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這樣,齊安也依舊沒有放棄。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吸收靈氣的速度也在變快,雖然異常緩慢,可這卻是事實。
也本來,他打旁敲側擊去問下獨孤婆子自己神身上的身體狀況,但為了安全考慮,最終,他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過!
這段時間,藥家堡外圍似乎熱鬨了起來,不停有藥家堡內圍的二代弟子來到外圍。但隻有齊安心知肚明,這些弟子是來調查王翼飛而來的。
在封閉期間還有藥家堡弟子身死,藥家堡高層自然視這件事情為頭等大事。
而來獨孤婆子這裡調查的,是一個白青年。他麵如冠玉,十分英俊,身上更有幾分飄逸之感,讓他看起來不似凡塵之人!齊安聽獨孤婆子說他在二代弟子中身份也不低,!
白衣青年是帶著一支執法弟子隊伍來的,他高高在上,仿佛神明一樣看著獨孤婆子這裡的一乾人所有人!
“我是二代執法弟子郭肅風,你們這裡的誰是主事人”白衣青年麵色不屑,俯看著前來迎接他的一眾人。
三代弟子中很多人雖知道郭肅風是二代弟子,但像眼前這般的場景這麼大陣仗又有幾人見過,因為郭肅風身後的那一眾弟子可各個都是窺機境界以上的弟子,一般的二代執法弟子可無權力隨意統領他們。
很多人明知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但還是直接跪了下來。
齊安看了一眼白衣青年,心中卻沒有太多想法,他就筆直的站著,看著郭肅風一步步走近。
“周得發,你為何不跪?”一旁的洛晴扶著長須略帶笑意看著齊安,但這笑意中卻帶著幾分看二愣子的意味,他以為齊安不跪就是他愣的緣故。
“大家都是藥家堡弟子,要跪,我第一次見執法弟子你就跪了!再說,你怎麼不跪”
“哼!少拿我和你比!”
洛晴白了他一眼,然後一臉嫌棄的撇過頭,因為近來被何中子收為弟子的緣故,她當然有底氣不去拜郭肅風。
不過也有人見著這一幕卻是歎起了氣。
而那人因何歎氣齊安也是知道,正就如大家都是藥家堡弟子,為何見他就要三叩九拜
不過齊安倒也看開了一些,因為這世上總有人脊梁直不起來。
“哦,不知郭師叔來此何事?”獨孤婆子笑意盈盈對郭肅風說到,她一身的花袍,也格外顯眼。
“知道嗎我藥家堡內圍有人死了!但我去查過青城城門口的出入記錄,近來並沒有出入……”郭肅風看了一眼不跪的齊安,不鹹不談對獨孤婆子說道。
前一刻他說著,可下一刻他周身放出一股氣勢,猶如潮水一樣向眾人打過去。有人隔得雖遠,卻也感受的真實,膝蓋竟不自覺打開了彎!多虧旁邊人有修為尚可的一把拍在他肩上,這股令人窒息的感覺才消失。
接著郭肅風語出驚人道“所以我猜測殺人者應該就在你們之中!”。
“還有……我問話,你為什麼不跪”郭肅風看向齊安,隨之而來所有人目光都移走到了他這裡。
“大家同在藥家堡,我為什麼要跪呢”齊安的態度依舊不謙不卑,且他的身子也依舊站的筆直,仿佛郭肅風的勢根本沒有壓迫到他!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齊安雖然修為被封,但麵對一個道生初境修行者,他可並不怕。
郭肅風看了一眼齊安,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可很快他就不屑對齊安道“倒是個硬骨頭!不過我倒看看你能站多久!”。
話畢,他的壓迫更盛。可以看到齊安腳下站的地方都出現了裂痕,仿佛陸川負了千斤大石一般,可他的身子依舊站的筆直,膝蓋也沒有彎曲一下!
“我來找個人!若是……”
“可你找人和我三代弟子有什麼關係”聽到郭肅風說是來找人,有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口氣也一下有了變化,就像質問人一樣。
眾人看過去,說話的是一個身子有些佝僂的人,齊安細細一看,竟然還有些熟悉,竟然還就是厲生
厲生外表看起來依舊儒雅和蒼老,可整個身體都顫動了起來,仿佛在極力壓製什麼。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來調查的?還是來找我們三代弟子不痛快的”厲生深吸一口氣後,身體才稍稍穩住一些,可他的眼神卻成了殺人的眼神!
郭肅風看著麵前這個不修邊幅的邋遢老人,心中竟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對麵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狼!
但他是二代弟子,就是遇上真的狼群他也不怕!可越看厲生,他就心裡越加慌得厲害。
“是來找人!和你一個三代弟子……有什麼關係?”郭肅風把這話說出去就後悔了,因為連他自己都能真切感受到,自己麵對一個凡三代弟子竟然在發抖!
“好的很……你找人就找人,調查就調查了,你倒是做件正事啊!老夫看你倒是來這裡找麻煩的還差不多!”厲生把這話說完後,整個人都有了極大的變化,就像一頭許久不曾殺戮的野獸,終於不再壓抑!
