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控火(上)_長淵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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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控火(上)(2 / 2)

對於不講道理之人,靈巒隻會更不講道理。不管夏侯仁傑是有意還是無意,但他對她起歹意。靈巒便也會殺他!

若是半月多之前,靈巒是不敢如此的,因為在她眼中藥家堡的人都是一家人。而現在,她成為了叛逃者,在他看來藥家堡弟子也是人。區彆在於,若是她殺人,可以把人殺的天衣無縫!

因此昨晚齊安的殺人在她看來是漏洞百出。

而這件事情一出,夏侯仁傑的兄長夏侯武征第一時間來到了現場。

這位身高並不算高的中年男子,來到這裡後的第一句話是“昨晚客棧的一個都不準走!”。

他聲音不算大,但因為其道生中境的修為和渾身快實質化的殺氣,沒有一個人去反駁他。接著他便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盤查。

查到齊安的時候,他見齊安也是藥家堡弟子,他則是將齊安前前後後打量了好幾眼才道“昨天晚上死的為什麼不是你還有……你作為藥家堡的弟子,我弟弟死的時候,在乾什麼”。

他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講理。

齊安聽著冷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你弟弟的爹,為什麼要時時守著他!”。

“你這小子沒大沒小!找死嗎”夏侯武征和夏侯仁傑同位親兄弟,齊安罵他弟弟,就是在罵他,所以下一刻,他聲上的氣息陡然爆發,一股壓迫力直接作用到他身上,要讓他強行跪下。

但齊安雖然失了修為,但卻絲毫不受他影響,站的筆直,甚至還敢直麵夏侯武征的眼睛。

“不是你……”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夏侯武征要繼續為難齊安的時候,他卻將施加在齊安身上的壓力全都卸掉,然後一改自己的刻板換上笑臉道“你這般有骨氣,我可以肯定我弟弟不是你殺的!”。

這令齊安都有些意外。

但齊安不知道,夏侯武征作為藥家堡執法堂的長老,他審問人自是有他的一套。

有時候他喜歡壓迫一個人,來根據他表情的變化來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有時候他又會給你好處,讓你放鬆,讓你不知不覺把什麼都說出來。

似乎是對齊安剛才的逼問有些過問,夏侯武征向齊安道了歉。

這也讓外人議論紛紛了起來

“你們說這夏侯長老和夏侯仁傑都是打一個娘胎裡出來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可不是嘛……一個這麼好說話,一個真正就是惡霸了!”

“不過要我說啊,那個夏侯仁傑死了也好,那可真正不是個好東西!要我說死的好!”

“你小點聲!夏侯長老還在這裡呢!”

……

雖然青城百姓說的很小聲,但實際卻又都被夏侯武征聽到了耳中,不過有關這種評論,雖然喪弟之痛讓他難受,但隻要百姓說的不是藥家堡的不是,他不會去計較。

又想起自己這個弟弟,夏侯武征對齊安道“我這和個弟弟活著的時候飛揚跋扈,如今死了……卻也好啊!”。

話罷,他長長歎了口氣,似乎是一早就預料到了弟弟今日的下場。

齊安雖然也覺得這位長老是明事理對,但卻不敢去附和他。

夏侯武征同他說了幾句後便放他離去,審問起了下一個人。

而齊安剛一走出被審問的房間,他就被人拉了過來。

他定睛一看,原來拉他的正是那個紅衣女子靈巒,隻不過這個時候的她已然戴上了麵具遮住了自己的嬌容,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但齊安也不得不承認,這雙眼睛真多很美,如兩潭清澈見底的泉眼,裡麵有著這世上最好的風景。

但不覺間齊安一時看呆了。

靈巒若不是感念眼前這個楞頭呆腦的小子昨晚替自己殺了夏侯仁傑,她早把這沒禮貌、且長相普通的家夥給踹飛了。

當然,她現在看到的齊安容貌,也是他易容過的。

齊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直勾勾盯著人家姑娘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道“姑娘拉我過來時乾什麼”。

靈巒則對他道“小子,要是信我的話,這會就跟著我跑路。”。

“為什麼”齊安有些不解,雖說自己殺了夏侯仁傑,但夏侯武征已經審問過他,排除了他的嫌疑,所以他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他要留在藥家堡尋找解開“縛靈丹”的方法,還有找恢複人容貌的方法,以及還要順帶給莫行治療傷的藥和如今出青城……

這哪一件事,都不能讓齊安隨隨便便離開藥家堡。

但靈巒卻不再聽他解釋,而是抓起他就跑,而齊安現在修為被封,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她帶到離此客棧的幾百步之外的暗處躲了下來,然後靈巒用著極小的聲音緩緩道“你看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齊安隻見那剛剛已經對他打消了疑慮的夏侯武征又從客棧走了出來,然後道“把那個剛才那個叫周得發給我抓回來”。

