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真有你自賣自誇的,現在改輪到劉斐啦!這裡除了白霂比劉斐大一歲,其餘你們都比劉斐小,而這茶果吟詩會,也已最大的姊妹來做結尾!”
柳夫人在介紹著劉斐的一些情況,還有吟詩會的一些規則。
“好,好,那我來做一首,不過我也隻是些許讀些書,並不是擅長這些,所以還需多多指點!”
劉斐站了起來,並用酥腳在橢圓形的石雕椅子上挪了點空隙,手收縮在腰間的小腹處,眼睛微望了這一片夜空。
“當空月夜度煙水,玉簫陣陣,不知是何人?草未凋,秋風颯,看卻桃李容顏嬌,細賞之,瀟湘池水,點點落紅一番眸。”
旁邊的樂音奏的是水調歌頭曲牌,音韻繞亭閣,未消流葉間。
“太好了!絕品,壓軸的,最後的,推向好潮的樂音,今晚的月夜公主。”
“是,劉斐最厲害!”
這茶果吟詩會,也就此告了一個段落,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秋風裡畢竟涼颼颼的,等白寇回來也不太可能了,並且這已經是場成功的秋夜賞月茶果吟詩會。
各自都回居室後,白霂趁著同路就想去劉斐那裡坐坐,今晚他意猶未儘,心潮難平。
“不用去了,丫鬟小雯會陪著我的,你還是自己用功讀書吧!你應該以功名為己任,而不應是男女情長,不然白叔叔也會對我有意見的,嘴裡不說,心裡可會想!”
這尷尬讓白霂好象心情低落,他覺的自己有自己的生活,不應該受長輩的刻意安排,這種約束所帶來的壓抑,可以摧殘自己的樸實無華。
朝中氣氛總算緩和了不少,太後也以舉國之力隆重下葬,其陪於先帝陵寢,白布掛滿在旌旗,車輦軒梁上亦飄滿白帶,臣民都跪於皇陵前,泣聲哀嚎一片,撒手落紙,滿地皆百花花狼藉一片,淩亂如百合的花瓣。
在人群中分離出一個綁著繩索的背影,在西邊黃昏殘陽的餘暉下,將衰弱的細長背影掛在了依稀的枯草上。
這吳敢收監於深牢中,飽受著折磨,本來憲宗想以此祭旗,但後來按照付德高的意思,讓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多活幾天,在太後下葬的那天,讓他長跪著贖罪,一直跪到被野狼群分食吃了,如若引不出狼來,那按照皇家的對待弑君的臣子的刑律執行來看,就是刑部的那最殘忍的手段。
比如直接車裂,或者割千刀肉,還有緩緩放血,但這些憲宗都會覺的太便宜這吳敢。所以他給專門圈養皇家寵物的臨時衙門處下了命令。
隻聽的憲宗那語氣是如此的令人發顫,“如若喂不了狼,那就放出新疆的純種大蒼猊犬,一口一口給我喂飽了!”
這殘陽還在留著半邊的腦袋,祭祀還沒結束,吳敢跪在祭祀桌子的麵前,並且被幾個穿著喪服的軍士用手惡狠狠地按著,攥著一捆頭發一上一下,簡直當搖鈴使一般。
哀莫大於生死,這吳敢已然是冰涼的毫無反應的一骷髏一般,心魂與肉體已然不在其中。
狼群在遠處的殘陽處吭嚎,細分辨是饑腸轆轆的一群,拋下一路沉埃,車輦的背麵已然在殘陽的薄照裡越行越遠,那飄著的白布帶留下的清風殘留,在灰色的天際和峰巒嶂線裡模糊不清。
“這衙門也夠是的,就為這一囚犯,還讓我們幾個看守情況!”
留下的幾個軍士在皇陵前,也心情焦灼,畢竟這空曠之地隨著黑夜的到來,令人是毛骨悚然。
“烏鴉的叫聲都隨處可現,聞怪了這腥臭發腐味,這些東西都凶殘至極。”
“彆牢騷了,這次衙門派我們來可是出了幾百兩銀子的,這差事搶都搶不過來,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我拍了那衙頭的馬屁,請他喝了酒,還給他上了京城怡春院,這差事還給彆人給爭了過去呢!”
“不過這小子好象是就做了一道菜,就淪為階下囚,並且把命還就此搭上了,你說這人,在尚膳監不乾正事,就想著怎麼害人,儘琢磨些奇異怪狀的東西,好象這次是一道名菜,魚躍龍門,我看是人越龍門。”
一軍士隱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周圍的情況,有沒有狼群進入。
而吳敢則已經直接昏迷在枯草地上,目光呆滯,氣若遊絲。
你就算刺上一刀他都不會叫出一聲,黑夜就是在等狼的出沒。
“白庸,有你的,你儘然會反手一招,借刀殺人,真沒想到,這菜明明是你所創,卻無中生有,還有那天菜是我送於皇上寢宮沒錯,但我也是受你指使,畢竟你是庖長,但你卻把謀害之策強加於我身上,還指明這菜是我親自做的,你真會算計,這次我被野狼分食,算我咎由自取吧!但我一走,你不出時日,也必將與我一道如此而已!哈哈……”
在最後的一口氣殘喘裡,那是麻木的思慮,這吳敢的卑怨聲在烏鴉的陣翅搶奪裡泯滅。