一段時間不見這老頭,齊安發現他竟然已經突破到了道生中境。
“哼!區區一個二代弟子!你想乾什麼”郭肅風定了定神,提起手中的劍,便放出一道駭人的銀白劍芒向陸厲生斬去!這一劍直接抽光了他近七成的靈力!可即便這麼做,他心中的恐懼感卻依舊在!
似橫掃一切,銀白的劍芒直接在地劈開了一道幾尺深的溝壑,猶如一條乾涸的小渠!讓一眾看的人,包括齊安都是一陣心悸!這已經不是把劍練到極致,就可以做到的!
很明顯,這郭肅風竟然也是個道生中境界的修行者!
劍芒張牙舞爪向著厲生去了,就像個被嚇傻的人一樣,他表情中帶了幾分嘲諷,仿佛對自己置身的險地完全不在乎!
“小子!彆一口一個三代弟子的!老子當初有人請我去當二代弟子,你還沒出生呢!”說著,厲生手中多出一把長槍,隨意一掃劍芒便碎成了瑩白的碎片洋灑在空中,其中所含的劍勢也被儘數化解!
這一幕把所有的三代弟子都看得瞠目結舌,他們完全沒想過這個不起眼的老頭竟然也是個這麼厲害的修行者!齊安和厲生交過手,對此倒是並不怎麼意外。
厲生就像一頭野獸一樣,與他平時給人儒雅的感覺十分不符!他的移動速度十分之快,說是電光火石也不為過,手中長槍被他刺出無數道,其槍頭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散發著灼熱的溫度,就如一輪移動的太陽!接著,一股灼熱的氣浪便卷襲了全場,讓人呼吸都困難起來!
而更恐怖的是,這樣一輪又一輪的太陽,隨著厲生槍頭晃動了過來!
但從這之中,齊安感受得出來,自己當初和這老頭交手的時候,這老頭留手了!
可他為什麼留手,他想不明白……
但其實也沒什麼想不明白,因為牧雨塵給厲生叮囑過,若是藥家堡要他去抓周思若,最好能放她走就放她走,也因為齊安和周思若在一起的緣故,厲生才會對齊安放水。
但眼前,厲生機幾乎就是壓著郭肅風在打!
“前輩!我隻是來找個結果……這是宗門交代過的,王翼飛師兄死的不明不白,我度給宗門一個交代!”郭肅風感受到了厲生身上的氣息,原本的一身氣勢也隻好平息下來。
他是道生中境的修士,而陸川也是道生中境的修士。可和厲生才過了幾招,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厲生的對手!且也以為厲生年紀大的關係,且他聽說三代弟子中,有人曾拒絕成為二代弟子……
又聽著厲生這麼說,所以,郭肅風覺叫厲生一聲“前輩”也不覺丟人!
來時,高層給他說的很嚴肅和認真,要他必須調查出些結果。
可足足幾日時間過去,他卻是什麼結果都沒有調查出來,這才想到這樣一個極端法子,打算來三代弟子之中直接調查,而他敢這樣做,也在於自己背後的高層默許了他這麼做。
又或者,隨便殺幾個人也可以交差。
這對二代弟子的郭肅風來講,也算不上難事!他隻需找到所有的符合條件的人,殺了就可以,然後編造一個像樣的理由就可以給上層交代。
所以他想著如此一個簡單的任務,竟然要他一個道生中境界的修行者來處理,他覺得十分可笑,可看著眼前的厲生他不這麼想了!
“前輩,這是個誤會!”他放下了尊嚴,就差直接跪下了!
“誤會?可我想殺人!”厲生的話豪不講理,顯然沒有罷手的意思,隨著他槍再次抬起,周圍的溫度也越發熾熱起來,直讓人有種麵對太陽的感覺。
郭肅風周身的幾丈瞬間化為了一片火海,腳下本就貧瘠的土地也變得焦黑,而他本人也十分狼狽,就如一個燒炭的夥夫!
“哦,還活著!”厲生看了看他,似是對自己沒有一擊殺死對方,而感到意外!但實際他是故意如此的,畢竟都是同門,若是把人殺死了是非常不好收場的。
但郭肅風自己卻知道,他對上厲生的一擊是有多麼的勉強。要不是他剛才耗儘全身靈力又揮出一劍,他這會,絕對會成為火炭!
“前輩,我找錯人了!”郭肅風拿起自己的劍,搖搖晃晃就要離去。
厲生也沒有發話,似乎默許了郭項的離開。可等郭肅風走路幾步以後以後,厲生奔到一個二代執法弟子麵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弓。
他從那弟子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嗖”一聲便射了出去!
箭一離弦,便化作一頭猙獰的火獸,伴著雷鳴一般的破空聲向郭肅風追了過去!
火獸到了郭肅風身邊炸裂成一個十丈大小的火球,將連慘叫聲都不曾發出的郭肅給吞了進去!