齊安看著這一幕則是極為的不理解。

但靈巒卻第一時間沒有同他解釋,而是抓住他向彆處而去,直到走的青城西北一角渺無人煙的亂石堆裡,她才停下來對齊安道“你把夏侯武征想的太簡單了,他剛才逼問你那麼咄咄逼人,你卻一絲害怕都沒有……這正常嗎換作正常人多多少少都該是有些害怕的!他不懷疑你才怪。”。

聽她這麼一說,齊安倒是明白了這麼一回事。

但如果是這樣,那他又如何回藥家堡

想到這裡,尤其想到自己身上“縛靈丹”,齊安內心生出許些絕望。

又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從她了解夏侯武征這一點上來講,齊安可以斷定她即便不是藥家堡的人,但也應該和藥家堡有關聯,但她戴著麵具又刻意不和藥家堡的人去見麵,齊安可以斷定她在躲藥家堡的人,可她為什麼要躲著藥家堡

這個問題暫且不提,齊安從她救自己這個舉動上暫且相信她不會害自己,他索性直接道“對了姑娘……縛靈丹是什麼東西”。

齊安故意裝做不知道。

麵具下的靈巒眉頭微皺,然後給齊安說起了這縛靈丹的由來,但有關如何解……她也並不知道。

總得來說,齊安從她這裡知道的,和從宋文成知道的並沒有多少出入,這讓齊安心情越發有些失望。

但隨後她卻又道“不過要說解的好……我倒是曾經從彆人那裡聽到過這樣一個說法,說是被施術者的控火若是強於施術者,這縛靈丹還是有很大概率破除的。”。

這讓近乎絕望的齊安,心中重新生起了希望。

也說到控火……

如何最基礎的控火,當初獨孤婆子給的卷軸裡也有所記載,但他自己似乎並不是這法方麵的料。

他現在還記得,他當初一時心血來潮,想要拿宋文成那裡買回來的藥煉藥試試,可火苗剛竄起,丹爐中的藥草便成了一捧灰。想及這些,齊安有些無奈。

靈巒並知道他想的這些,而是道“你問這個乾什麼”。

齊安則道“沒什麼。”。

話罷,齊安就準備離開這裡,隻是好巧不巧天空這時下起了雨,二人為了躲避雨便暫時才此地亂石堆裡天然形成的一個石洞裡躲了起來。

而孤男寡女,倒也沒有發生什麼,靈巒互相問起了姓名,當靈巒知道齊安叫“周得發”,她道“你這個名字可真有些土,不過我的名字就好聽多了牧靈。”。

當然,這個名字是她臨時想的。

說著說著,二人聊到了煉製丹藥控火上麵,當她看到齊安將火苗控製得一下大一下小,然後道“我倒是有些懷疑,你來藥家堡這麼些時間都是不是偷懶了!”。

因為就她眼中所見,齊安實在不是煉藥方麵的這塊料。

她接著給齊安闡述起了煉藥控火的原理,即火的溫度剛好能使藥液化,這不單單要求人對藥草藥性的理解,還要求對控火有一定的把握!而這裡的藥,也不單單就是藥草,可以是石頭,可以是一切。

聽她說著,齊安發現自己把煉丹想的過於兒戲了。以為有了識萬草的藥理就能煉製丹藥,的確是異想天開的想法。不過他不想就此作罷,既然控火不行,那就練控火。

索性他虛心向靈巒請教了起來。

靈巒見他呆頭呆腦,又覺這控火也不算什麼不傳之密碼,就同他說了起來。

而實踐是最可使人進步的。靈巒外出隨便找了些石子、木枝、花草之類的,用火烘乾它們,然後供齊安開始練習。

而通常的認知中石子還有可能液化,但木枝、花草是絕無可能,隻要火大一點,頃刻就是一捧灰燼。所以齊安一番折騰下來,石子還是石子,倒是灰燼又多了幾堆。

“難道是我的方法不對?”齊安在心有不甘對靈巒說到。

接著靈巒則對他道“要說控火的方法這肯定是有的,但你連這些最基礎的都做不到,奢求來那些控火方法又能如何呢……還是老老實實從基礎慢慢練吧。”

且她說的這種法決對煉丹師十分重要,是涉及藥家堡核心的東西。

被靈巒一席話澆了一頭冷水,齊安有些灰心喪氣,但為了恢複修為,他還是按耐住性子慢慢拿石子、樹木之類的去練。

“練習控火,也需要心平氣和,現在無外物打擾,你不如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練。”靈巒見齊安似乎有些焦躁,對他緩緩說到。

接著,她便閉目養起神來。

她身上的上雖然已經好了大半,但並沒有完全好,她要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療養療養。

