讀詩書,這個時候他卻猶豫了,久久不能回答上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多寶一個作惡多端的肉問這樣一個問題,是十分奇怪的,難道他是想說,他曾經是個好人,隻是因為一係列變故才作惡的……

這是多麼老套的一個回答。

至少齊安也這麼覺得,他倒希望莫行做事乾脆利落一些,不要猶豫,直接將刀砍在多寶脖子上,那麼這樣一來,他可以徹底任意識沉睡下去,令疲憊的身體得到充分的休息。

所以這個問題,齊安替莫行回答道“人之初性本善……念過《三字經》應該都知道。”。

“是嗎或許吧。”多寶微微一笑,仿佛已經接受了自己的結局。

但莫行卻因為剛剛那一猶豫,第一次殺人的他又恐懼了起來。

這殺人和殺雞、殺豬還不一樣,若是牲畜,死了就會被做成美食端到桌子上,可人呢尤其是一個活生生,哪怕是前一刻還和你說話的陌生人就那麼死去,尤其是死在自己手裡,誰大概都很難適應這個過程。

所以……莫行開始在這個過程艱難抉擇著。

“殺他啊……為什麼不殺他我兒子雖然好賭,但他畢竟是我兒子,你這妖怪,怎麼還不死!”

“殺他!殺他!我兒子也死的好慘!”

“傻他啊!”

……

但躲在暗地裡的百姓們卻走了出來,對於多寶他們有著莫大的怨氣,他們之中的親人大都被他殺死。

所以見莫行猶豫,他們憤怒了起來。

多寶見到這一幕,則是突然狂笑了起來,這笑聲刺耳,嚇得莫行臉色蒼白,刀“咣當”掉在了地上。

也讓爬在地上的齊安,對莫行連連苦笑,心想這家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當然,他這笑聲也嚇得一地百姓鴉雀無聲。

可少頃時間之後,百姓們見多寶沒有其它舉動,接著又道

“必須殺他!我被他搞的老來白發人送黑發人,必須殺他!公子,我出一千兩,你給我殺了他!”

“是啊,我沒朱老爺那麼闊綽,但我出二十三兩!”

“我也出錢!”

……

這其中叫嚷最厲害的,單屬一方大戶朱員外,朱有樂,他兒子當初可是當解被多寶五馬分屍殺死,那叫一個慘。

也似乎人們所謂的出錢,都是為了給莫行一些殺多寶的動力。

但他們都想錯了,對於莫行來說,他並不缺這些錢,隻是對於“殺人”一事,他遲遲下不去手。

又這樣觀望幾息時候後,那朱老爺見莫行遲遲不動手,他自己走上錢去奪過莫行手裡的刀朝多寶砍了去。

多寶看著朱老爺則是露出異常憤怒的表情道“你那兒子死有餘辜……難道他不該死”。

雖然他並不能行動,可就這一聲吼,竟然嚇的朱老爺,一個趔趄往後栽倒在地上,多寶對青穗縣的恐懼陰影太大,導致讓人對他的害怕成為了吃飯喝水那樣的本能,即便到了他麵前,隻是被他吼一聲,都止不住害怕。

多寶看著遠處躲藏在霧裡的一個個身影,久遠的記憶浮現在眼前,隨即他露出怨毒的眼神冷冷道“本來我就打算這樣安靜的死去,可是現在你們……真的惹怒我了!那麼……我們便一起死吧!哈哈哈哈!”。

話罷,他突然撤去身前的衣服,露出胸膛,然後再度咬破手指在胸膛上畫起了符。

這是他的本命符,且對於每個符師來說,本命符一生隻能用一次,要麼是以廢除修為為代價,要是則是付出全部生命,而多寶選擇了後者,這以他生命為代價的本命符,相當於逍遙境修行者的一次強力術法!

而他的本命符為幻符,可以將人拉入幻境。

人若是在八個時辰走不出這個幻境,就會死去,身體隻留下一具空殼。

而在眾人眼中,隨著他本命符完成,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飛到天空,然後爆裂出無數小光點混濁著雨水落了下來。

霎時間,雨成了光雨將整個青穗縣照的通亮透徹。

雨落在人身上的時候,如割麥子一樣倒了下去陷入幻境,齊安也不例外。

他眼前的場景不再是青穗縣,而是回到了十幾年前的護國公府。

當年的那些悲劇,再一次再他麵前重現,他眼睜睜目睹了熟悉的人又死了一次,他仿佛又成了那個在火中被燒的小男孩,感受著身體上的灼燒,一麵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倒下。

生理與心理的雙層痛苦,簡直叫他肝腸寸斷。

而恰巧這個時候,時間回溯,他又回到了護國公府被抄家的前一天。

不同於上一次,他這次有了現在歸一中境的修為,有了力量,似乎有那麼許些希望拯救自己的家人。

但一個劍客卻突然出現,隻一劍就讓他倒地不起,可偏偏他還留著一口氣,隻能眼睜睜再次看著悲劇發生。

在這樣的一種折磨之中,他明知道是幻象,可卻還是沉淪進去。

直又這樣十多次後……

他的精神簡直就要奔潰,這個時候的他,記憶和思緒開始亂混,已經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也多虧動用了九思法,他才又清醒過來。可清醒過來後,他身上也起了一陣冷汗,若就是這樣再反反複複十幾次,即便他能走出這幻象,那他也會成為一個瘋子。

這讓他感受到了作為符師的可怕。

雖然看破了幻象,但齊安卻並沒有從幻象走出來,而是身邊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這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畫麵,不屬於他記憶裡的任何畫麵。

而是一個山清水秀的村落,這個村落的外圍有著許多竹子。

一個小男孩,正背著個小竹簍和一個少女在竹林裡,采著采摘來的竹筍,蹦蹦跳跳向村落走去。

齊安細細一看,這小男孩竟然和多寶有幾分相似。

因為是幻象,所以即便齊安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不能看到齊安。

回到村落,小男孩和少女將采摘來的竹筍帶到村中,然後托人將它們換成藥材,回到家中帶到一個臥病在床的中年男子麵前。不出意外,這男子應該就是男孩和少女的父親。

齊安看得出來,男子得了重病,不出意外,最多再活幾年就會撒手人寰。

但男孩和少女卻堅信他們拿來的藥會治好中年男子的病。

到了這時,齊安對三人這個家看了起來。

說是家,不如說這個家實在家徒四壁,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張土炕和土灶意外,這家裡便沒有其它了。

至於吃的,就是少女活點黑麵,然後混雜著竹筍,一家三人吃上一些。

雖然過的很艱辛,但三人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就這樣一天過去,男孩和少女繼續出去重複著他們昨天的事情。

齊安本想跟著他們出去,但畫麵卻就定格在了這間簡陋屋子裡。

中年男人則像個木雕一樣,躺坐土炕上,一動不動,偶爾咳嗽幾身渾濁許些血,他才會動上一動。

而每當這個時候,男人會說“再撐些時日,我病應該就好了……我相信,到時候小寶和春蘭就不會這麼苦了!”。

但看到這裡,齊安實際很想告訴男人,他時日實際真的不多了,或者才是對他那兩個孩子的拖累。

可往往這種虛無縹緲的希望,齊安覺得又是值得人欽佩的。

因為齊安看得出來,少女和男孩也將希望寄托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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