“看來,我的箭法還算可以!大家散了吧!”厲生笑笑,像沒事人一樣,擺擺手到郭肅風麵前,留下一地僵直在原地的眾人,和火球炸裂灑落下來、令人心駭的火雨!
齊安有些口乾舌燥,他倒覺得這厲生老頭做事有些太強勢了!
雖然厲生的招看著咄咄逼人,有奪走人性命的意思,但實際他還是有分寸的,他更多的還是要郭肅風給此地的三代弟子們道歉。
接著他開口道“剛才有多人人給你下跪,你就和你的人下跪多少次!快些!”。
“啊……啊”
“啊什麼啊,還不快點!”
被厲生長槍逼迫著,郭肅風隻好放下麵子跪了下來。
地下,則是有人討論起了這厲生的真正來曆,而這也是他敢逼迫一個二代弟子給他下跪的底氣。
說起來,在場的弟子中,無論是二代弟子或是三代弟子,沒有資曆有比他老的,而當初這位厲生更是差一點成為當進姚如一長老的師弟,隻是中途發生了一些事情,才使得他成為了三代弟子。
不去提厲生生生曾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因為這個緣故,眼下一些二代弟子或是長老都不敢得罪他!而得罪他,似乎姚如一長老就會先出來找挑事人的麻煩!
但知道這些的,幾乎也是三代弟子中的很少一部分人,而這會獨孤婆子給洛晴講著這些,齊安便聽了進去。
厲生看著郭肅風下跪和頭磕著這般利索,他忍不住譏諷道“我說這麼如今的藥家堡一代不如一代,原來是從你這樣的家夥開始就是沒骨頭的!”。
“前輩教訓的是!”
“行了!彆前輩了!滾回去吧……彆在這丟人現眼了!”
郭肅風拾起自己的劍,快步離開這裡。
現在的他走路踉踉蹌蹌說不出的狼狽,而誰又能想到剛剛的他還趾高氣揚。
見他離開,厲生則是又看向了齊安這裡,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作為剛才極少數沒有向過郭肅風跪的弟子,厲生自然有些映象深刻,對齊安這位弟子好奇了起來。
但齊安卻是害怕被這個老頭認出來,一時有些緊張和拘謹道“周得發。”。
興許是周思若易容術的關係,又或者是齊安現在靈力被封鎖的緣故,厲生雖覺眼前這人有些熟悉,但終究沒有把他同“齊安”對接起來,隻當他是“周得發”。
厲生拍了怕齊安肩膀,然後道“你倒還是個有骨氣的,沒有跪……”。
而齊安不知道,他們正說說話間,這厲生也是感知起了齊安的修為境界,當他感知到齊安隻有通神初境界的修為,卻是打消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念頭。
“好好修行吧……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隨時來問我,我可以教你。”厲生話罷,拍了拍齊安肩膀,然後就此離去。
這一切被洛晴看在眼裡,她卻冷嘲熱諷對齊安道“倒也真是傻人……不過厲生前輩雖然這麼對你說,你也彆真當自己是各人物了,通神初境的廢物!”。
獨孤婆子隨即也道“洛晴說的是,你小子能在這裡立足,還是多虧得老婆子,你可彆被人說了幾句好的,就得意忘形了!”。
齊安卻是沒有理會這二人,就此離去。
見齊安這樣無視她們,洛晴自是生理氣,她冷笑一聲對著獨孤婆子道“師姐,我倒是挺想讓你殺了這個叫周得發的!傻頭傻腦,我看著憑空就能來氣!”。
嚴格來說她和齊安並沒有多大恩怨,隻是因為純粹她看齊安不順眼。
或許這個理由很沒笑……
可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朝得勢,便想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來體現自己的與眾不同,正如洛晴成為了何中子的弟子,她便得意了!
獨孤婆子則對她道“這個嘛……師妹,還是等咋們抓到那個靈巒吧。”。
彆看她說話客氣,但言外之意就是她要幫洛晴做事也可以,但得給她些好處。
洛晴挺在耳中,自是有些氣憤,但對於獨孤婆子她對她又什麼都做不了。
再說齊安,如今他靈力被束縛,對於厲生說於他的話,他倒是有心向去他那兒請教一下,但又怕被直接看出來,所以猶豫再三,這一想法也隻能從心中除去出去。
無可奈何他隻好去宋文成那裡碰碰運氣……說不定從他這裡可以打聽到自己的情況。
而今日的宋文成生意實在算不上好,一個早晨過去,他都等不來幾個客人,一張胖臉上滿是愁容,簡直如喪考妣!
不過當看到齊安向他走來,他一下來了興趣,眉眼都跟著笑了起來,他道“周兄弟在怎麼得空來我這裡了來你看看,我這兒可全都是好東西阿!”。
接下來他將自己的東西說的天花亂墜,猛一陣吹噓。
齊安自然沒空聽他吹噓,但為了不引起懷疑,他還是先故作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同他聊了一會兒天之後,之後才緩緩開口道“對了,老哥,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能把人修為給束縛住的丹藥”。
宋文成聞言則是皺起了眉頭,似乎是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