無數次的練習也並非沒有成果,齊安已能馭火令竹液化,隻是持續時間極為短暫,往往隻有一、兩息時間。時間一過,幾點零散火星,用來練習的竹子便成了“煙火”,一捧灰塵。

如此反反複複,看似有了起色,實際差的還不是毫厘,讓他心間燃起的一點希望之火,直接澆滅了下去。

依著骨子裡的一股偏執,他繼續依著此法繼續了下去。

這會的齊安已經有些麻木,他周身已經儘是被她他練廢的一堆又一堆灰燼。

似乎是懶看齊安煉得認真幸苦,靈巒從儲物袋取出自己的丹爐給他道“你這傻小子,用丹爐試試看。”。

當下,她又直接拿出一株藥草,示意齊安試試看。

顧不上太多,齊安手中火起,將其引入丹爐中,便開始了煉製。

於之前一樣,一、兩息時間過後,原本有液化跡象的藥草開始焦糊,他趕緊運轉全身能動用的靈力渡入丹爐身。

隻見,丹爐中的時間靜止了一般,藥草的狀態停在了兩息之前。又約莫兩息時間,鼎中才恢複正常,不過這個時候,他已重新控火,且在這兩息時間內可以完全控火。

如此往返,他竟然在丹爐中真煉出來了些東西。

依舊是粉末,但是不同於焦糊時的灰塵顆粒那是一些金色的粉末,亦有一種淡淡的香氣溢出,仔細一聞,竟然和藥草發出的味道一模一樣,隻是要淡上許多。

靈巒見狀,用指頭沾了一些,放進嘴裡嘗了一下,那藥草的效用感覺擁上了心頭。可也隻有一瞬的時間,之後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雖然齊安這控火還是一塌糊塗,但總算他還是有了些效果出來。

這會的她還是戴著麵具,隻露出一個精致的下把,所以齊安並不能看清她的表情,更不知道她會如何評價自己的控火。所以一時之間,他竟有些忐忑。

靈巒重新戴好麵具然後道“你知道為什麼你在丹爐裡為什麼更好控火嗎”。

齊安不知道,搖了搖頭。

接著她緩緩道“因為丹爐是特質的,所以其內的溫度是溫度的,所以即便控火人控火的溫度有變化對最終藥的練成並沒有多少影響。而你需要做到的,就是在控火的同時,用火模擬出丹爐內的環境”。

齊安聽她說的簡單,但實際對於她所講還是不能理解。

似乎是知道齊安聽的不是很懂,她取出一顆石子放在自己手中,然後火起,然後以肉眼可見,那顆石子在她手中慢慢融化。

但就這還不算完……

又見隨著她手上火焰顏色又紅色變為藍色,這顆石子徹融化,而再隨著火的顏由藍變紅,這石子化成的液體開始凝結,但在這個凝結過程中,齊安發現這石子卻呈現出了橢圓形。

直至徹底冷卻,一片石化的樹葉出現在了她手中,其上的脈絡都是清晰可見。

這般手段,讓齊安看得驚歎,因為若不是親眼所見,若是有人告訴他這片樹葉是石化成這樣的,他都會相信。

靈巒看著齊安驚歎的模樣,用著略顯清冷的嗓音道“所謂控火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對一件物體都重塑。”。

似乎是從這其中得到了啟發,之後齊安也拿起石子試了起來。

又不知自己試了多少遍,他試到自己身上的靈力快要耗光的時候,那石子終於有了液化的跡象。

也在這個過程中,他對有了新的理解,以前他一直隻當這門修行法是威力極大的對戰法門,卻從未想過它實際也是一門無上的控火法門。

但可惜……現在他可以都用的靈力都被耗光,隻能等靈力恢複一些再嘗試了。

靈巒一邊用靈力修複著自己的傷,一邊觀察著齊安控火,又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又或許是麵前隻有通神初境的齊安給她造不成絲毫威脅,一陣睡意襲來,她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而待她醒來,則是發現不知何時外麵雨已經停了,往石洞外看去星河垂落,月色正好,但靈巒卻是猛然一個激靈,自己就竟然在一個陌生男子麵前睡過去,這實在是太大意了。

所幸她衣服整潔,臉上的麵具也沒被人動過,且一陣烤肉的香味喘到了她鼻中,她尋著這味道看去,就見半隻燒烤好的野兔被木枝插著正在火堆上烤著。

似乎是感知到她醒了過來,齊安一邊既然煉著自己的控火,一邊對她道“有給你烤好的半隻野兔……隻是這種地方,也沒地方去找鹽,你就將就一下吧。”。

靈巒從早上開始到現在就幾乎沒吃過食物,這會看著這半隻烤著金黃的野兔自是沒有客氣吃了起來。隻是野兔到她嘴邊時,她有聞了聞,確定沒毒以後,她才真正開口。

沒有放鹽的烤兔的確很難吃,但對過去吃慣了苦澀野菜的她,這略帶腥味的野兔肉實際算不了什麼。

待野兔吃的隻剩下一地的骨頭,她這才看起齊安來,她見他還在埋頭苦練,心中忍不住說了句倒真是個傻小子……所幸,我遇到的是個傻小子。

又看他練的認真,但實際手底下的控火又沒多少長進,連她也忍不住說一句“你怎麼這麼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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